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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丢在舱尾,只叫几个守卫看着。看来是项羽断定他身份可疑,只是还未确认,以此诈他罢了。想到此处,胡亥定下神来,提起墨笔,往竹简上写去。项羽慢吞吞道:“狗皇帝,你已两月没有来信。据说你出了咸阳,云游天下去了。怕不是路上被人行刺死了?当初你爹死的时候,朝廷的狗官瞒了天下许久,扶了你这个狗东西上位。如今也轮到你了,滋味如何?”胡亥一面写着,一面腹诽:这项羽骂人的词汇真是匮乏,不是狗皇帝,就是狗东西,这要是在后世,一准被冠以“小学生”的称号。项羽又道:“当初我说过,保管好你项上人头,这是我要的东西。你若是被别人杀了,岂不是失信于天下,贻笑大方?”胡亥又腹诽道:老子就在你眼皮子底下,你都没认出来。也不知道是谁贻笑大方。说了这两段,项羽暂时住口,低头去看胡亥写的字,一看之下,立时愣住了。只见竹简上的字,根本不是通行的小篆,也并非从前六国的任何一种文字;倒是有些像近几年在北地开始流行的,一种叫“隶书”的文字;但是比之所谓的隶书,又简单多了。虽然简单,但是每个字似乎又能对照着相应的隶书文字。“这是何种文字?”胡亥心中乐呵呵:没见过?没见过就对了!这他妈是简体字!胡亥唯唯诺诺道:“小的跟家父学得字……学得不好……”可不是学得不好嘛?以时人眼光看来,这根本就是自己乱造的字儿,又或者是学的时候没记全,每个字儿都丢胳膊落腿儿的。项羽皱眉,摆手示意他别写了。再写也是浪费笔墨。胡亥讪讪地放了笔,悄悄吁了口气,好在字迹一事儿算是遮掩过去了。项羽盯着那竹简上古怪的几行字,看了半天,忽然开口,思索着道:“以略识得几个字的北地农户身份来说,你们这一行人,受伤也太多,太奇怪了。”除了尉阿撩高烧不起,明显受了重伤之外。他们几个人从坠龙崖上掉下来,都不可避免地受了点外伤,脸上、胳膊、甚至露出的脖颈上,都隐隐约约挂着彩。就算有李婧的柴火灰遮挡,也瞒不过项羽等人的眼睛。胡亥的心又提了起来。项羽盯着他,慢悠悠道:“我恐怕你那家人不是被山匪打伤的——是在军队中作战时受的伤?你们是暴秦的逃兵?”胡亥就坡下驴,忙道:“将军英明!”项羽推开案几,傲然起身,睥睨着他,道:“只看身形,你们当中,除你之外,颇有几位好手。”胡亥:……胡亥谦卑笑道:“小的是不成的。他们几个还使得。”项羽道:“可愿随我征战?”胡亥一愣——这是什么神展开啊!他一个大秦的皇帝,要跟着项羽加入反秦大军吗?作为所谓的“暴秦逃兵”,被困在楚兵林立的淮水大船上,面对项羽递来的橄榄枝,除非是想死,才敢拒绝。胡亥忙道:“小的肝脑涂地,愿追随将军!”“你愿意?”“小的太愿意了!”片刻沉默。项羽缓声道:“你若诚心归顺我大楚,便跪下磕个头。”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过胡亥是个视金银如粪土的男人。胡亥“咣叽”就跪下了,朗声道:“小的从此追随将军,一心反秦复楚!”这忠心表得可能是太到位太干脆了,竟然叫项羽一时说不出话来。恰在此时,外面响起叩门声,黥布在外道:“将军,定陶军报。”项羽挥手,对胡亥道:“你先下去。”胡亥道:“将军,小的家人……”项羽对进来的黥布道:“叫人去给他家人治伤。”胡亥赞美道:“将军言出必践,爱民如子!小的真是跟对人了!”黥布匪夷所思地侧头瞅了他一眼——这是哪里蹦出来的活宝啊!项羽:……胡亥不等项羽赶人,自动退出去,给他们把船舱门给关上了。他背对舱门,长出一口气,紧张而又激动地快步走到船尾拐角处,才发现自己脚后边跟着一只小黑狗。“小二郎!”这一下惊喜非常。胡亥蹲下来,摸着狗头,道:“你怎么跟来的?妈的,我还以为你摔死了!叫老子伤心了半天!”小黑狗神气活现地蹲坐着,快活地摇着小尾巴,昂着头在胡亥手心闻来闻去。坠崖之时,小黑狗也被甩出了车厢,却是落在湖水中,但是它游的方向跟胡亥等人的方向反了。等小黑狗在崖底转了半天,寻着气味找到坠毁的马车时,胡亥等人已经往密林中穿行去了。小黑狗一路追着气味而去,在淮水之畔,刚好赶上胡亥等人被绑上船。楚兵忙乱,也无人在意一只小黑狗混了上船。小二郎在船上乱转了半日,直到胡亥被放出来见项羽,才见到主人。胡亥在里面应付项羽的诘问,生死一线之时;小二郎就守在舱门外,蹲坐摇着尾巴。等胡亥出来了,小二郎马上追着跟上去。胡亥把小二郎抱起来,狠命揉着狗头,表达重逢的喜悦激动。揉着揉着,胡亥心中恶狠狠道:妈的,狗都找到朕了!光会兵法有什么用?王离你连条狗都不如啊!始知养朝臣不如养狗啊!甲板两侧守着的楚兵,就看着昨日绑来的“农夫”抱着不知哪里来的流浪狗,一会儿笑一会儿面色狰狞——这人怕是傻了。胡亥回到船尾,却见只剩了蒙盐和李婧两人在里面。“他们人呢?”蒙盐道:“刚才来人给我们都松了绑。有人给尉阿撩包扎了伤口,还喂了药。看守的楚兵去吃饭了,轮替的人还没来——李甲和夏临渊趁机都出去了。”胡亥坐过去看尉阿撩的伤势,道:“记住,我们现在的身份是秦军逃兵,我已经归顺了这将领,我们要反秦复楚——明白吗?”蒙盐&李婧:……蒙盐道:“那将领信了?”不等胡亥说什么,李婧先道:“当然要信。不然白费我给你们抹了那么久的木柴灰。”一时夏临渊晃晃悠悠回来,脸色煞白。蒙盐笑道:“你去小解怎么用了这么久?”夏临渊苦着脸道:“我晕船,吐了……”正说着,李甲也回来了,低声道:“我去四处看了看。船尾还牵着一艘备用的小舟,勉强能坐下四个人。”胡亥点头,道:“咱们得想个办法脱身才是。”看守的楚兵回来了,“说什么呢?给你们松了绑是将军仁慈!别打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