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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当年——但他其实还很年轻,乌衣成立开始,就重新招了一批天资过人的小娃娃,由专人训练。首领是当中最为出类拔萃的一个,把其他同伴都揍趴下之后,就成了首领。这是个尚武的组织,但是不像鼠族那样为了获胜不择手段,乌衣之内比武,必须在所有人的见证下,按规矩来,点到为止。所以输给首领的人都输得心服口服,大家基本都是首领的脑残粉。也就关凝敢说他心胸狭隘。毕竟排个辈份,首领要叫她一声师姐。这倒不是她资历老,而是当初她和首领还有另外几个人一起被选入乌衣,面对着高高在上的师父,她跪得最快,所以就成了第一个弟子。首领每每回想起就扼腕叹息,说早知道当初就不顾及“男儿膝下有黄金”那些个屁话了。她往首领所在的地方走,远远地就看到竹椅上没型没款地躺着个人,走近了看,那人五官尚佳,眉清目秀,光看样貌是个文质彬彬的书生。关凝显然没有停留在以貌取人的层次,用脚踢了踢竹椅:“师弟,起床。”首领方才只是假寐,这会儿听到个熟悉而挑衅的声音,立即睁了眼:“胡说!师弟也是你叫的?叫首领饶你不死。”关凝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声音还挺大,昨晚没被师弟打够?”首领:“你信不信现在我揍死你?”这俩人见面就吵架,已经成了打招呼的方式了。吵了几句,这些年的陌生感也就消了,首领坐起来问她:“你走了有二十年了吧,怎么今天想到回来了?”“来看看你啊。”关凝望着不远处的一簇花丛,“怕你这幅老骨头,让新鲜的师弟师妹们拆散了。”“都二十年了,你才关心起我散没散架,是不是有点没良心?”首领斜了她一眼。关凝也不再继续开玩笑,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其实,我是想回来看看师父。”“你这傻丫头。”首领往她头上拍了一下,“这么多年没回来,我还以为你想开了。师父又不在这里,极寒之顶上头的那个不过是个衣冠冢……”他看着关凝渐渐沉下去的表情,咽回了后面的话,从竹椅上站起来,往前晃荡着走了几步:“还愣着干嘛?跟首领走。”师父自然是当初她拜的那个师父,把他们从挂着鼻涕只会乱挥拳的小屁孩,教成了独当一面的黑衣杀器。然后,就不见了。弟子们找她,妖族的人也找她,但这么个好好的人,竟然真的从天地之间消失了,什么痕迹都没留下。万念俱灰间,她给师父在极寒之顶设了一个衣冠冢。她时常想,要是师父回来了,看到这个衣冠冢,非揍死自己不可。但是她又盼望着那一顿揍,盼了好几百年,也没等来。极寒之顶外围的子弟们验过身份,自然放行,她与首领一路走过去,径直来到那个小小的墓前。首领往边上走了几步,靠着一棵树:“我站远点,有什么话,你尽管跟师父说吧,我不偷听。”-“师父。”她立于墓前,“我回来看您了。走的是当初您弄出来的那个狗洞。”她师父是个生得极好看的女人,凤眼蛾眉,唇红齿白,年纪轻轻就做了家主,但也非常不靠谱,放着自己家不管,跑来给乌衣成员做师父。这师父当得也不太像话,每天不是看他们互相打架,就是带着他们漫山遍野地跑。那天他们师徒几人溜达到了雁山一带,师父不知道从哪里看出这是个训练的好地方,要让他们几个在这里比试比试。关凝不敌首领,正落下风,师父却在这时对首领下了个黑手,一剑逼退首领,结果剑上的妖气在凤栖山结界上轰了个洞。师父大概也没想到那剑那么好使,无奈已经犯了错,只好到妖王那里领了一顿骂。但是那个洞,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障眼法,竟然给遮盖了过去,一直保留到现在。她想起自己不着调的师父,轻声笑起来:“我现在跟着少主,他老说我脱线,可您就是这样的啊。”当年那个年幼无知的小女孩,自然而然地效仿着最敬重的长辈,希望最后能够活成她的模样。衣冠冢里只有师父留下的一支玉钗,她轻轻抚上装着玉钗的小盒子,看了一眼站在远处的年轻男人,低声说:“师父,有人想害我少主……唔,还有他喜欢的人。这个人在妖族势力很大,爪牙伸向了很多地方,我想赌一把,首领不在其中。”-温子河给阮真人拟了一封信,刚交给信蜂,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大笑。那豪放派的人物“哈哈”笑了几声后,对着屋子里喊:“温子河,快出来与我切磋!”温子河推开房门走了出来,见到院中站的果然是那个斯文书生模样的人,叹了一口气:“完淡。”很不幸,这就是堂堂乌衣首领的名字。搁在古代还好,放在现代,因为神奇地和“完蛋”重了音,就有点喜剧色彩了。完淡:“多年没听你叫我的名字了,上次听到还是你被打得求饶的时候。”旁边一向严肃的毕尧,想象了一下少主叫着“完蛋”求饶的画面,觉得太美,也憋不出漏了一声笑。温子河对这种满脸找揍的直接无视之,靠在门上一句话也不说。完淡自觉没趣,加上本来就是自己胡扯,也不再往下展开话题,迈步正要往院门里走,瞧见一只公鸡堵在前面,便从鸡身上找话题:“你怎么养了这么个玩意儿?”说完,他大喇喇地伸手往挡路鸡的尾巴上一摸,本来他手劲就大,这么一摸直接拔掉了几根鸡毛,把哆哆吓得避之不及,差点学会飞行。完淡并不知道自己无意中已经成了哆哆心中的“温宅第三把手”,他方才摸这公鸡的尾巴,其实没看出那鸡在挑衅,纯粹只是手贱。温子河懒得回答他,正要转身进屋,见到后头关凝走过来,便在屋门口等了一等。关凝身后跟着个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人,好像是刚从一场斗殴里回来,那小年轻自我介绍道:“少主,我是守新啊。”虽然因为他脸上的伤,辨认起来略有难度,温子河还是点点头:“我记得你,你脸上怎么了?”守新吸了吸鼻子:“和首领比武。”乌衣向来崇尚“在切磋中进步”,温子河知道完淡是个什么德行,见怪不怪,一转身:“进屋说话吧。”关凝原本认为,有少主在的方圆五米之内,必有陆夜白,这会儿没见着人,便问:“陆公子呢?”“书房。”温子河往沙发上一坐,示意其他几人随意。“听起来,你这里还住了别人?”完淡在他身旁坐下,“谁?能打架么?和我相比谁比较强?”温子河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