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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这样,只能既来之则安之了。第一次来到人间,木一禾多年以来的认知彻底崩塌。传说中弱爆了的人类,一个比一个可怕,他们总是有各种办法对付别人,机关算尽,步步为营。怪不得柔妃当年被逼得那么惨呢。他觉得人间应该跟魔界颠倒个个。真该把魔王延罗拽过来,你看看:这哪里是人间?这里明明才是地狱!木一禾刚踏进正殿,抬头,看到站在正殿前方正中央,也是跟他一样,一身红衣的男子,顿时一愣。红衣男子远远地就朝着木一禾微笑,却让木一禾如临大敌。这位,是真真正正出现在木一禾梦中过的。对,就是字面意思,并不是情话。嗯?这不是棺材仔么?木一禾悄声问道旁边扶着他的安歌:“这人谁?”安歌叹了一口气,因为木一禾而头疼道:“这是当今陛下!”“皇帝?”“嗯。”“就是叫薄政的那个?”“……嗯。不要直呼陛下名讳!”清醒着的薄政果真比睡着的时候还要令人沉醉,天生生了一个弧度弯弯的嘴角,不笑的时候都感觉他在微笑,真要笑起来,那真的是温柔死所有人。这样的相貌,天生就是大众情人,作为皇帝,一定会受到万人拥戴。看来未醒时做的梦正是眼前这位的梦了。你们人类的小年轻真的好厉害哦,做个梦都这么不吉利呢!更厉害的是大婚的这一天做这种梦呢!到底该说你们神经大条好呢还是神经病好呢?大殿两旁站着多名毕恭毕敬的官员,对着木一禾窃窃私语。他们并不觉得现如今的场面多么怪异,只要是陛下的决定,即使上刀山下火海也万所不辞。“不愧是仙子!太美了!”“美得反而不像是仙子,而像是妖孽。”“这不是废话么!仙子之前在魔界受难,仙气肯定早就被吞噬没了!但是在皇宫贵气聚集之地一定会很快复原的。”“但即便如此,仙子依旧是仙子!”“对!天佑薄伽!”……“仙子!”薄政笑着开口,直接迎上来握住木一禾的手,“寤寐思服,终得以相见!”木一禾讪讪地笑着:“呵呵……”越来越搞不懂这些人类要做什么了?之前听安歌那么一说,还以为要把他当仙子一样供起来,像对待天玄法师一样顶礼膜拜,万人敬仰,没想到事实却是直接把他拽过来结婚。这神奇的脑回路,果然魔族和人类不是同一个物种,之前魔族居然打了胜仗,一定是走了狗屎运了。而且向来繁琐的六礼更是直接突飞猛进蹦到了迎亲婚礼,效率如此之高,不得不令人佩服。重点是,你们人间好开放啊,你们真的不介意我是个男的吗?还是你们没有看出来我是个男的?你们的皇帝也是个男人诶!这是在搅基、分桃、断袖啊!更重要的的是,为什么自始至终都没有一个人询问过我的意愿,就直接就把我拖过来拜堂了?你们是人贩子吗?跨界活动,拐卖魔族良家妇男?这个时候,木一禾看到了站在薄政后方不远处的人——薄政的肱骨之臣,薄伽王朝的国师——原北。整个朝堂的人也几乎都是第一次见原北。原北虽是薄政的国师,但一直游离于天下,闯荡于江湖,为薄伽王朝的这两代帝王找寻着仙子的踪迹。所以一直不曾在朝堂露面。原北恭敬地站在一边,仿若没有看到木一禾,或者说,他的确看到了木一禾,但他好像并不认识木一禾。之前的种种在木一禾脑海回放着,终于让他明白了一切的一切。木一禾怔怔地看着原北,觉得心口在痛,疼得手指都在颤抖。果然魔界好看的衣服还是不能跟人间的华服比的。看原北现在这一身衣服,衬得其贵气逼人,气势无两,这样的人,当真是穿不来魔界的粗衣粗布的。让他做木一禾的奴那么久,吃穿都不好,还每天做粗活,奶妈一样教养着木一禾,真是糟蹋。之前的相处,像是一本笑话,每一则都在嘲讽着木一禾的天真与愚蠢。一个人,怎样才能把虚情假意演得跟真的一样呢?这个人,到底说过多少句谎言?是不是从未说过真话?大内总管声音嘹亮:“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最后这一眼,木一禾还是看向了原北,原北却依旧八风不动。他与原北之间隔着薄政,却总感觉相隔的是万水千山。礼毕,薄政拉着木一禾的手,到了另一个大殿,这个大殿并不是地上,而是一座地宫。明明薄政的力气不大,但木一禾怎么都挣不开薄政的手。木一禾从见到原北的那一刻起就变得木然涣散,全然没有注意跟着他俩的人越来越少,直至没有任何人。从喧嚣走入寂静,满目的红色也渐渐变为黑色,待走进这个大殿,木一禾才回过神来——被吓的。这里正是之前在梦境中的那个宫殿!跟梦境中一模一样的场景,尤其是正中央的棺材,分文不差!——除了棺材里的人!梦境里,躺在棺材里的人是薄政,而现实,棺材里的人长得跟薄政很像,却年长了许多。木一禾立刻明白——这是先帝!还以为先帝死了多久——原来都还没下葬。心里更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令人感到惊悚的答案呼之欲出。整个婚礼,是一场冥婚!从一开始就不是要木一禾和薄政结婚,而是薄政代替已经死去的先帝,走了一个过程。真正跟木一禾结婚的,是已经死去的先帝。木一禾吓得要挣脱薄政的手,却被薄政强硬地逼到了棺材边上。被棺咚的木一禾看着薄政慢慢低下头,凑到了自己面前。薄政还是那样的笑容,温柔而深情,看着木一禾的眼神,真的像是在看自己结发的妻子。如果不是在这样诡异的环境下,木一禾说不定会爱上这样的笑容。连他自己都在怀疑,是不是跟薄政错过了什么,否则何德何能接受如此深情的注视。薄政一只手环着木一禾的腰,另一只手掀起了木一禾的盖头,距离近得不能再近,继而吻住了木一禾的唇。木一禾惊得睁大了眼睛。吓得连挣扎都忘了,就这样呆愣地接受着薄政的亲吻。薄政的吻真的很温柔,感觉在跟水接吻,轻柔,缠绵。木一禾却觉得,水很温柔,却能将人溺死。薄政亲了一会儿,放开木一禾,温柔地揉了揉木一禾的头。这样的摸头杀却无端让木一禾想起狼将吃不完的羊圈养起来,准备下次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