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侦查所得,这件东西就在棺室里。第一次某妖入棺室,也许得到,也许没得到……分两种情况推论。”“我猜没有。”李景珑说,“于是獬狱才会过去。兴许咱们前头的推断全错了,獬狱从没想过引鸿俊与陆许进昭陵,这只是一个意外。”“不错!”阿泰以笔一画,将六个陵墓圈了起来,说,“獬狱眼下似乎只有它自己,要守五个陵,兴许是守不住的。但它仍在昭陵堵着,等待妖怪去而复回。”“那几只妖怪是以抓紧时间,去了余下的几个陵墓。”裘永思说,“十七夜,它们知道獬狱守在昭陵中,所以先派出一只进入乾陵侦查,找到了想要的东西。”前因后果瞬间变得更清晰——三月十七夜,獬狱在昭陵内等候,遇上了前去调查的陆许与鸿俊。而同在当夜,妖怪们避开獬狱,进了乾陵。紧接着第二天晚上也即今晚,去过乾陵的妖怪带着另一只,来到定陵。余下两只,则分别前往桥陵、献陵!鸿俊为莫日根上好药,不禁惊叹于这伙人的心思,看似毫无头绪的一件事,竟然就这么拼了起来!“这四个地方,不必再去了。”李景珑将定、桥、乾、献四陵打上叉,说,“东西多半已被取走,今夜也许……”“雅丹侯?”门外突然有人道。三更时分,众人都是吓了一跳,声音在静夜中如此清晰,驱魔司的大门被法术封住,任何人都进不来,只得在门外等。李景珑察觉那声音甚熟,蓦然一惊,慌忙起身。“有几句话与你说。”外头那人又道。这下鸿俊也听出来了,是太子李亨!李景珑示意众人稍等,匆匆出去接,莫日根便道:“咱们到书房里去。”莫日根手臂上伤得不重,挪到书房后,李景珑便将太子径直请了进来,说:“殿下也听说了?”李亨一扫桌上茶碗,点了点头,朝李景珑说:“这究竟是真闹鬼,还是假闹鬼?”李景珑未料李亨坐下便开门见山,只得答道:“尚未查明。”“雅丹侯。”李亨脸色微变,沉声道,“父皇是将你派了给我,你要钱,我给你钱,你要爵位,我给你封侯,在朝廷里,我一向在替你说话,你为什么总是遮遮掩掩,我哪里得罪了你不成?”李景珑眉头深锁,答道:“殿下,以我的办事习惯,事态未有定论时,从不将猜想对外公布。无论谁来问,怎么问,案情都是‘尚未查明’,面对陛下也是一样。但您有什么命令,还请但言无妨,我一定倾力执行。”李亨显然还因那天二人归来时,对李景珑抱有忿意,知道他这人平日里看似好脾气,实则轴得很,在不愿屈服的问题上,用什么手段都无法令他让步。李亨静静看着李景珑,似乎在判断他的用意,李景珑也不吭声,就这么坐着,心中转过无数个念头。这已经是第二个只身来到驱魔司的大人物了,夤夜不带随从,亲自前来,这意味着什么?突然间,李景珑生出了一个极其棘手的想法。果然,李亨说:“鬼神一说,不管你信不信,我是信的。有些话,臣子不能说,儿子不能说,但祖宗可以说,李景珑,是不是这样?”李景珑一惊,低声道:“殿下,您怎么会这么想?”与此同时,书房内点着灯,众人翻找驱魔司中存着的案卷。“皇陵里,会藏有什么?”莫日根说。裘永思沉吟道:“应当是每一个皇陵里都有的随葬品,不大可能是什么带有灵力的法宝,却是妖怪们需要的东西。”鸿俊沉吟片刻,问:“棺室中只有棺椁么?”阿史那琼点了点头,说:“随葬品都在外头,棺室里再没有别的了。”“棺盖打开过没有?”陆许忽然问道。阿史那琼与阿泰在那怪物离开之后,一并尾随,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很快便跟丢了怪物,两人也并未回头检查。“得回去看一眼。”莫日根道,“先前长史也是这么想。”正说话间,李景珑已将李亨送到天井,鸿俊等人便隔着走廊,远远张望,这回李亨逗留的时间极短,两人却似乎有点话不投机的脸色。“你所守护的,乃是大唐江山。”李亨认真道。“查到什么,就是什么。”李景珑回答道,“世间万事,俱遵循一个‘理’字,即是真相。若果真如殿下所猜测,我保证不会惊扰了众位先帝在天之灵。”李亨冷哼一声,拂袖离开,李景珑却十分烦躁,看了大伙儿一眼,说:“辛苦一趟,大伙儿跟我往昭陵最后走一遭,陆……鸿俊,你与莫日根留守。”大家都知道李景珑必有此举,虽忙活了一夜,却没有丝毫倦意,于是出了驱魔司,上马离去,余鸿俊与莫日根留守。莫日根十分疲惫,坐在院中整理箭矢,埋头不发一语。鸿俊在旁观察,莫日根便抬头看了他一眼,眉头紧紧地拧着。鸿俊说道:“你看,今夜的长安真美啊。”“美你个头啊!”莫日根把东西一摔道。鸿俊笑了起来,莫日根一脸烦躁不安,说:“我去把这儿的树全给铲了。”“别!”鸿俊说,“有这么生气吗?哎,其实陆许很好哄的……”“我不想再哄着他了。”莫日根四处找铁锹,在院里转了几个圈,复又暴躁地坐下,朝鸿俊道,“这些天里,我受够了,无论我做什么,那小子全是淡淡的,要么就‘嗯’,要么就‘谢了’,鸿俊,你懂不懂?那感觉,简直就是……”鸿俊坐在廊下,一脸疑惑地端详莫日根,莫日根想了半天,最后说:“我给他一片冰心在玉壶,他连壶带水,直接浇我头上!”鸿俊哈哈地笑了起来,莫日根十分憋屈,说:“你说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觉得他喜欢你,可你不大喜欢他。”鸿俊拿着衬裤出来,顺便翻出李景珑的裤子,坐下在井边搓洗,说,“我倒是觉得陆许挺可怜的呢。”莫日根听到这话时,倏地一怔。鸿俊低头洗了会儿,又抬头问莫日根,说:“是不是这样?”莫日根不说话了,片刻后又带着迷茫,说道:“我不知道,我……我想不到和陆许在一起,要做什么,想不到以后会是怎么样的。你对长史,是什么感觉?”鸿俊随口道:“就是想……时时刻刻与他不分开,想抱着他,在他的身边,想和他说说话。”鸿俊总觉得莫日根对陆许,有某种“为了在一起而在一起”的感觉,他也问过李景珑,李景珑只让他别多管,这种事勉强不来……“当不成情人,当兄弟也挺好嘛。”鸿俊说,“莫日根,我总觉得自从认识了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