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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心魔

    

第三章 心魔



    简清徽解开自己的亵衣系带,将自己身上最后一件衣物褪去,露出了自己两只颤巍巍的rufang与绵软的腹部。

    此时她不着寸缕,久未抚慰过的身体又异常空虚,她不免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自己柔软敏感的乳尖,舒服得捏了一捏,没几下便顿时觉得腿间不可避免的湿润了起来。

    她略带委屈地想,明明天色已晚,她情动非常,可是她的道侣,她在这世上唯一裸裎相对过的恋慕之人,为何此时还不回来?

    她在心中细想着对方的眉眼,忆着对方唇瓣的温度,指尖微微用力地掐着自己的一双乳儿,难耐地屈起裸露的双腿,外露着门户,只恨不能立即被对方抬起臀瓣,将那处沾着yin水的花瓣与花心,揉碎了拆穿了吞入腹中。

    可是为什么怎么等也等不到她?

    她夹紧双腿,颇有些心虚地望了望四周,又故作矜持地假装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她与她,早已有过肌肤之亲。今日欲望翻涌,她行事便变得有些无所顾忌起来,心中悄悄地想,也许今晚不用像二人初夜那般太过羞怯……

    不过她又担心若是被对方看到自己的身体这样想念她,恐怕会觉得自己不知羞耻。

    只是……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身体,就是这样想着对方。想象对方若是把手指渐渐移到自己腿间,发现自己有多么湿润,那么她的恋人,会如何说,如何做,如何看她,如何对她。

    回想着初次时对方对自己的动作,她又将右手滑到腿间,用指头抚摸着xue口。她的花唇已经微微张开,泛着情欲的水光,正等待着被情人舔吻。

    她将手指沿着那花瓣的走向来回走了几遭,感到一阵空虚,又用两片花唇含了含指尖,因为怕会疼,没敢太进去,只能在前段稍稍勾了勾,微微止了渴意。

    即使她已经在床上翻来覆去难受得慌,还是在等恋人早些归家,对方可舍不得让她疼。

    她又记起初夜时对方给予的快乐,记起对方的手在她的身上游走,抚弄她的双乳,记起对方的唇舌在她的腿间那般……

    自从那次起,她便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贪欢。

    不是她身体太过yin荡而想念对方,而是因为过于想念对方,才会使身体不可避免地变得yin荡。自从上次两人分别,她的爱侣下山去度救苦境,已有一年。她在山上等得异常焦躁烦闷,只一夜确定彼此关系,怎么能缓解她的相思之苦呢?

    这时,门外急匆匆赶来的脚步声几乎让她立即高兴地确定来人——那正是她等的人回来了。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她连忙将自己埋在被子里,心尖颤颤,呼吸和腿间一般湿润。

    “阿陆,是你回来了吗?”她在心里明明已经确认,但是仍担心自己是因为太过思念对方而出现幻觉。

    她听到对方略含着笑意的声音在屏风外响起:“师尊,是我,我回来了。”

    她听着对方清澈的嗓音,喜悦得浑身发烫,只觉得一年来令人心焦的思念终于可以向对方诉说,连平日里淡然的声音也变得粘稠起来,像一块蜜糖:“阿陆,快进来,你不知道,师兄说你今日会回来,我有多么欢喜。让我碰碰你,我好想你……”

    对方一边应声,一边绕过屏风,但一切喜悦就在此刻戛然而止——

    她的阿陆还带着她熟悉的温柔的笑意,可她却在她脸上看到半张堕魔纹。

    简清徽颤抖着唇看着那半张魔纹,只觉得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冷的。

    她感到自己恐怕连血液流动也感知不到了,她盯着那张魔纹,头一次想到万念俱灰四个字。

    于是她想起了自己十一年前是怎么样杀死赵陆,想起自己是怎么样把对方推入锁魔渊,又想起十年前自己是怎么样拿着掌门师兄给的信物,从景宗的密道里逃出。

    一切都是虚假的,对方对她的情意,全都是利用,毁去了她的所有回忆。

    眼前的人嘴角上扬起一个不正常的弧度,令她看上去像是在讽笑:“师尊……”

    “你闭嘴!”简清徽怒不可遏,“孽徒,孽徒!赵陆,自从你自甘堕落成为魔修,你我早已经不是师徒!”

