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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过邬仪的脸颊,有些痒痒的,但她早已熟悉化妆工具在脸上的触感,因此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但那刷子越刷越往后,不知为何从她的颧骨往耳朵扫去,甚至有些得寸进尺地掠过她的后颈。冷不防被这么一扫,邬仪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这份异样让她猛地睁开眼,正要看看是怎么回事,却忽然发现更惊人的事实:自己面前并没有人。刚刚替她补妆的化妆师站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余光发现邬仪睁开了眼睛,便笑道:“啊,邬仪姐醒了。刚刚看你在闭目养神,补完妆我就没叫你。”她的话让回过神来的邬仪不由得生出一阵诡异感,仿佛有什么冰冷的东西爬过她的肌肤,激起一阵鸡皮疙瘩——她刚刚并没有睡着啊!还未给邬仪多想的时间,向云飞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女主角呢?邬仪呢?快快快,就位就位——”“来了。”邬仪忙道。真是件怪事。邬仪专业素质很强,完全没被刚刚的事情影响,不如说这件怪事更给了她一些表演上的灵感,让她表现得比原本的还要出色,这一场也只是补了不同角度的镜头,顺利得简直不可思议。向云飞不禁连连赞叹她:“演得不错!”有这样的女主,他对自己这部片子越发有信心了。他迫不及待地跑到显示器前去看刚刚拍的片段,走得急了,一不小心撞到个正单膝跪地休息的人。“抱歉抱歉,没事……吧?”向云飞急忙转过头道歉,一眼看到他撞到的正是已经眼泪汪汪的戚果,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没事。”与他那副惹人怜爱的含泪模样不同,戚果的声音冷静无比,让向云飞一下子就回到了现实。——还好还好,他差点以为自己把他弄哭了!向云飞站在原地,既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眼睁睁看着戚果毫不在意、动作粗鲁地抹掉眼泪,心中腾出一丝诡异的想法:真可惜……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可惜什么,想来想去,只觉得那些泪珠被这样随意地抹去十分浪费。可是眼泪又能用来做什么呢?如果某个生物能听得到向云飞的心声,或许会既不屑又勉为其难地赞同这个弱小的人类。“你在做什么?为什么不让我吃掉?”只有戚果能听得到的阴冷声音正在他耳边不甘地抱怨着。有一瞬间,戚果感觉到周身空气都下降了个十度,原本闷热的拍摄现场也变得阵阵阴凉。他皱起眉,小声道:“这是在公众场合。”这鬼只在夜晚出现,每晚准时得就像是在上班打卡似的。只是戚果完全忘了从今晚开始拍夜戏,因此对于他的出现还有些吃惊。鬼听到他的拒绝,不再发言,但尚未回温的冰冷空气提醒着戚果:这鬼不太高兴。考虑到每次拒绝他时会产生的后果,戚果左顾右盼,确认没有人注意到他正在微妙地自言自语,便提前开口警告道:“你不要忽然扑上来。”他可不想在拍摄的时候忽然被舔脸。那已经不是用“刺激”二字可以形容的了。听戚果这么说,那气温又再次降了几度,冷得他一阵打颤。那股怨念几乎要化为实体,不依不饶地缠在戚果脖颈处、脸颊、唇边,似乎想以此来证明自己的不满。那种诡异到令人头皮发麻的触感令戚果只想立即逃开。如果对方有实体,或许早就被戚果一巴掌推开了。然而面对这样的非自然力量,戚果唯有往后退去,却怎么都无法脱身。无奈之下,戚果不耐烦地问道:“你想怎么样?”“没人的时候,任我——”那声音几乎是即答,话语的最后却隐没在一片阴森鬼气之中。真是麻烦。戚果懒得管他想要做什么,无非就是多喂他几顿,便随口应了。那阵寒意满意地消散了一些,却还留有一丝萦绕在他身周,仿佛在提醒着他不要毁约。这移动型空调还挺好用的,若不是嫌他太麻烦,戚果都想问他能不能白天也跟着自己。向云飞又开始叫人了,戚果便提着摄像机到了指定的机位等候。这一场不需要他手持,只需要架着机子直接录就行。开拍的最后一刻,戚果看了眼时间,发现恰好是十二点整。这点掐得还真准时,他听着向云飞打板的声音,心中这么想到。就在这一瞬间,仿佛是在应和他心中的话语,每个人耳朵里轻轻钻进“啪”的一声脆响,整个现场忽然就断了电,陷入了原原本本的漆黑深夜之中。“怎么回事?!”在一片嘈杂声中,向云飞的大嗓门尤为清晰。“是跳闸了吗?”有工作人员想拿出手机用电筒的功能,却发现离奇的是明明刚刚还开着的手机忽然也变成了关机状态。更诡异的是,还怎么都开不了机!“为什么手机开不了?”“我也是!”“怎么回事啊?”最初的慌乱过后,人眼逐渐适应了黑暗,却发现本该照进月光的别墅内居然就像一个巨大而不透光的匣子一般,无论朝哪里看去,映入眼中的都只有死气沉沉的黑色。这阴森的死黑让方才还在叫嚷的人们不由自主地全都沉默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慌开始像病毒一样肆意蔓延。直到有个人颤着声小心翼翼地开口——“咱们……咱们不会遇到鬼了吧?”!这句话如一根尖利的刺般戳破了沉寂,在场的人以比刚才的嘈杂声更大的声音叫嚷起来,别墅内陷入了一片混乱。在这片混乱中,唯独有一个人像是被套在罩子中似的与众人隔绝。毫无疑问,这个人就是正在与某只忽然打蛇上棍的鬼讨价还价的戚果。“不行。人太多了。”“他们看不到。”“不行。”在黑暗降临的那一瞬间,戚果瞬间感受到身边的那股寒意又带着兴奋归来,他立即察觉对方是想趁着这黑暗讨要他的食物。开玩笑,这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亮,他要是答应他就是个傻子。戚果十分坚定地要做一个冷酷无情的饲主。那鬼心有不甘地贴着他,几番想要强行动手,最后却又只在他眼角处掠去,仿佛用拇指爱怜地轻拭而过便罢休。见他终于安分下来,戚果松了口气,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似乎已经陷入了一个了不得的疑似闹鬼现场中,这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他发问的对象无疑只有一个。“……阴气太重,没什么问题。”听得出那声音不太情愿,却也老实地回答了戚果。若说阴气重,身边这位移动型空调也足够吓人的了。戚果怀疑地问道:“不会是你引起的吧?”“我和那些脏东西不一样。”这话似乎更激起了他的怒气,语速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