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4
继续盯视着龙梵,凌洛炎此刻早已因灵力透支和浑身的伤痛而无力,凭着身后的梁柱倚靠着站立,气势却不弱分毫,他既是宗主,族内的一切,便该由他来掌控,而不是龙梵。眼见两人对峙而立,气氛僵持,长老们心思各异,神色也都复杂起来,一个是族内的希望,一个是所有人的倚仗,不论是宗主还是祭司,他们都不想得罪,更不愿两人失合。不论祭司是否有错,以祭司之尊,都不是可随意治罪的,更何况,活了近千年,看尽一切,浮世苍生皆在脚下的祭司大人,又岂会轻易让人问他的罪责?就在众人不语,气氛僵持之时,却听见平和的话语声响起,白色的衣袍垂落在地,在所有人面前,祭司大人,龙梵,竟缓缓在宗主脚下跪下身来,“是龙梵之错,太过大意,请宗主责罚。”长老们惊愕万分,身后的传使们更是对眼前所见不敢置信,凌洛炎看着眼前,唇边那抹冷色渐渐敛了下来。被族内上下当做神人一般敬畏的男人,跪在了地上,白色的衣袍第二次沾染上尘埃,这是龙梵第二次跪于他的脚下,抬首望来的眼神淡静安然,却闪动着他所不明的情绪,与他对视良久,凌洛炎移开了眼,“祭司龙梵,视本宗主安危于不顾,疏于职守,本宗主罚你在此跪到明日……任何人不可接近,你们可都听见了?”说完了前面对祭司的责罚,少年转过身对众人如此说道,含着警告之色的眼眸中,有如同方才所使的炎火一般的火色燃烧,只是少年的身姿,站在众人身前,却让人不敢正视,那是可称为王者威仪的气魄,也是久居上位之人才会有的威势,不知这位宗主从前是怎样的身份,但对眼前所见,众人却只有欢喜,强者为尊,身为宗主,又岂能唯唯诺诺,他们赤阎族的宗主,便该是如此的。一族之内,宗主为尊,今日之事,已是宗主对他们的警告,连祭司都不能幸免,过往没有宗主,他们事事听命祭司,往后想是也该改改了,毕竟,这个少年,才是他们赤阎族的宗主。在龙梵身后,长老们躬身答应,“尊宗主之令。”“退下吧。”红色的衣袂随意的轻摆,示意他们退下,在长老们和所有的传使各怀心思的退了出去之后,凌洛炎再也无法维持站立的姿势,扶着身后的梁柱,只觉手脚似乎都虚软的不属于他了。原本跪在地上的身影此时缓缓站了起来,在抬手之间,白色的衣袍仍是纤尘不染,站在了少年的身前,龙梵一手将他抱了起来,凌洛炎抬首朝他望去,“一日之期还未过去,祭司竟敢违背本宗主的命令?”“宗主当真要责罚我?”抱着凌洛炎,龙梵指尖微抬,方才跪地之处,一个白色的身影显现,赫然是与他一摸一样的黑发白袍,跪于地上,就连神情也与他平日一般无二。“不愧是祭司龙梵。”凌洛炎看着跪地的虚影,话中有话,随着怀抱着他的男人脚步前行,凌洛炎只见眼前景物数变,再细瞧已是在他的房内。“祭司大人的演技不错呐,差点便要骗过我去。”恢复了嬉笑挑弄的神色,凌洛炎懒洋洋的倚靠在他怀里,“为了替本宗主立威,祭司这一跪,觉得可值得?”“多谢宗主手下留情,只是罚跪而已。”龙梵把他放在床边,开始解去他的衣衫,那异兽的爪牙比之刀刃利器,并不弱多少。瞧着正替他换下染血衣物的男人,凌洛炎敛下了笑意,若非他看出龙梵跪地认罪之时的那几分古怪,连他都不会知晓,那是龙梵有意而为。一醉许风流卷一第二十五章心念“为何要这么做?”被族人奉若神明的祭司,当着所有长老和传使的面,对他认错下跪,龙梵的举动,让他的心里涌上了说不明的滋味。“宗族之内,没有二主,你是宗主,我是祭司,何者为尊,也该让族内众人知晓了。”简单的几句话语,龙梵并未多言,红色的衣衫被他除下,露出了布满道道抓痕的伤口,凌洛炎没有看身上伤势如何,而是始终注视着龙梵。他不明白这个男人,也有些不明白自己,原本与龙梵的合作关系,随着时日过去,似乎正在渐渐变味,他喜欢这具身体,每夜入睡之时触着掌下的温热似乎已成了习惯,他喜欢这副脸孔,龙梵的样貌足以吸引他的目光,除了这些,龙梵本该与任何一人没有区别,但事实上,随着时日过去,他却越来越觉得,他开始在意这个男人。并不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从禁忌之地归来之后,他便知道,有些正在改变,没有阻止,而是好奇,长此下去,他与龙梵究竟会如何,断情绝爱的祭司大人,又会如何对待他们两人之间的改变?在房内,龙梵不再是那恭谨却高高在上的模样,对他的挑弄不曾回避,甚至像是等着他做些什么似的,时常让他有种错觉,自己就好像是被设计走向陷阱的猎物,当惯了猎人的他,自然不会对此太过陌生,难道这一回他竟成了别人的猎物?而那个猎人不是别人,正是龙梵,他的祭司,他的随侍。凌洛炎的自敛下了笑,目光便始终落在龙梵的身上,毫不掩饰的打量和探究,让被他的视线缠绕的男人露出了笑意,“宗主可是还有其它想说的?”“若是当时我没能抵挡,或是未能使出真正的炎火之力……”龙梵此举,是为了帮他立威,但除此之外,他体内的炎火之力确实是被激发出来,不知这是否也在龙梵的计算之内?凌洛炎的问话让龙梵的笑意加深,袒露着上身,遍布抓痕的发丝凌乱的少年,目光灼灼的望着他,道道血痕在他身上仿佛只是装饰,没让他露出半点痛楚之色,披散的凌乱的银发点缀在白皙的肤色之上,在那片血痕之上丝丝蔓延,眼前的凌洛炎就如同一只戒心深重,拥有着华丽皮毛诱惑着他人去接近的野兽,因为他先前曾有过的算计,而对他方才的所为心怀疑虑。“若是宗主未能抵挡,未能使出炎火之力,龙梵不会袖手旁观,”拨开他颈边的发,看着肩头的伤痕,龙梵凑过了身去,没有用灵力治疗,指尖抚过那数道血痕,把唇覆了上去,“我不会让你有事。”最后那句,温雅平和的话语声在他耳畔飘散,不称他为宗主,而是“我”和“你”,在肩头落下的湿热柔软,带着小心和可被称为温柔的轻缓,凌洛炎任着龙梵的唇不断落在他的肩头与手臂,唇边噙着几分笑,挑眉问道:“祭司这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