    可是对方却掀开这一床被子,欺身压上,令裸露着身体的简清徽避无可避,只能夹紧了腿扯了被角来盖住自己的关键部位。

    她在对方身下挣扎着:“赵陆,你无耻!”

    “师尊对我无情,当日收我为徒,只因我行六,便唤我赵陆,”赵陆温热的唇几乎要贴上她的,“师尊有那么多徒弟,可在徒儿心里,师尊却是徒儿的唯一。”

    听着赵陆的情话,她感到自己心好像又和从前一样跳动起来,她想对方再多说些,目光再停留久些,可是,世事哪能允许她做这样不知廉耻的事情呢?

    “滚出去。”她侧过脸避开对方的唇印上来,所以对方的吻只是轻轻地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一个极淡极轻的吻,像是一片羽毛,又像是一阵风,裹挟着寒气,最终飘摇晃荡着,化为虚无。

    “这一年里,师尊如何想我?”赵陆已不管其他,只是问。

    简清徽听了,却蓦地捧住脸哭起来:“赵陆,你还要羞辱我到何时?”

    “师尊不喜,那我便换种说法。”

    对方自顾自地往床内侧坐了些,抱着怀中的剑,那把剑,当初还是简清徽亲手递到她手中的。

    “听说景宗采薇真人简清徽道途十一年不得寸进,心魔丛生……”

    这时眼前的人忽又软了一张脸,一双深色的眸子从上往下迷恋般地扫视着简清徽赤裸的身体,直教简清徽觉得自己再度浑身发烫。

    她牵过简清徽的手,温热的唇吻着对方的掌心与指尖轻声呢喃:“师尊,师尊,你可是为我?”

    对方的眼神里满是情意,简清徽只觉得胸中一窒,心中就像被一簇柔软的鹅绒堵塞住,一时之间不知自己该说什么,也不知作何表情,只能哑口无言。

    此刻万籁俱寂,对方却摸到了她的房里,她本该继续怒斥对方欺人太甚,本该再次让对方闭嘴,本该……可是她千不该万不该,就是对赵陆余情未了。

    那是她的徒弟,是她的道侣,是她的……心上人。

    “师尊,”对方的手指轻轻揩去她的眼泪,“是徒儿错了,徒儿不该这样晚回来。”

    简清徽觉得自己快要死了,是为对方哪句话,哪个眼神而死呢?她的眼泪越流越多,她连说话都似带着哭腔了:“赵陆,别碰我。”

    半晌,又哑着嗓子道:“求你了。”

    可是对方罔顾她的眼泪,用手抚摸着她的脸,只依旧用那含情的目光看着她说:“师尊,那日你在崖上杀了我,可曾有过一日后悔?”

    悔吗?或许是恨更多吧。她恨赵陆太多。恨赵陆欺瞒她,恨对方利用旁门左道引诱她,恨对方至死仍叫她——

    “师尊。”对方轻叹一声。

    于是她的身体上的、心灵上的一切抵挡就这样崩溃。

    她嚎啕着,将对方的手掌咬得伤痕累累,好像这样就能报得一丝仇怨似的。

    对方环住她,用手轻抚着她的背,容许她在自己身上汲取一些力量。

    “我知道,现在一切都只是梦。”等到收住眼泪,简清徽依旧要做当初那个傲然的采薇峰主。

    身上那个赵陆顿了顿,并没有说话。

    “或许等到我死,背上骂名,百年之后,或有定论。赵陆,我从不后悔杀了你,从不。”简清徽轻声说。

    “师尊,你在梦中也要再杀我一次吗?”

