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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老太太心中压根没把方才在溢福园时和赵侯夫妇的那场博弈放在心上,此番见着孙女,依旧是从前的那一副笑脸。但曹氏就不一样了,曹氏胆子没有婆母的大,世面也没有婆母见过的多,所以,此番还有些后怕,一应忧思都写在了脸上。柳香就知道娘家人会受委屈,因此她心中十分不好过。“都是我的错,是我害祖母和母亲挨了数落。”柳香心中很自责。其实如果赵侯夫妇真这般不喜欢她,看不上她,直接冲着她来就是。为难她,她也不会这么难过的。她就是做不到眼睁睁看着祖母和母亲被为难,而她却无能为力。柳老太太知道孙女心中在想什么,就宽慰她说:“有祖母在,谁都受不了委屈。何况,还有姑爷在呢。你就算信不过祖母,还信不过你自己夫君吗?”赵佑楠这会也在,她们母女祖孙三个说话时他没插嘴。不过,人却也没有离开,就只安静坐在了一边听着。等老太太点到他头上,提起他时,他才闻声望过来,冲妻子笑了笑。“你就放宽了心吧,凡事别都把责任只往自己身上揽。”赵佑楠能看出来那次他挨父亲打,好像是吓着妻子了,这段日子来,她一直都有些心神不宁。任他怎么耐心去和她解释,怎么去宽慰她,让她别怕。她每回都是嘴上答应得好好的,但其实根本就没往心里去。每日还是愁云满面,连饭都日渐吃得少了。赵佑楠担心她再这样下去会伤到自己身子,所以,这才接了岳家祖母婆媳过来。有些事,他做不来的,想来岳家祖母和母亲能做得来。所以,这会儿既然提到这个,赵佑楠索性坐过来了些,认真的和曹氏婆媳道:“祖母和母亲多劝劝她吧,让她心放宽一些。我劝她,她总听不进去。这几日,饭吃得少了些,人好像也有点瘦了。再这样下去,怕是会伤了身子。”柳老太太细细瞧了瞧,见她并没怎么瘦,看起来也是面色红润,挺健康的。她就笑了,说:“女子怀孕,也不能养得太胖,差不多就行了。若是养得太胖的话,腹中胎儿必然也大,到时候,万一难产怎么办?我看香儿如今这样,倒是正好。”“只唯有一个,正如姑爷说的,心要放宽些。到时候生孩子,是最需要用力气的时候,你若不能集中精神努力生,怎么能顺利生得出来?”又说:“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烦心事,哪怕天塌了,也有姑爷给你顶着呢,你又怕什么?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好好吃好好喝,平时天气好的时候,多去院子里走走多晒晒太阳,保持一个好的心情,天天开开心心的,这才重要呢。”曹氏也说:“是啊,凡事有姑爷安排筹谋,你又怕什么?方才那位侯夫人的确为难了咱们,可赵老太君都是向着咱们的,且你祖母素来什么脾性,你是知道的吧?你别担心我们,我们受不了委屈。”“可是他爹一个不高兴,连他都打。”柳香终于把这几日憋在心里的心事说出来了,前些日子,她一直闷心里不说,是因为没人可说。现在祖母和母亲来了,她终于可以好好说出压在心里许久的这个负担来。其实虽然他一直藏着自己背上的伤不叫她看,但是有一天,她无意间看到了。只不过,体谅他为自己着想的心,知道他不愿给自己看到,所以才一直装着没看到过的。那种伤,触目惊心,简直吓人。她实在不敢想,一个爹得多狠心,才能这样去鞭打自己的儿子。难道,就不怕把他打死了吗?还是说,在这样的公侯人家,哪怕是打死自己儿子,也是无所谓的。每回想到这些,柳香整个人都会不好起来。绷了这些日子终于绷不住了,她忍不住落泪说:“祖母不信可以看他背后的伤。哪怕现在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疤痕肯定还在。”赵佑楠闻声朝她看去,目光认真又严肃。显然也是到现在,他才反应过来,原来她一早就看到过。当时不让她看,就是怕吓着她。也不知前院的人是怎么当差的,竟在他上药的时候让她撞上了。这个时候,赵佑楠只能笑着和她说:“我和一般人不一样,我受得了。我是沙场上浴血奋战过的人,如果连这点苦都吃不了的话,怎么保家卫国?”“你要是哭,就是小瞧我。”柳香泪眼迷蒙看向他,没管,只继续哭。柳老太太则笑着说:“原来是心疼姑爷。”柳香没说话,其实心疼自然是心疼的,但更多的,还是畏惧吧,总觉得这个侯爷很可怕。不免又会担心,侯爷这么不喜二爷,万一日后她生的孩子是个儿子,侯爷会不会一个不高兴,也对她儿子这样鞭棍相向?万一是个女儿的话,就更可怜了。一个公侯爵爷,想对付一个小姑娘,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虽说现在有老夫人压着,但老夫人毕竟年事已高。柳香最近总会胡思乱想,既替二爷不鸣,又为自己孩子以后的前程而担忧。曹氏婆媳陪着说了会儿话后,就被丫鬟请着先去厢房休息了。赵佑楠打算留岳家老太太和岳母在这里多住几日,并且日后,他会让她们常来,直到妻子生产为止。曹氏婆媳去厢房休息了后,赵佑楠这才挨着妻子坐下来。“什么时候看到的?我怎么不知道。”他笑着问,并不想把气氛搞的那么紧张,从而再吓着她。柳香已经哭够了,心里压着的东西哭出来后,她心里反而轻松不少。“就是有一天,我悄悄看到的。”她小声说。赵佑楠手臂搭在她肩上,就这样随意揽着。他脸故意去凑近她很多,黑黝黝的那双眸子,仿佛有吸力一般,藏着些许诱惑,柳香避开他视线,只撇头看向了别处去。只是,对于他故意的亲昵举动,她还是有些不习惯的。薄面渐渐染上粉色,那粉色又一点点变成了胭脂红。赵佑楠也不再逗她,只抽回搂住她肩膀的手,转而去握住她的双手。“你说实话,是不是被我挨侯爷的那顿打,吓着了?这些日子,你心神不宁,寝食难安,也是因为害怕这个?”他声音低醇浑厚,带着令人心安的安抚性,“你怕我在这个家,没有能力自保,从而更是护不住你们娘儿俩?”柳香犹豫了一瞬后,点了点头。赵佑楠这就笑了,抬手在她鼻子上刮了下,轻斥道:“想什么呢?”但又凝神细细想了想,的确也觉得,也该要给她一个承诺和保证才行。所以,他严肃说:“如果是害怕这个,我可以向你保证,以后再不会让任何人伤我分毫。他们伤不了我,更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