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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锋划圆,却是先前观闻仲与纣王比剑之时的巅峰一式,然而浩然终究力有未逮,只架住了前半剑,却无法把天化之剑以绵延之力甩出。天化笑道:“怎么!”眼看那剑已堪堪刺到浩然左肩,浩然手中运劲,再退一步,不想二人不知不觉已退到池塘边,浩然踩上池边泥,脚底一滑,朝后摔去。天化忙抛了木剑,一步上前,一手来抱浩然,道:“当心!”紧接着,二人抱于一处,“扑通”一声摔进了水里。待得浩然狼狈不堪,在杨戬与姬发的捧腹大笑中爬出池塘,冷不防被天化伸手一拉,又摔了回去。“你……”浩然咬牙切齿,只想把天化一拳扁飞到九霄云外,黄天化方大笑,抱着浩然跃出池塘,浩然窘得无以复加,忙不迭地下地。天化帮浩然拣开头发上的枯叶,浩然忙拍开天化的手,正色朝姬发道:“今日先教这些,有空好好习练,其余的,来日再教你。”姬发诺诺称是,浩然忽觉那话依稀熟悉,却发现自己连教徒弟时,亦带了殷受德的几分影子,当即心内微酸,道“走罢。”也不顾黄天化在侧,红着脸把姬发带走了。回到内殿,浩然解去外袍坐定,姬发唤人摆上火盆,殷勤捧着师父湿衣,蹲在火盆旁烘烤,浩然坐下怔了半晌,心神略定,那火焰似是不断燃烧着一些记忆的碎片。姬发回头,看了浩然一会,笑着道:“天化师叔帅极了!”一面握拳上下挥舞,抖了抖长袍,过来蹲在浩然身前,道:“师父,你空了诓那天化师叔多教徒儿几招罢。”浩然大感头疼,摆手道:“休要多提,你这墙头草。”一时间火光映得两颊微红,黑发半湿,浩然随手拨开额发,道:“看什么?傻徒弟。”姬发呆了片刻,方道:“天化师叔又高又俊朗,剑也使得好。”停了一停,又笑道:“那昏君有什么好的,配不上师父。”浩然一呆,欲说点什么遮掩过去,却又想到自己与纣王的恋情,定是传得风风雨雨,也不再在意这些了,便打趣道:“到你攻陷朝歌那日,不妨把昏君抓来杀了,把师父与天化师叔配成一对,如此便遂了你们的流氓意。”姬发转身取了烘干的长袍来,侍候浩然换上,笑道:“若真有那天,打死我也不敢杀殷受德,当交到师父手里,放他走罢了。”浩然心中一动,道:“此话当真?”姬发点了点头,认真道:“师父是天地所生,连仙人都说……”遂觉失言,打住了话头。浩然此时方明白过来,姬发原是从昆仑仙道处听得自己传闻,少年心性终究是崇拜强者,自己又比伯邑考性子温和,不知不觉已成为他心目中的长兄人物,心内略觉感动,答道:“嗯,师父承你的情,日后当记得今日所言。”一师一徒离了后殿,朝那前宫行去。中秋时节,月已初升,西岐王宫内灯火通明,摆上几桌筵席,太任与太姒坐定,瞥向宫前走出的二人。浩然长身而立,如无暇美玉般风度翩翩,登时吸引了庭间数十道目光,姬发身为君主,却是垂手侍立于浩然身侧,如此一比照,更显得浩然地位超然。姬昌老母太任便心生不满,吩咐侍婢道:“去请太傅与王儿入席。”太任冷冷道:“浩然卿总算回来了,先前我西岐寻你可是费了不少力气。”言下之意你食我大周俸禄,却去救那无道昏君。浩然自知身为姬昌义子,虽无情份,仍不可造次,恭敬道:“浩然年少不经事,令家里担心了,还请祖母恕罪则个。”太任本听说此人是个硬骨头,不料这道歉却是十分诚恳,一声“祖母”又拉近了二人关系,点了点头,不再刁难浩然。是时子牙、杨戬、天化、黄飞虎等人依次入席,普贤不食人间烟火,自与哪吒另坐了一桌虚应着光景,天祥却似是片刻不离哪吒,便黏了过去。太任那桌以姬发为主位,将军南宫适,上大夫散宜生作陪,一桌前昆仑势力竟是占了过半。席间上了菜肴,琼浆入杯,太任咳了一声,道:“今夜中秋欢会,诸位爱卿当不必拘束。相国,请。”诸人举杯应了,姜子牙正欲祝酒时,浩然却先道:“大王有何想说,不妨与我们谈谈?”姬发冷不防被问了这一句,事先全无准备,结巴道:“孤……”太任与太姒看在眼中,却是暗自皱眉。姜子牙与浩然互换了个颜色,会心一笑,浩然低声道:“莫慌张,随意。”“孤、孤蒙先父传位……此……”姬发先自紧张无比,看到姜子牙温和笑容,方顺了些许,道:“此时西岐面临大敌,实是危急存亡之秋,然孤内有贤臣,外有猛将,曾听太傅言,得人心者得天下,失人心者失天下。“这江山社稷均是死物,争夺的便是人心。姬发不才,本无贤能,倚仗的……便是众位爱卿。还请各位念在姬发年幼,若有错失,切勿见怪。还请……请众卿居……庙堂之高不忘忧其民,处江湖之远……不忘忧其君”“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姬发努力忆起浩然所教之话,这话说得不伦不类,惨不忍睹,听得浩然一手覆于眉前,欲哭无泪,只想祝酒快点完毕,姬发却是越说越来劲,又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浩然再抬头时,却见众臣俱是愣住了。浩然所诵读之书,均是神州大地去糟粕,存精华后的经典诗文,虽教予姬发时特别说明,并非自己所作,此时一抛出来,却仍是警醒四座。群臣纷纷不认识般地打量着姬发。许久后,上大夫散宜生方道:“好一个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大王有此仁心,料想天下一统,指日可待。”南宫适本是粗人,当即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正是臣等毕生所念!末将敬大王一杯!”姬发笑了笑,举杯喝了。酒过三巡,太任太姒方离席回宫歇下,散宜生、南宫适,黄飞虎三人有巡城公事在身,俱是退了,余昆仑诸小辈与武王姬发。子牙传人呈上一物,物上蒙着红布,却不揭开,只笑道:“牛饮无趣,浩然来点音律如何?”浩然会意,掏出玉埙,悠悠吹起一首长歌。四席均是停了行令,一齐静听。月上中天,万籁俱寂,桂香顺风飘来,乐声如丝飘散于夜空中,凄而不绝,哀而不伤,听者只觉天地间尽是清约之声,胸中酒气一扫而空。许久后浩然停了,黄天化叹道:“这是何曲?”浩然笑道:“天雷之曲,凡穿越必奏,必唱的‘但愿人长久’。”一时间众人露出古怪表情,以为这太傅又在说甚疯话,浩然自好笑,摆手不语,道:“小望可是要行令?”姜子牙忙招呼普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