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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悄然关好门,蹑手蹑脚地进入卧室。宋晚果然在睡。中午的天气已经十分闷热,小老板裹着被子又抱着娃娃,汗水把额前的头发染湿,缠在一团。宋晚浑然不知,睡得格外香甜。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纪辰南笑着把他头发拨上去。关了窗户,开了空调,调到舒适的温度,再退出去把门关好。多亏小老板还在睡,纪辰南躲进书房。重新完整地看待过去往事让他既痛心又愤慨,胸口沉闷,这个空档恰好可以用来消化。*宋晚恍惚间醒来。房间灰暗,窗帘拉得紧密。柔软的床仿佛满是藤蔓的树把他牢牢绑在上面。睡得太久,头脑昏昏沉沉,周围的黑色调紧密地压住瞳孔,让宋晚失去判断时间的能力。他茫然地左顾右盼,漂浮在房间里的空气略微有些凉,可没有一处电器是开着的。宋晚缓缓起来,旁边的房门开了条小缝,耀眼的黄光从那里渗透进来。那光简直譬如在致命沼泽里投放的一个诱饵,宋晚受吸引,连接着眼睛里也被燃上了这么一簇光。他下了床,穿好拖鞋,往那边走去。门被无声地拉开。霎时宋晚仿若进入了一个光的世界。客厅和厨房的灯都开着,瞬间就驱除掉小老板身上附着的阴影。宋晚找寻目标。厨房,暖黄灯光下,高挑的男人背对着他在摆弄什么东西,他的前面有热气蹿腾。宋晚不断靠近,渐渐的,开始闻到香气。米香,似乎还有点燕麦香,沉睡的味蕾被打开,宋晚心中涌起几分感动,情不自禁地从后面抱住纪辰南。纪辰南本在跟粥奋战,宋晚走路又轻,没有防备,被小老板吓了一跳。“你醒了?”宋晚箍得很紧,他不方便转身,拼命扭头只看见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小老板嗯了声,深深埋进纪辰南坚韧的脊背中,嗅了几口。纪辰南:“好痒。”宋晚开腔,话语带着刚睡醒特有的黏糊:“你在干嘛?”纪辰南:“煮粥。”宋晚笑,眯起眼睛,热气全洒在背上:“你还会煮粥?”“会呀。”纪辰南道,“你小看我。”宋晚不舍地离开温暖安心的背,抬头瞟了一眼:“你为什么一直用勺子搅它?”纪辰南:“我妈说的,这样可以让粥更稠。”宋晚称赞:“阿姨真厉害。”“宋老板,现在是我给你煮粥好吗。”纪辰南开始轰宋晚,“马上煮好,你快去刷牙洗脸。一天都没吃饭了,不饿?”不提还好,一提宋晚就觉得肚子里真有馋虫在咕咕直叫。“能吃到你给我煮的东西,真是三生有幸啊。”宋晚难得抓到机会调侃,飞也似的离开,生怕纪辰南把他抓回来反击。待洗漱干净,头脑清醒地出来,纪辰南已经将粥盛好。燕麦粥,黄黄白白相间,用青花打底的瓷碗装着,散出热气与香味。粥旁边摆了许多用同样花色碟装好的小菜,酸萝卜酸豆角榨菜海带丝等应有尽有。被人这样细心招待地吃顿饭的时光宋晚几乎想不起来。鼻腔一酸,小老板有点无措。纪辰南看见他,微笑:“快过来。”宋晚哎了声,把沾了水的手往衣服上蹭了蹭,走到纪辰南旁边坐下。看看自己面前摆满食物,纪辰南那却是空空荡荡,问:“你不吃?”“你先吃,我不急。”宋晚还想说,被纪辰南打断,“快尝尝,冷了不好吃,看我的手艺如何。”宋晚顺从地拿起勺子。从边缘开始舀,连吹几下,吃进嘴里。果然很稠,燕麦和白米的香味在口腔间扩散,格外开胃。宋晚连吃了几口,昨天折磨人的药味与生病的苦涩感被一并压下。纪辰南:“好吃吗?”宋晚嗯了声,没忍住,最后尾音有些发颤。他没出息地想哭,不敢看对方,闭着眼睛拼命点头,害怕自己猝然落下泪来,破坏了这么好的氛围。“你啊……”纪辰南不说破,接过宋晚手里的勺子,划了点小菜到粥里。“别光吃粥,吃多了嘴巴里没味道。”他舀了勺,吹凉了递到小老板面前。宋晚通红着眼睛看他:“我来就好……”纪辰南躲过小老板碍事的手,撇撇嘴,故意道:“你不会吃。”宋晚只得张开嘴。喂进来的粥凉意恰到好处,小菜也提升了整碗粥的味道。将粥和哭腔一起吞咽,徐徐竟升腾起一股恋爱的甜蜜。一碗粥快喂完了,纪辰南见差不多,开始说话。他怕太早说出口,小老板会气得吃不下。饱着肚子生气总比饿着要好。“怎么样,我妈的提议还不错吧。”宋晚赞同地点头。肚子热烘烘的,情绪也好了许多,小老板终于露出一个微笑。纪辰南:“我妈经常会唠叨,讲什么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宋晚笑眯眯:“这句话好像大多数父母都会说。”“那你妈会说吗?”纪辰南抓住机会,勺子入碗发出清脆一声响。宋晚脸色一僵。纪辰南握住他的手:“……我知道你母亲现在在哪里,你想不想去看看她?”宋晚:“你怎么知道?”纪辰南:“跟你说过的唐明,我朋友,他是名警察。”宋晚反应过来,所有欣喜刹时烟消云散。过去往事是绝对不能触碰,是他拼命想要抹去拼命想要锁进铁箱子里再埋入十八层地狱的秘密。宋晚曾经熬不住对纪辰南讲过,事后不断后悔——即使倾述带来的轻松无法描述。但这不代表他现在就可以心平气和地与男人谈论这件事。宋晚话语尖锐:“你找人调查我?”纪辰南:“不是你想着这样,宋晚,我无意冒犯你。”手握得太紧,也阻止不了逃惯了的心。宋晚狠厉地把手抽回来,纪辰南压得过度,导致小老板的手都红了。“你想要了解什么?你看到事情的全貌了?你是不是觉得很恶心。”宋晚腾地一下站起来,椅子向后发出一声尖锐的惊叫。他不能跟纪辰南吵,潜意识作祟,他也不想跟他吵,“我要回房,我累了。”纪辰南急忙拉住,带着一种难得恳求的语气:“宋晚,别逃。”宋晚受不住他这种目光注视。这个男人想要做什么,太过震撼,导致大脑出现了断层,空白一片,如老旧的黑白电视没了信号沙沙作响。难道他想让我正视那段过往?接受那段过往?宋晚想,不可能的,这绝对不可能。宋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