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7
它给我,三天后,我自会放你们走。”宋迎眯起眼。唐灵赋天生邪骨,随着年龄和修为的增长,邪性越发难以压制,要想不露出破绽,普通的洗精伐髓的法门是不行的,唯有灵梭里至纯至净的灵水才能让她脱胎换骨,从此永远摆脱邪骨的困扰。他笑了:“唐……灵赋。”剑光猛然破开一处阵脚,“灵梭事关通天灵井,你觉得我会给你?”“义父,邓淳如如今在我手中,你想让他死无全尸不得瞑目吗?”“他如今这模样,和死不瞑目又有什么区别。”唐灵赋站在阵法外,歪头看向他,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可是义父,我要灵梭,正是为了救他呀。活傀儡需要的精魄太多了,若是有了灵梭,只要喂给他,那他就能永远留在我身边了。”“荒唐!”风月剑划出一道凌厉冷光,恨不能将她脸上虚伪的神色刺破,“淳如平生,何时受过这等侮辱!你不思悔改,还想将他囚禁一生,简直、简直……”再难听的话,宋迎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简直人面兽心,畜生不如。”屋顶下传来谢还的声音,转眼间,一道异香随风徐来。宋迎回首,只见谢还长发散乱,嘴角沾着血迹,衣服也被划破了几道,有些狼狈地笑了一下:“邓宗主被我镇住了。”宋迎借着灵识往脚下看去,邓素被五花大绑捆在了柱子上,纹丝不动,浑身贴满遏灵符,整张脸更是淹没在符纸中。活人也能给闷死了。“师尊,别这个眼神,你知道他多厉害,贴少了不放心。”宋迎递去一个一言难尽的眼神:“我知。”这阵法着实难破,为防反噬与伤及无辜,二人没有强行破阵,一番鏖战下来,都有些力不从心。唐灵赋大有和他们死磕到底的意思,命人搬来桌椅,坐在那里吃起了樱桃,疲惫道:“义父,这么多年,我也很累。”宋迎置若罔闻,连一个眼神都不想给她。“师尊需要精魄养着,我只能……”未及说完,天边徐徐飞来两道人影。唐灵赋认出他们,大惊站起,手边樱桃落了一地:“拦住他们!”尹春芜站在一把长刀之上,笑吟吟道:“唐宗主怕什么,我和闻钟过来接人罢了。”说话间,孟听已经飘然落在阵法之中,眨眼间破开几个阵脚。他是邓素亲传弟子,比唐灵赋更加精通此道,这阵法自然难不倒他。唐灵赋见阵法松动,立刻吹响口哨:“都起来!”哨音响彻夜幕,尾音落下的一刻,地底传来了轻微的震动,这震动越来越大,由远及近,渐渐地,宋迎觉得脚下的瓦片都颠簸起来发出了叮叮当当的撞击声。“怎么回事?”尹春芜正和众易宗弟子缠斗,见状看向孟听。孟听蒙着眼,微微侧首感知了一下,他听觉敏锐得多,当即望向了易宗的后山,“有很多东西朝这边过来了。”宋迎和谢还对视一眼,齐齐往身后看去。易宗的后山,就在倥偬居后,此刻山林剧颤,树叶纷飞,在月影下,密密麻麻的黑浪从林子深处涌来。用灵识细看,只见土壤中伸出一只只尸青的手,仿佛无数萌芽破土而出,这些手以极诡异的姿势,如同蜘蛛般死死抠住了地面,然后一颗颗头颅便从土壤里咯吱咯吱地钻出来。这些尸体以极快的速度爬出土壤,僵硬地扭动四肢和脖颈,左顾右盼,仿佛在寻找方向。它们或腐烂了一半,皮rou白骨交错,露出空洞双眼,或浑身尸青,白眼外翻,流着粘腻尸涎,看外面破烂的衣衫,既有修士,也有凡人。尹春芜险些吐出来:“什么东西。”孟听看不见,但泼天的尸臭也让他十分不适,他以袖捂住口鼻,道:“是行尸走rou,大概被唐灵赋吸走精魄后,草草埋在了后山。”宋迎比他们二人还不如,早已扭头狂吐起来,难以遏制的恶心在胃里翻搅,让他面色一下子苍白下来。既恶心这些尸体,也恶心唐灵赋的恶行。余光一瞥,见这些弟子们个个淡定如常,带着唐灵赋率先退到远处。从前的易宗弟子,哪一个不是纤尘不染,清风满袖,偌大的宗门,竟落得如此境地。谢还递来一颗丹药,轻拍他的背:“吃这个好一些。”宋迎接过了,那尸群蚂蚁般涌来,转眼间就爬到了屋顶,宋迎挥剑斩落几个,道:“现在怎么办?”孟听手中灵符飞如流光,道:“行尸一但接受命令,不把人杀光不会罢休,跑吧。”话落,却听得一声幽咽笛音,整个尸群登时暴起,仿佛接受了新一重命令,低吼着往屋顶冲过来。身后,江楼月和裴令仪站在不远处的树上,手执青笛,音调此来彼往,遥遥相应,好不默契。“闻钟,你带人走,我断后。”尹春芜冷哼一声,将银笛送至唇边,刹那间清澈的笛音响彻天地。笛声干扰了江楼月和裴令仪的笛音,尸群顿时停滞下来,互相张望,不知该听谁的命令,尹春芜更上一层楼,将音调陡然提高,同时给孟听灵识传音。孟听会意,掷出灵符,抓起二人的手:“先走。”春芜刀适时飞至脚边,宋迎和谢还还未及言语,重重屋檐、粒粒明珠便在视线中远去。尹春芜独立屋脊,银笛在月色下闪着寒光,他掀起眸子,远远眨了个眼,传音道:“蓬州岛之行,仰仗剑宗了。”宋迎心中咯噔一下:“刀宗!”然而苍山渐成一色,尹春芜的身影早已淹没在那点点夜光之中。谢还解决了追上来的弟子,揽住他肩膀:“尹宗师不会有事的,师尊不要担心。”宋迎知道尹春芜活了三百多年,自然有过人的一套,只是不免忧心:“那么多行尸,就算不死,恐怕也少不了受伤。万一再被唐灵赋抓住,如何是好?”孟听道:“宗师于尸傀一道颇为精通,剑宗不必过于担忧,他自有办法。否则方才,也不能压住尸群了。”但愿吧。易宗越来越远,春芜刀又走了十里,大概是到了安全地带或者主人已无法cao纵,骤然失力,直直跌落下去,宋迎和谢还几乎同时祭出了佩剑,三人这才平稳落地。落地后,宋迎在沾满露水的草丛里捡起春芜刀,交给孟听,孟听接过刀,忽然道:“宋宗师,可否让我看一眼你的掌纹。”宋迎不明所以,但还是将手伸过去:“请。”孟听垂首,隔着覆眼的布料,静静看了一会儿,终是叹息一声:“师尊生前所说,果然是真的。”“淳如?他说什么了?”宋迎脱口而出,又注意到言辞不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