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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男生并排趴在走廊上,望着十二个穿着水手服的女生在楼下又唱又跳,笑得格外的开心。杨律因而也看了看那些女孩子,着实没发现有哪一个特别好看。况且,她们唱的也不是那首“结巴之歌”,杨律只觉得无聊,径直回教室去了。下午放学回家以前,杨律去了一趟cao场。“女生乐队”的成员们果真还在cao场上跑步,但距离太远,杨律不知道他们究竟有没有唱歌。杨律没有找到程业鑫的身影,为此多等了几分钟,最后才看见他和顾语瞳两个人各拎着好几杯奶茶,优哉游哉地来到cao场边上。杨律没有等到他们重新跑步,猜想应是不会再跑了,或许会到社团活动室去。他往校外的方向走,快到校门口时,接到了宋美娟的电话,说是已经在校门外等他。宋美娟开着车等在学校的门口,接到杨律以后,高高兴兴地告诉他,自己最近特地向一位本地的老师傅学会了正宗沙茶面的做法,随时都可以做给杨律吃。杨律蜷缩在后座的角落里,抱着双臂,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了,没有听见她的话。纵是如此,他们一同达成轮渡回离岛的路上,宋美娟又将这件事情说了一遍,仿佛非要杨律知晓似的。杨律意兴阑珊地听着,问:“你会煮奶茶吗?”“奶茶?”宋美娟惊讶地看向又有了新要求的杨律,为难地问,“什么奶茶呢?伯爵奶茶会做,如果是丝袜奶茶,可能要多练习几次。”杨律不知道程业鑫他们买的是什么奶茶,没有回答。宋美娟却格外上心,又问:“小律,你想喝什么奶茶?珍珠奶茶也很容易做,我可以做给你喝。别喝外面的,外面的奶茶放了很多糖精,喝多了对身体不好。”“我不想喝,只是随便问问。”杨律心不在焉地回答。宋美娟对此持有疑虑,好奇地观察着杨律,片刻后打定主意说:“我练习着做一做好了,反正,最近杨先生正在考虑如何创作新的画作,吃得都很简单。”完成那一幅小小的油画以后,杨准开始对素描着迷。他一直执着于对人体的精确再现,而最近,他更乐意在正式创作以前,使用素描对画作进行构思和设计。杨律不知道杨准最近又有了怎样的念头,也不知道他接下来又要做什么事。宋美娟的晚餐确实做得十分简单——两碗沙茶面。她给父子二人准备好了晚饭,又为杨律做了一杯伯爵奶茶,之后和往常一样离开了。杨律吃着面,沉默不语,不久,他发现了那盆从屋外移回室内的波斯菊。“突然想喝奶茶了?”杨准仿佛不经意地问。他垂下眼帘,淡淡地说:“没有,只不过今天偶然和宋嫂提过一次。”“无端端地,怎么会突然想起了?你以往从不屑于那些东西。”杨准的言语依旧那样轻描淡写。杨律停下了筷子,悄无声息地缓缓往胸腔内沉下半口气,只半口气,让他看起来无动于衷。他没有回答,而杨准没有继续追问。“你觉得那盆波斯菊怎么样?”在杨律放下筷子时,杨准忽然问。杨律的动作顿了顿,他把筷子放回筷架上,转头看向那盆放在装饰台灯旁的波斯菊,许是明暗对照的关系,这盆花已然很像一幅画。“挺好看的。”杨律不想对它发表任何和艺术有关的评论。“像是自然主义和古典范式的完美结合,”杨准同样放下筷子,十指交叉,静静地望着那盆远处的波斯菊,若有所思地说,“作为植物,它有生长的力量,然而要怎么在纸张上表现它的生命力,你有什么想法吗?”杨律没有多看那盆花,说:“没有。”他沉了沉气,幽幽地注视着杨律,不甚满意地说:“半透明的水彩或许能增添感染力,但我需要更特殊的纸张。你洗过澡以后,到画室来一趟吧,趁着这盆花开得最好的时候。”杨律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头,不知杨准又萌生了怎样的想法。他起身道:“我先回房间了。”“不要皱眉,皱纹会削弱你身上的灵气。”杨准提醒道。Chap.3-(10)从浴缸里站起来,杨律听见手机里传来社交软件的信息声,他怔了怔,抓过浴巾围在身上,跨出浴缸时瞥了一眼几乎占满整面墙壁的镜子。镜中的他双眼阴郁无神,头发湿哒哒地淌水,身体被洗澡水和水蒸气蒸出了诡异的粉红色。杨律走出浴室,拿起手机一看,果然是程业鑫发来的信息:明天就要参加高级班的选拔考试了,紧张!看见这样的句子,杨律着实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复。他把手机放回原处,坐在沙发椅上擦头发。过了一会儿,杨准在房间外敲门,杨律一愣,想起自己没有反锁房间的门,立即谨慎地望向门口。杨准推开门,没有入内,问:“洗好了吗?我先去楼上等你。”“要画什么?”杨律紧张地叫住他。杨准回头,似是疑惑于他的问题,理所当然地说:“刚才不是说好了吗?画那一盆花。”杨律的心里萌生出不详的预感,讷讷地点头。杨准在房间外将他打量了一番,离开时问:“还擦身体乳吗?”杨律彷徨地望着他,不知他为何问这个问题。他试着微微地点了一下头,察觉杨准露出不予苟同的表情,便说:“不擦了。”“好,把头发吹干就上来吧。”话毕,杨准带上了门。门关上以后,杨律的手机再一次收到了程业鑫发来的信息,他呆呆地看着手机发光的屏幕,直到屏幕再次暗下去,才回过神来。夜晚,画室内仍使用灯光安排出独特的光影,杨准正在灯下寻找合适的位置摆放一张人字梯。身穿睡袍的杨律走进去,发现他还没有准备画架,疑惑地站在一旁等待。“十五世纪早期,艺术家常借助衣物来表现运动。怎样在静止的画面中塑造出逼真的动态,这因而受到了挑战。”杨准往人字梯的方向,对杨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杨律因此心头一紧,低着头爬上人字梯坐下,又听见他继续说:“如果无法长时间保持不平衡状态的模特和静止的画纸相结合,能够表现出运动感,那么反之,应该亦然。”说着,杨准扯下了杨律身上的真丝睡袍,如同扯下裹在画上的防尘纸。杨律终于明白他想做些什么,他对着不远处那盆波斯菊发呆,不久,湿润、柔软的笔触带着水彩的凉意落在他的背上。作画的过程中,他们彼此之间,没有任何语言。杨律始终没有回头,只静静地看着那盆画发呆。这些天的气温仿佛下降了,是夏天离开了,没有开空调的室内有一丝凉,而画笔在他的皮肤上拖拽的黏着感,更凉。杨准在腰间施以更重的色彩,表现波斯菊阴影的部分,而在肩胛骨的部分,画笔重复的次数则更少,通过光的渐变,营造画作中的透视感。忽然,一点干涩的笔触落在尾椎的部位,杨律惊觉后转头,又在杨准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