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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翻了天了。这会儿被刑厉坤亲来亲去的,他也没气了,哼哼着,“我早上踹着凳子,指甲都快撞翻了。”“要紧么?我看看。”刑厉坤蹲下,刚要脱宋谨的鞋袜,宋秀芝装着雪里蕻进来,纳闷地看着他俩。宋谨随机应变,“对,就是那个盆,你弄点热水,垫到气罐子下面。”宋秀芝疑惑道,“腊月二十才换的煤气,不行了吗?”“估计是天冷,气不大好。”宋谨故作镇定,手里的勺把子差点儿戳穿锅底!早上是手工臊子面配锅盔雪里蕻,臊子鲜香,汤酸面韧,宋谨爱吃辣,浇了满满一勺油辣子,浮着红油吃得额头冒汗,刑厉坤吃三鲜的,在桌子底下逗媳妇儿,被宋谨狠狠踩了一脚才老实。大年初一,年轻人是不着家的,要出去浪一天,这是他们这儿过年的规矩。宋谨畏寒,裹得特严实,毛线围巾包住嘴,戴上护耳朵的雷锋帽,只露出一双清澈的眼睛。刑厉坤蹲在床边检查媳妇儿的脚趾,都撞青了,这几天有的难受,于是心疼地在圆乎乎的指头上亲了一口,宋谨臊得去推他,“那是脚!”“脚怎么了。”刑厉坤慢慢地给他穿袜子,头都不抬,“你哪儿老子都稀罕。”两个人捯饬好了刚要出去,院子里传来女孩子的声音,“阿姨新年好,我来给您拜年了……谨哥在么?”赵芸芸拎着几样礼品,换了一件红色的长羽绒服,喜庆得像一只火红的葫芦,比一周前在街上见到的时候瘦了一圈,下巴尖儿都出来了。这姑娘对宋谨上心,老觉得人家不待见自己是因为自己形象差,每天就吃一个苹果喝两杯蜂蜜水,走路虚飘飘地还不忘来陪宋秀芝唠嗑,有礼貌又乖巧,宋谨实在是开不了口赶人,只能干晾。这拖着拖着……就拖到刑厉坤回来了。他昨天净顾着高兴,压根把赵芸芸这茬儿给忘了。还没来得及解释,脖颈上就落了一只大手,刑厉坤隔着毛线围巾,慢悠悠地捏弄他颈子上的两个小窝,幽幽道,“……我当时跟你说什么来着,嗯?”宋谨,“……”“非逼着我在她面前干你么?”刑厉坤弓着肩压近宋谨,浓黑的眼神掠过窗,粗暴地刮向赵芸芸,像一只被侵犯了领地的豹子,“马上和她说清楚,要么,你就带上你妈跟我回别墅,离她远远的。”“别犯二成么?”宋谨心虚地瞥他,“……我本来就冷着她的,连话都没说过几句。”“真的?”刑厉坤的表情缓和了一点儿。“嗯,我又不喜欢她。”宋谨脸蛋儿涨红了,小声嘀咕,“我喜欢……”“听不清,你大点儿声。”刑厉坤往前走一步,腰胯紧贴着宋谨逗人,声音带笑,“甭管喜不喜欢,今儿必须跟她把话撂清楚,宝,你是老子的人,别人惦记你,不行。你惦记别人?那更不行!”赵芸芸跟宋秀芝招呼,敏感地转头盯着宋家主屋,屋子里冒出藏不住的甜气,和平日里的寡淡太不一样了。宋谨叫赵芸芸进屋,把刑厉坤给赶出去,这人老在门口晃悠打转加瞪眼的,宋谨嫌碍事,直接把帘子给撂下了。嘿,你爷爷的,皮痒了,居然当着老子的面和她共处一室。偏偏宋秀芝在院里看着,新姑爷不敢造次。宋秀芝叹气,“芸芸这孩子是个实心眼儿的,你说说,我们小谨怎么就不乐意她呢?……大坤,你和小谨关系好,认识他喜欢的姑娘吗?”刑厉坤略显尴尬,“‘姑娘’?”“对啊,因为那姑娘愣是不答应和芸芸好……咋了?”宋秀芝突然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那姑娘不靠谱,对我们小谨没意思?”没意思?那不会!意思可大了去了,就怕您老不乐意啊。宋秀芝还是满脸愁苦,刑厉坤伸胳膊搂住她单薄的身子,言辞郑重,“阿姨,您放心,那‘姑娘’对您儿子,绝对比一百个赵芸芸还实心,保证对他好一辈子,一点儿不让他受累。”宋秀芝琢磨琢磨,“瞧这霸道的,她脾气大吗?”刑厉坤厚着脸皮,“……不大,顶多叫醋性。”等刑厉坤这坛老醋都快泡了院子了,宋谨才和赵芸芸出来,赵芸芸眼圈红着、情绪还算平静,好聚好散不纠缠,倒是有点儿气性。宋谨觉得挺内疚,但有些事情,长痛不如短痛,不能耽误人家女孩子。宋秀芝过去安慰她,赵芸芸反而腼腆地笑笑,“阿姨,我没事儿的。”“那闲了再来串门,阿姨给你做好吃的。”先前宋谨躲着赵芸芸,她这个当妈的怕儿子为难,也不敢和赵芸芸太亲近,现在都揭开话了,反而不用想三相四的。赵芸芸终于离开了宋家小院,她回头看了一眼院子里的人,总觉得那三位才像一家子……后来宋谨出柜,她才恍然大悟——一个人能憋得住话,闷得住动作,但是兜不住眼神。那个大高个看着宋谨的时候,好像盛放了满世界的烈日红花。第34章见老舅今天这一天由刑厉坤安排,宋谨跟他去镇中心,稀里糊涂地站在冷风里,大年初一镇上不开店,街上压根没人,就他俩跟树桩似的戳着。刑厉坤低头看表,“来了。”一辆军用皮卡从远处轰隆隆地开过来,驾驶座的人探出头,脸上带着憨厚的笑,“恁们来得可真早,过年好哇!”刑厉坤,“……”老舅您部队就没别人了么?居然又是上次那个开直升机的楞头青。宋谨也不多问,噌噌地上车了,稀罕地摸着仪表盘,这车一刷上军绿色,立马就显得爷们了,每个雄性的骨子里都藏着战斗因子,所以看到这些部队的东西就来劲儿。刑厉坤跟宋谨抖他肚里那点儿家底货,把车上的装备讲了一遍,宋谨听得眼睛晶亮,指着头顶的黑盒子问,“这东西真能反追踪?”“甚么反追踪啊……”小士官扑哧笑出来,“那是个行车记录仪,跟恁们私家车一样的,就是大了点儿,多些功能。”宋谨乐了,刑厉坤抹把脸……娘蛋的,就你话多,让老子搁媳妇儿这丢面儿!宋谨注意到小士官红彤彤的手指头,“你这手怎么了?受伤了?”“不是,俺害俺们班没喝上羊rou辣汤,早上被罚洗了一个班的训练服,凉水冻得。”小士官说到这儿,蔫不唧唧地瞅了一眼刑厉坤——蔺首长一吃他们班包的小茴香饺子就吐了,这人太坏了,故意骗他!68XXX部队基地离C镇不算远,他们几个一路聊着,一晃神就到地方了。门口哨岗的兵在寒冬里挺拔如松,登记完毕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