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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就要闲逛着消磨时间,魏长泽还是个挺懂得浪漫的男朋友,适时的约会与礼物,出门时像个绅士,回家像个混蛋,他挺懂生活和爱情,既尊重又适度的侵略,这一切都让邵日宛很喜欢。这一天过得极快,晃晃荡荡的像个装满了黄油的瓶子,腻着悠着打了几个转便过去了。回赤胆城的时候日头已经落在了山下,白日里化开的雪又要慢慢地冻上了,只留下地上坚硬的外壳,在落日余晖下熠熠生光。门前站着一个穿着绛红色长袍的高大男人。他们停下了脚步,那人转过了身来。邵日宛的瞳孔非常细微的放大了一瞬。那是一张和魏长泽极为相似的脸,凌厉的脸庞线条,微微向下的嘴角,过于浓重的剑眉,就连眼角的细纹,都像是魏长泽应该有却还没有的。他又再一次想起了第一次魏长泽时的震惊,以及他一瞬间想到的那个词。龙睛风目,乃帝王之相。一语成谶。魏长泽有片刻的愣怔,他就站在身边清楚的感觉到了,因此他确定魏长泽确实是没有料到魏广延此刻会站在这里的。魏广延身上有极其强烈的威严感,尽管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站在这里,也让人恍然间心声敬畏。尽管魏长泽也是生人勿进的气场,却总感觉十分不同,他少了很多岁月的历练,少了很多久居高位手握重权而留下的不怒自威。三人有一时的沉默。邵日宛心里明镜儿似得,魏广延绝不会先开口的,这上位者的把戏,而魏长泽也不会,这人脾气硬得像块石头,更不会服软。只能是他了。邵日宛轻咳了一声,开口道:“先进去吧。”魏广延一侧身,让他上前带路,这院外布了重重阵法,若外人想进只能靠着他们住在里面的这三人引进。邵日宛打开门道:“请进。”魏广延也不看魏长泽,直接一撩衣袍走了进去。这又是场硬仗,邵日宛瞥了眼一直没说话的那人,倒是看不出什么来,照旧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样子。楼烈打着哈欠出来,“回……这又谁?”邵日宛没法介绍,只能把一个油纸包扔给他道:“给你带了只鸡。”楼烈接了,没什么所谓的转身进了屋。一张长桌放置地上,三人落座,魏长泽和魏广延对坐。邵日宛道:“我去倒茶水。”魏长泽却一把拉住他的手,“坐这。”邵日宛:“……好。”又是一片死一样的沉默。到底最后,是魏广延开口道:“你这些年便住在这里吗?”魏长泽平淡道:“有话直说。”“这些年不想你娘吗?”魏广延忽然换了个话题,“回去看看她吧,这些年她受了不少苦。”“想的那些年已经过去了,”魏长泽道,“现在觉得不见为好。”魏广延看着他道:“你倒是记恨起了我了。”“并没有,”魏长泽随意道,“现在记恨也无了。”我的天坐在这的可是这个世界的皇上啊,邵日宛心道,就算是你爹你也恭敬一点吧。魏广延道:“当年局势就是如此,我确实放弃了你,我也不想用什么话来唬你,无论如何我们两个都已做了自己的决断,也该为此负代价。”“就像你现在如此憎恨我,”魏广延道,“我就只能受着。”魏长泽却什么都没说,他并不是认同什么,邵日宛心里清楚,是他懒得说什么,懒得解释懒得责问。他如今已经释怀了,因此可以不去多费口舌争一个言语上的高下。“我们本可以不用受这样大的一个周折,”魏广延道,“我并非迂腐,今日将话说开了,便回去吧,我需要我儿子在我身边。”魏长泽忽然毫无预兆地将武魂之刃召出,一下子磕在了桌上发出一声巨响,凛然煞气直扑门面。邵日宛愣了一下,看了他一眼。“你知道我现在什么样子吗?”魏长泽淡淡地开口道,“一个魔修,你大概从未见过魔修吧,才能这么坦然。”魏长泽转头道:“你先出去。”邵日宛‘嗯’了一声,站起身到了门外。魏长泽忽然将周身煞气尽数散出,瞳孔与指甲慢慢地染上了黑色,皮肤变得青白,他本就长得极为冷厉,此番更是一下就煞人起来。邵日宛毒性未消,受不了这样的煞气。“看见了吗,”魏长泽道,“这就是我。”“当年我在生死一线上挣扎,你将我一把拉入了深渊,你凭什么还觉得我会原谅你。”魏广延实实在在的愣住了。魏长泽道:“不太难猜,你多年受制膝下无子,余孽未清,你根基不稳,前朝往后宫塞人,你无一人可以依托,嫡长子数来数去只剩我一人,最适合用来当枪使,待一切稳定你当真大权在握,便可生个儿子将我取而代之。”“所谓父子亲情,”魏长泽道,“当真要我说到这个份上吗。”魏广延皱眉道:“你怎么会这么想。”“因为这就是事实,”魏长泽平淡道,“若非如此,你便走吧,我现在已经如此,不可能再回去了。”魏广延忽而摇头笑道:“当真是报应啊。”“你还有两个弟弟你知道么,”他道,“你走后,刘氏所诞,具未活过六岁。”“大的那个名叫魏青,数九的天里落水而亡,小的那个惊马,死在马蹄下,我均未曾彻查清,因为查不清,因为我根本不敢查清。”“那时我便想,将你送出府是我做过的最正确的选择,在魏府,你只有死路一条,我保不了你,出去了,你还可以靠你自己活下去。”“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魏广延道,“你数次遇险我都知道,也确实都选择了不插手,我非慈父,过分狠心自私,所以才因那事……将你推向了魔修一路。”魏长泽却不想再听下去了,直接打断道:“你回去吧。”魏广延道:“至少回去看一眼你娘亲吧,就当为了她。”魏长泽起身指着门外道:“门外那人,本是金丹期的剑修,他死过一次,被毒的口不能言目不能视,修为尽失,是因为我。”“也是因为有人不想让他待在我的身边,是江必信将他杀害,确实你把他送到了江必信的手中!”魏长泽道:“要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