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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吗?”“不记得。”薄政再次摇头。安歌特别想说出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做孤魂野鬼这样的话,可是面对薄政单纯无害的脸,他什么都说不出来。这样的话,太自私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旁人不能妄加干涉。薄政现在已经够不错了,这是每个人都要面临的,等这一关过了,等待他的,是令亿人羡慕,求都求不来的福报。这才是正常的人生。木一禾远远地望着安歌和薄政,怼了一下旁边龙三的胳膊,厉声道:“如果你忘了我,我一定打死你!”龙三也厉声回答:“我打死都不会忘记你的!”“哼!”木一禾看了一眼安歌,向着远处走去。龙三令原北看着安歌,也跟着木一禾跑了。安歌擦干了眼泪,看着薄政:“太子……你疼不疼啊?”薄政笑着,明明是微笑,因为烧了大半张脸所以露出来了半口的牙:“疼,但得忍着,天玄法师说了,不疼,这罪就白赎了。”“……”安歌很难过,你不疼,我却心疼。薄政看见安歌的第一眼就觉得很是安心,两人仿若多年的知己,于是也朝着安歌问:“你是新来的吗?要跟我一起作伴赎罪吗?”“……”还未等安歌回答,薄政就突然想起了什么:“哎呦好像也不行。天玄法师说了,在火海里不能交朋友的,交了朋友会多遭十年的业火焚烧。”“……”“但如果与你交朋友的话,十年、二十年,应该很快就结束了吧。”“……”安歌又哭了。他原本就没有打算要来火海赎罪,他宁愿背负着所有的罪孽,也要化作孤魂野鬼守护太子生生世世。说一段很久很久之后的后话:安歌这十年间经常来到火海,但他从不跟薄政打招呼,仅仅是藏在远处,远远地望着薄政。十年的刑罚结束,在六道轮回面前,安歌与薄政再次相见,这是他对薄政的送别,也是祝福薄政拥有一个崭新的开始。本以为薄政早就忘了他,没想到薄政还记得。“我记得你……”薄政想叫出来安歌的名字,但他发现自己并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一个不知道姓名的人,他居然记了这么久。安歌一瞬间甚至以为薄政记起了一切:“你还记得我呀?”薄政点头:“当然记得。因为你,我感觉我那天是活着的。所以我记得特别清楚。”“……”“因为你,我也觉得这十年的刑罚只有两天。第一天,是你,第二天,是刑罚。”“……”安歌听到这句话,热泪盈眶,眼泪又不争气地掉了下来。“诶,你怎么又哭了呀?”“……”“你一定是地狱的神仙对不对,对我施了仙术,要不然我不会这么快就能度过十年的。既然是神仙,那就一定很厉害,那就不要哭嘛。”“……”狱司上前,告诉安歌薄政马上就要进入六道轮回了。薄政看向安歌:“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安歌苦笑:“知道了又如何,你马上就要投胎了,转世后也会忘记的。”薄政并不在意这点:“那我能记多次时间就记多长时间,哪怕只是一个刹那。”“……我叫安歌。”“安歌?”薄政笑着,笑容是如此地令安歌熟悉与心动,“好好听的名字!我记住了!”狱司又端着一碗孟婆汤上前递给薄政,第一碗孟婆汤忘却前尘,第二碗孟婆汤忘记罪孽,自此,此生无憾,新生轮回。薄政将孟婆汤喝入口中,看了一眼安歌,然后走进了六道轮回之中。这条路的尽头,是他新的开始。狱司看薄政已经进入,木已成舟,马上走人,去办其他事情了。安歌站在原地,望着薄政渐渐远去的背影,一动不动。直到薄政侧身。薄政侧身,将刚才喝到口中的孟婆汤吐了出来。安歌一愣。薄政又转身看向安歌,他张着嘴,隔着这么远,他的声音安歌的耳朵听不到,但心却能听到:“安歌,谢谢你这十年。”安歌终是笑着泪流满面,给了薄政一个最后的笑颜,目送薄政远去。太子,我更是何止感谢你给我的这十年。地狱里没有光,你却是我的光。你一直是,并且永远是我的光。我也要成为你的光。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后半部分算是番外?☆、极恶=================40【极恶】九天十地至凶之地,你觉得会跟魔界一样吗?=================在昏天暗地的地狱,木一禾与火海相向而行,走了很远,好像有什么吸引着他往前走,直到他看到了一道巨大的门才停了下来。站在这扇门的前面,感到自己是如此之渺小。这扇门与地狱的天齐高,似是要通天,穿天。更像是一堵墙,将门内的一切,都围了起来。木一禾甚至有种错觉,这扇门围起来的,其实是它之外的世界。不同于其他地狱门口皆有狱司把手,这扇门的门口,空无一人。四周静悄悄,就连远处行刑拍打抽鞭子的声音都听不见丝毫。“来呀……”“……”“快来呀……”“……”木一禾隐隐约约听到门内传来声音,雌雄莫辩,人畜难分,像是一阵妖风。听得他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他问向一旁的龙三:“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龙三一愣,这鬼地方静悄悄的,哪里有什么声音:“没啊。”木一禾神色凝重,走向这扇大门。近看,这扇大门似是钢铁浇筑,木一禾拍打着,感到这扇门,有如铜墙铁壁一般厚实。又发现大门之上,有一个小小的洞,像是猫眼一般。木一禾想都没想就凑了上去,把眼睛贴到了洞上。——吓了一跳!小洞的那一头,有一只血淋淋地眼珠子,也在回望着木一禾。这是一颗沾满血腥与怨念的眼珠,眼神里充满了杀意与恶毒,似乎是与这世间一切的人都有着血海深仇。木一禾吓得趴到了龙三怀里,顿时觉得心跳如雷。自从有了这颗心,他干什么都一惊一乍的。“小鬼你怎么了?”龙三抱着木一禾,焦急担忧道。“我……”木一禾还来不及说什么,整扇门突然出现了无数的小洞,密密麻麻,每一个小洞的另一头,都是同样的血淋淋的眼珠。明明皆是一派死相,却还在不经意间眨巴着眼睛。龙三顿时明白了木一禾的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