    简清徽感到自己的肩膀有些湿润,抬起头,才发现赵陆在流泪,两行清泪从她莹白的下巴那儿滴落。

    “师尊从不信我。那日我在崖上,你见了我的脸,就杀了我。那时我还想同你解释,可是你一掌把我打下了锁魔渊,你可知我想说什么?你……”赵陆急急地道,却忽然在这里止住了。

    她停了一霎,又说:“师尊,我没什么可以解释的了。”

    “赵陆,我平生最恨魔修。”简清徽闭了闭眼,狠心将对方推开。

    对方慌忙凑上来,却不敢再碰她:“师尊,徒儿知道。可是,可是,若我不是魔修——”

    “事实确凿,你还要在我面前抵赖?赵陆,你若曾经还是我徒儿,就敢作敢当……不要再骗我。”最后这一句,简清徽已几乎是哀求的语气。

    赵陆无力地哂笑了一下,像是自暴自弃了一般:“是,师尊,我是骗了你,连你的身子,我也是用了药,你满意了吗?”

    这时,她就像是处于极端暴怒了一般,将简清徽粗暴地推倒在床上,将两人之间唯一的屏障彻底扯掉,丢弃在地上。

    “赵陆,你冷静些!”简清徽又羞又臊地推拒着赵陆,羞得是自己两腿之间被心上人彻底看光,臊得是身体竟又在这种情况下起了反应。

    “冷静?师尊,若是哪日你被亲密之人一剑穿胸,再来同我谈冷静!”对方怒斥一声,手便往简清徽的两腿之间摸去。

    就在对方的手要碰到不该碰的地方时,简清徽突然坐起身扣住她的手腕道:“你不是她。你是我。”

    那心魔甫一被抓住,也不恼,咧开一张嘴直笑:“你总是能猜出来,真是奇怪。以前你说眼神不对,我苦练许久;后来你说她不会用那种态度对你,我又改了半年。简清徽,这次又是什么?”

    “即使她要恨我,也必然不会像现在这样粗鲁与闪躲。她会恨得坦荡。”

    那心魔笑了两声:“简清徽,你倒是自以为了解她,可是,你为什么不知道你的乖徒儿,好道侣,竟会是你最恨的魔修呢?”

    被心魔戳穿心事,简清徽流下一滴泪,她不知自己此刻生出怨怼之心该向谁。

    “她以此事欺我,我便以剑敬之,她被我沉入锁魔渊十一年,想必早已化为一具白骨。这一切,是她咎由自取,与我无干。今日我这滴泪,不是为她,是为时移世易,我景宗不复存在而哭。”她只能说。

    “简清徽,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你的心魔?你究竟在苦恼什么,规避什么,我都明白。”心魔被揭穿了,索性化为原貌,和简清徽并排仰倒在床上。

    心魔絮絮叨叨地劝自己的本体:“简清徽,既然你活得这么苦累,不如把身体让予我,你看,昭灵幡我会好好帮你保存,我可以以道途起誓,以后若有景宗传人我马上把昭灵幡交出去,绝不私藏,只要你肯点头。而且我这脑子里可都是修炼,只要你把躯体给我,我定然不会和你一样夜色深沉之时脑子里便都是……”

    “闭嘴!”简清徽忍无可忍。

    心魔却不肯,一张嘴就是劝诱,根本看不出来和它的本身有什么相同点:“简清徽,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喜欢和一个死人干那事。我喜欢修炼,只有修炼才能登顶道途,而且我最恨魔修,我能帮你杀光所有碰到的魔修,我就是你最想成为又不能成为的人,你为什么不愿意把身体交给我?”

    简清徽转过头,看着对方没有丝毫感情的瞳孔,叹了一口气:“因为你再如何修炼,也不能登顶。你没有道心。”

    “登顶道途,一心向道,不算道心吗?”心魔有些不解。

    简清徽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不算。”

    心魔闻言登时怒气滔天,从床上跳将起来,用剑指着本身:“你骗我!凭什么你的道心算道心,我的道心不算?当年我们凝得玄珠后出去历练时,阿姐亲口说过我们的道心没有太大问题的!”

    “这是梦中,你杀不了我。心魔,你可知没有太大问题,实则满是问题,你连发怒都只是在模仿他人,”简清徽面沉如水,“你是过去我,我是将来你,如果你也有心,总有一天你会懂。”

    但心魔不听,一剑刺了过来。

    *

    简清徽坐起身,身上仍穿着入睡前那套白色贴身亵衣,只是因为夜间辗转反侧,绳结松散,微微敞开了些。

    她呆呆地看向外头,已是天色大白。

    梦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