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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一面命人接过纸箱,一面搭住朗太辉的肩膀。那旗袍姑娘又一鞠躬,“好的。红石科技,随时为您服务。”朗太辉被凤把头半拖半抱地带走,临走他回头看,只见那姑娘依然在冲自己挥手微笑,而红盒子却飞到半空,飘到别的地方去了。凤把头见他恋恋不舍,心下无奈,拍拍他的肩膀道:“别看了,那姑娘不是人。”奔福震惊的张大嘴巴,“那是啥?”凤把头抬手一指,不远处有个钢筋铁骨的大家伙正搬运货物,“跟它是同类,机器人罢了。”奔福呆呆地瞧着那个大机器人,怎么也想不通那么温柔的姑娘,会是这么个铁东西。朗太辉则依然处在失神的状态中,看不出是对这繁华的都市感到欢欣雀跃还是自哀自怜。把一切看在眼里的凤把头对两个孩子的反应略感失望,抬眼去找第三个,见胡愧槐一如既往地沉着脸,不过眼中有不解,也有提防。一行人走进一个透明玻璃箱,凤把头按下一个圆钮,众人只觉眼冒金星、天旋地转间来到一处金碧辉煌的大门前,门口的侍童上前问:“请问您要去哪层?”凤把头道:“八层,众生万象馆。”“好的,”侍童伸出手:“请出示您的证件。”凤把头从衣襟里掏出个纸片,在侍童的手掌上扫了下,那侍童的手掌发出一扇光,就让开路,做个请进的手势。一行五个大人并仨小孩儿,随凤把头在一个四面铜镜的小房间里走进走出,最后到达所谓的“众生万象馆”,入目是笔锋遒劲的几个大黑字:生死无常,图穷匕见。迎接他们的是一段阴森黑暗的小道,在不见光的道路上他们首先听到节日般热火朝天的叫好声,陌生的环境和喧嚣的气氛令三个孩子生出一种近乎于恐惧的兴奋,因为他们清晰地嗅到空气里浓重的血腥味儿。当黑暗的道路走到尽头,入目便是比叫好声更狂乱的人群,乌压压一片铺天盖地,在镭射灯五彩斑斓的光线里隐藏贪婪的目光,暴露怪诞的面孔。三个小孩儿好奇地顺着人群的目光看向场馆中央,各种血腥的景象更叫他们不寒而栗,犬牙交错的撕咬、尘土飞扬的斗牛、轰然倒塌的大象、鼠群中汗毛倒竖的花猫……每走完一段路,前方必然是更加血rou横飞的众生相。而兽与兽的角斗后方,就是人与兽、人与人的争斗。他们最后的一段路在过于拥挤的人群中堪称跋山涉水,尤其三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几乎是被无数道后背的排挤和无数双不知从哪儿冒出的手脚推搡着前进,而之前的场馆大多秉承着顾客是上帝的理念,观众在上方观看,斗兽在下方进行。可这个场馆的观众与舞台完全是近距离,擂台最前面的人甚至伸伸手就能够到在中间拼死搏斗的人。擂台上的敌对方在体型上相差甚远,穿着红色大裤衩的黑人只能看见一对眼白,他的屁股好像犁地的老黄牛,裤衩严重被他夹在屁股缝中,因此屁股的收缩分外明显,奔跑间浑身的肌rou在灯光下像抹了油似的锃亮,即使咬紧牙关还是有口水从他的鼻孔和肥厚的嘴唇中喷射出来。而他的对手在相比之下则瘦小如猴,平平无奇的一个黄种人,毫无特色的五官,可他面对黑人雷霆万钧的攻势警觉又悠闲,他甚至在黑人的拳头砸过来时“哟哟呵呵”地逗弄,在对方拳拳落空的盛怒之下捧腹大笑。可惜他们的旅途已经到达终点,他们被请进一个富丽堂皇的包厢,几个衣冠楚楚的男人闲适地坐在沙发里,全景窗前站着个衬衫笔挺、叼着烟的青年人,一边观赏外面的角斗,一边鼓掌叫好,嘹亮的声音和专注的目光显示出他此刻愉悦的心情。朗太辉是三个孩子里最先感觉到耻辱的,他的粗布麻衣在对方的衬托下是那么可笑,他那双穿着人字拖指甲里藏满泥垢的脚,与光可鉴人的瓷砖共同嘲笑着他肮脏的外表。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在沙发上那群看起来无比尊贵的男人中间一个个扫过去,他们每一个都是那么干净优雅,姿态无可比拟的潇洒,脸上的笑容又是那么亲切,可惜那亲切的微笑却不是给他的。奔福没有他那么多感受,只是这种强烈的直观对比令他有些不知所措。“好!打得好!”全景窗前的青年人朝沙发的方向伸出手,立刻有酒杯送到他手中。他一手夹烟,一手喝酒,不时哈哈大笑,爽朗的笑声和修剪得体的短发更显出他热情的性格。“娄先生,”凤把头在他面前躬身说,“看样子您今天兴致不错。”这个娄先生这才转过正脸,他的英俊外表是狼鱼岛上的人从未有过的高度。“凤把头?”他像是才看见凤把头进来,当下既惊讶又好客地举起双手拍在凤把头的肩膀上,“你比三年前更英姿勃发了!”凤把头谦虚说:“不敢当不敢当,还是娄先生气质出尘,独领风sao。”娄先生却蓦然间有些不高兴地沉下脸,阴阳怪气地哼笑一声,指着外面的擂台,“凤把头不赌一局?”凤把头道:“我的赌运一向不好,还是不扫您的雅兴了。”娄先生斜睨着眼睛,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一改先前给人的热情印象,透着他难以捉摸的心机。“凤把头也是在这众生万象馆里走过一遭的人,你当日所向披靡的王霸之态……可真叫人难忘。”凤把头照旧不失礼貌地回了句:“您过奖。”娄先生兴致缺缺地一摆手,走到茶几前倒酒,这当口刚好看到那仨小孩儿,他本来对这些穷酸样的毛小子只是随意一瞥,却在看到胡愧槐时眼睛一亮,暗叹一声好姿色,就直接放任自己走到他面前,拿手捏住胡愧槐的下巴,盯着看了好半晌,“啧”地一声:“哪儿捡来的孩子,跟猫似的,还是个鸳鸯眼儿。”沙发上有个年轻人立刻凑上前,看到胡愧槐的眼睛愣了愣,又瞄向娄先生,透着点儿jian气的问:“少校喜欢?要不叫红石送俩来?”娄先生,现在该叫娄少校,压根儿不理会眼巴巴盯着自己的年轻人,只兴味盎然地看着胡愧槐,笑容越来越灿烂,“你叫什么名字?”胡愧槐当然是不会回答他的,他甚至连余光都不扫一下近在咫尺的娄少校,眼神越过他的肩膀落在外面的擂台上。年轻人生气地教训:“你哑巴了,少校问你话呢!”凤把头已被人招呼着在沙发上坐下,听到这儿插话说:“没错,我们这小兄弟确实是个哑巴。哦,他叫阿鬼。”“阿鬼?阿鬼,”娄少校喃喃重复着这个名字,又是一声赞叹,“人长得好看就是有资本,再普通的名字按到这么一张脸上,都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