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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一下子便被她推了开来,他的半侧脸微微侧着,他残忍的揭开了所有的事实:“妧妧,你现在知道了,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听见陆远这样的话,顾初宁终于确信方才的事全是真的,陆远吻了她……最后一点力气也失去了,顾初宁终于失去了所有的依靠,她渐渐地从书案上滑下,然后坐在了地上,裙裾散乱了一地,好像盛开的花儿。顾初宁的心很乱,她有那么多想问的,有那么多想知道的,可现在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只是害怕,不知道为什么的害怕,她将头抵在膝盖里,双手紧紧抱着膝盖,纷乱如杂。这么多年的守候与等待,尽在这一刻终至,陆远也蹲下了身子,他看着顾初宁鸦羽一般的乌发。“妧妧,如你所见,我喜欢你……不,是爱你,”陆远缓缓说道。“没错,我娶你就是一场阴谋,我那时就对你有了这样的心思,但是我没有告诉你,我骗了你,我骗你成婚只是因为圣旨,我骗你婚后待你如昨,可我根本做不到,因为我喜欢你。”“我知道,你从来都只把我当做阿远,一个你相伴的弟弟,说的更好些,说不定在你心里我比一般的亲人还要更亲近些,”陆远的声音很轻,他继续道:“可我不是,我从来都是这样的心思,但是我不敢告诉你,我怕我告诉你以后,你会把我当成一个怪物,厌恶我……”陆远想起了那些扎根于他心底的话:“我在想,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肮脏,是个不折不扣的怪物,会不会因此而远离我,甚至是不见我……”“所以,这样的心思我只敢藏在心底,藏得久了,那份感情几乎就被尘封了,自你死后六年,我每时每刻都在强迫自己忘了你,可直到现在的你出现,我就知道,这所有的一切只不过是被压制住的火,”一旦放开,便会燎原。“知道你回来,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妻,我当时有多么高兴啊,但是我都生生的压制住了自己,我告诉自己,只要咱们成婚了,日夜相对,你总有一天会接受我,”陆远轻笑出声,眉眼却落寞的很:“可是我没想到,这一天竟然这么早。”他将他这六年来所有深埋于心底的话倾盘而出,悬在心底的那块巨石也终于落下,陆远终于能轻松的喘口气。顾初宁觉得她的耳朵嗡鸣,这些话都是她熟识的,可当它们组合在一起,她却有些听不懂了,她的身子开始颤抖,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终于向她撕开了一条口子,让她能清楚的看见整个世界,一个她从不会知道的世界。是,她已无法再欺骗自己,陆远喜欢她,这份心思甚至深埋了六年之久!顾初宁纤细的身子颤抖,说不出的娇软可怜,陆远想去摸摸她,可他的手伸到半空,却还是停下了,他想她是不是会躲过去呢,他自嘲出声,他终于将他心底最阴暗的心思说出。此刻,他就像一个囚徒,在等候最后的宣判。良久,顾初宁都没有出声,陆远的心一点一点凉透,他想,果然是这样,她知道了以后果然是这样的厌恶他,甚至连句话也不想跟他说。忽然,陆远听见了顾初宁轻轻的一道声音:“阿远,可是我是你的……长嫂啊。”陆远眉眼舒展开,竟然是笑了出来,他甚至笑出了眼泪,只不过那滴泪在眼角瞬间滑落,谁也没有看清楚。陆远看着地下织锦毯的纹路:“妧妧,你从来都不是我的长嫂。”顾初宁终于抬起了头,她细白的脸上都是泪水,桃花眼微颤,眼尾的那颗泪痣越发楚楚。“你知道的,你的过门不过是杜氏的一个阴谋,她宣称是为了大哥冲喜,可实际上不过是想娶个小门小户的女子来羞辱他。”“大哥他为人纯善,在你过门前就对我说他已病入膏肓,不想害了你一生的幸福,你过门后他更是没有碰过你,见面的次数也能数过来,他从来都觉得对不起你,在他离世前,还告诉我如果有机会的话,叫你离了这拘人的国公府,去寻找自己的幸福。”陆远抿紧了唇:“妧妧,你从来就只是我名义上的长嫂,大哥他与你不过是因缘际会,你何必要把它当真,大哥他最后的遗愿,就是觉得连累了你。”最后,陆远轻轻道:“如果不是我,是别的人对你有这样的心思,你也会这样的……厌恶吗?”轻声仿若耳语。顾初宁的心早已乱成了一锅粥,她甚至无法思考,她只是觉得震惊和害怕,她一时间接受不了。最后,还是没有回应。陆远的心渐渐沉入无边际的湖水当中,凉彻心扉,他起身:“今日我将所有的一切都说出来了,我知道你厌恶我,可是没办法,我再也骗不了自己的,”然后转身:“妧妧,对不起。”直到陆远离开,顾初宁才哭出声,她纤细的身子不住颤抖,仿佛承受不了一般。这样沉寂了六年的情感一朝宣泄而出,她一时间根本接受不了。…顾初宁回去的时候失魂落魄的,一双眼睛肿的和什么一样,脸上也全是泪水,身形困顿,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精气神,不知道是遭受了什么。珊瑚和珍珠看到的时候心里就咯噔一声,互相对视一眼,明明方才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回来就成了这幅模样,不过此刻她们什么也不敢说。珊瑚就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样子:“姑娘,您要不要打个水洗脸?”顾初宁径直走向罗汉床,她躺在了床上:“珊瑚,我好冷,你去把灯吹熄了吧,我想睡一觉,”她喃喃道:“睡一觉就好了,一切都会恢复原样儿的。”珊瑚的脸也跟着白了,却还是作出一副笑模样:“是,姑娘,奴婢铺床,您今儿就早些睡吧。”顾初宁头疼欲裂,她的脑子里什么都有,什么都想不清楚,过往这些年的经历一幕幕浮现,她甚至分不清现实和过往。这般纠结之下,她缓缓睡着了。珍珠轻轻的合上门:“珊瑚,姑爷那儿怎么办?”显而易见,书房那里发生了大事,才惹得姑娘这样流泪,她们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定然和姑爷有关,若不然姑爷也不会这样离开,这还是陆远第一次没在房里居住。珊瑚也不知道,她的小脸煞白,安慰自己道:“夫妻没有隔夜的愁,明儿说不定就好了。”珍珠一想也是,这样大的事情,她们两个小丫鬟能有什么用,不如闭嘴安安静静的,也算给主子省心。珊瑚和珍珠就什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