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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的事呢,林如翡哈哈大笑起来,邺貘则甩了佘一之一个白眼,说你以为人家林如翡像你这么讨人嫌呢,等等,林如翡你是不是也抓过两次我的尾巴,原来你和那个佘一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最后屋里就成了佘一之幽怨的看着林如翡,林如翡谴责的看着顾玄都的场面。走了这么多的地方,林如翡已经习惯了赴宴,和刚下山时相比,也学会了说些冠冕堂皇的客套话。他本来以为佘一之大哥布下的宴席和之前没什么差别,谁知去了之后,却看见佘一之的大哥还躺在床上,一副重伤不愈的模样,可是屋子里却摆着丰盛的宴席,他瞧见林如翡来了,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招呼着林如翡坐。林如翡被这架势吓到了,连忙说若是你有伤先养着,吃饭什么的不急于一时。佘一之大哥名叫佘惊弦,修为已有七境,虽然出生在阵法大家,但有一手不俗的剑术。然而现在他浑身上下都被包的严严实实,乍看上去简直不似人形,看着就渗人。林如翡在心里头嘀咕,也不知道怎么伤成这样的。“没事没事,我其实伤的不重,就是我的母亲太紧张了。”佘惊弦摆着手无所谓道,“我父亲去的早,家里都是我在主事,若有招待不周之处,林公子莫怪。”林如翡笑道:“这倒没有。”他干脆利落的取出请帖,递给了佘惊弦。佘惊弦伸手接过,对着林如翡连连道谢,又随口问起了林如翡怎么是和佘一之一起回来的。林如翡便随口说起了自己路过小城,突然天降大雨,结果却发现是佘一之在布阵捉妖的事。谁知佘惊弦听了林如翡的描述,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拍桌大怒,指着佘一之的鼻子怒骂:“谁让你去捉它的!”佘一之本来还在捏着筷子吃菜,听到佘惊弦的声音,茫然道:“大哥被妖怪伤了,杀掉妖怪不是理所当然的事么。”佘惊弦道:“就算你想要杀妖,也不敢那样伤及无辜!”佘一之欲言又止,却被佘惊弦打断,怒气冲冲的让佘一之去祠堂里反省。接着佘惊弦又对着林如翡道了歉,说他这个弟弟自幼被家里宠的厉害,也很少和外人接触,所有在某些事情上,很难分辨是非,还多谢林如翡拦着他,没有让他创下大祸。这佘惊弦虽然被乱七八的白布裹的严严实实,但露出的眼睛还是好看的,想来模样也该生的十分英俊,训斥起佘一之来,更是气势威严,让人不容辩驳。这到底是佘家的家事,林如翡也不好置喙,点了点头,说也不用罚的太重,毕竟没出什么大事。佘惊弦苦笑:“要真是出了,那就晚了。”然后若无其事的问起了林如翡那条蛟龙的事,大概就是想知道,蛟龙有没有在他这个弟弟手里头吃亏。林如翡笑道:“亏肯定是吃了的。”佘惊弦神色一紧。“但应该没什么大事,只是受了些小伤。”林如翡想起了自己在小巷里遇到的那个戴着斗笠身着蓑衣的人,道,“佘公子和那蛟龙有什么关系?”“也没什么关系。”佘惊弦说,“只是我去治理水患时,碰巧遇到了他。”蛟龙入海,随之而来的就是水患,佘家在箬河旁边,有水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可看佘惊弦的言语神态,林如翡怎么也不相信他和那条蛟龙没关系。但佘惊弦不承认,林如翡也不好说什么,酒足饭饱后,便起身告辞,让佘惊弦好生休养。这会儿天气没有前几日那么炎热,林如翡无事,便和顾玄都一起漫步到了箬河旁边。此地地势宽阔平坦,河流也一望无际,浩浩汤汤,蔚为壮观。若顺着箬河再往前一些,便是林如翡从未见过大海,他已经开始期待起了海边的景色,十分跃跃欲试。此时刚好是傍晚,美丽的夕阳染红了一片云彩,天海相接之处,变得模糊不清,好像地面和天空融为了一体。河边的风有些大,路旁种着不少杨柳,还有贪凉的孩童在河滩上嬉戏。林如翡索性脱掉了鞋袜,也走到了河滩上,感受着冰凉的河水没过自己的脚踝,带来了舒适的凉意。“别贪凉,小心生病。”顾玄都在旁道,他虽然这么说着,但也没有要阻止林如翡的意思。林如翡说:“我觉得我现在已经没有那么孱弱了。”说着拍拍自己并不结实的胸膛,也不知是不是拍的太用力的了,他猛烈的咳嗽起来,差点没直接背过气去。顾玄都哭笑不得:“你对自己下手就不能轻点么?”林如翡:“咳咳咳咳——”好不容易缓了过来,林如翡去河边寻了个块石头,坐下歇息。因为是夏季,天黑的比较晚,太阳落山后反而成了人活动的最好时间,箬河边上热闹非凡,除了小孩,还有不少耐心颇好的钓客。林如翡看了一会儿,便打算离开,谁知却感觉脚下的触感有些不对劲,原本清澈的水好似变成了沼泽的触感,死死的卡住了他的脚。林如翡正在想这是什么,不远处便走过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虽然天还晴着,但那人却穿着蓑衣和斗篷,在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只是他身上的那股子水腥味,却告诉了林如翡他的身份,他的脚步停在了林如翡的面前,隔着斗笠,林如翡看见了一抹若隐若现的金色,林如翡立刻警觉起来,手扶到了腰侧的谷雨之上,那人慢慢的靠近了林如翡,林如翡正欲拔剑,却听到了一声淡淡的:“林公子。”这声音是林如翡从未听过的,可是不知为何,林如翡却莫名的感觉有些熟悉,他正如此想着,那人便掀开了自己的兜里,露出一张俊美的脸来。这张脸上,有一双漂亮的金色眼眸,和常人的瞳孔不同,他的瞳孔是如同蛇类一般竖起的,而在他左眼的部位,有一条十分明显的伤痕,这伤痕从额头拉到眼角,格外醒目。“你认识我?”林如翡奇道,“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已经确认了眼前人的身份,思来想去,总算是想起了什么,“你……是沧澜江里的那条恶蛟?!”男人点了点头。“你怎么还在这里?”林如翡疑惑道,“我记得你不是讨了封正,走蛟去了吗?”恶蛟摇摇头,他好像不大会说出话,吐出的字句也很艰涩,林如翡听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他的意思。原来走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特别是被人盯上的恶蛟想要封正就更难了,但天理循环本就是如此,一酌一饮,皆有定数。“你来找我是想做什么?”林如翡问道他。“去……看看他……”恶蛟说。林如翡道:“谁?”恶蛟说:“佘惊弦。”林如翡奇怪道:“你去看他做什么?你伤了他,现在佘家人都恨不得把你剥皮抽筋呢。”恶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