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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开一页,一不防备又被书页里头带起的灰扑了一脸,赶紧合上,嫌弃地把卷宗推到一边。“二十年了。”苏青竹睁着眼睛说瞎话。“你今年贵庚?”陆晋贤又问。“三十有六。”苏青竹眼皮不抬。“胡说八道,在这里二十年,口音按理也该受人影响,只要是耳聪目明的,说话应当与本地人差不离多少,断不会还带着浓重的旧乡音。”陆晋贤口气陡然严厉起来,双目炯炯地望向苏青竹,对方却只是低着头,视线一直垂在地下,小椿狐假虎威,也在少爷跟前吹胡子瞪眼,以为自己的模样很有威慑力。“小人不太跟别人讲话。”苏青竹仍是一般答话,丝毫也不紧张。“你当主簿是什么官职,县令之下少不得各处的打点,县里的大小事宜,政策的实施,可都要经手,怎会让一个不善言辞的人来做,即便是不善言辞,时时锻炼也是免不了的,怎会不太与人交谈?”陆晋贤厉声道,小椿见自家少爷前面还说此人不会是恶人,这会儿又咄咄相逼,也是看不明白,自知道自家少爷肯定如孙悟空一般火眼金睛,一般小伎俩休想蒙混过关,暗自庆幸亏自己还担心少爷受骗,其实少爷早就心如明镜。“真是瞒不过大人。”苏青竹的谎话被拆穿后也不羞恼,那张瘦骨嶙峋的脸掩在蓬乱的头发后面也看不出表情,但是看得出来并不对陆晋贤有多少畏惧之心,“小人来这里也不过三五年,任主簿也不过一个月,县令就没了,各种原因我实在不太清楚。大人若是信不过我,大可以换人来做,我也好回家种田。”“我又没问你这件事,本官初来乍到,对这里人生地不熟,还要靠你多帮忙才是,再说本官有眼有手,若有冤情错案,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总会被我找到线索。”陆晋贤倒是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有些话却又像是意有所指,只是听的人完全无动于衷,他方才只是假意逼问试他一试,可是这苏青竹却毫不畏惧,陆晋贤好歹是一方县令,他的顶头上司,一般人早就被吓得慌张求饶了,可这苏青竹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唯有两个解释,此人要么是真的是不谙人情世故到迂腐的程度,要么就是见识过大场面的,区区一个县令还吓不到他,显然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想不到被驱逐至此,却也能碰到如此有趣的人,陆晋贤心中便玩味起来。“青竹,你去跟乡民们说,青昌县两年无人管理,今日陆某新官上任,必然要给百姓一个公道,这两年里,但凡有案件,不论大小巨细皆可上报,即便是鸡鸣狗盗、田产纷争、聚众斗殴、欠债不还的,本官也会酌情处理。”陆晋贤转了话题。“是,陆大人。”苏青竹低眉颔首,淡淡地应了。“还有——”陆晋贤又将他从头到脚扫了一遍,“你是穷得连件衣服都买不起了?”“大人,古语有云,俭以立身。”苏青竹一本正经地答道。“扑哧。”小椿一下子笑出声来,“你读过几年书,还知道俭以立身,穷就穷呗,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正说得起劲,被陆晋贤责备地瞪了一眼,只好低头讪讪的。“小椿,明儿个你去按着他的尺寸买两件新的。”陆晋贤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为什么要给他买衣服?”小椿当即不服气地跳将起来。“大人,草民不需要新衣。”苏青竹倒是真没觉得自己衣着怪异,他这身旧衣服穿了两年了,破了许多处,他自己既懒得洗也懒得补,但还不到衣不蔽体的程度,比起那路边的乞丐还是要好上几分的。“到底是我府里的人,穿得这样破旧,让人看了笑话。”这么一说陆晋贤似乎也觉得拂了苏青竹的脸面,好在他依然淡淡的没什么表情,并未觉得受了侮辱,便道:“好了你下去休息吧。”苏青竹转了三回身,这一次终于能够慢悠悠地走出了门,清瘦地身子裹在破旧宽大的衣服里,看着就让人不由生出一种凄凉的感觉,那人腿也没有疾病,但不知是不是太瘦的缘故,总觉得脚步有些不稳,仿佛不上去搀他一把,下一刻他就会跌倒在地似的。“大人为何对他那样好?他嘴里没一句实话。”小椿奇道。“无妨,我觉得他不似普通人,御人之道要恩威并施,时日久了自然能看出端倪。”陆晋贤仍然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四四方方的门框照进白日的微光,却仿佛总也照不亮那个离去的人,照不亮那人身上重重的谜团。小椿歪着头思索了半天:“御人之道,我不懂这些。”陆晋贤拿书敲了敲小椿地脑袋:“你不懂的多了去了,快把这卷宗上的灰擦一擦,他也真不嫌脏,就这么抱过来了。这钱你拿着,给你和青竹都添置几件衣裳罢。”小椿接过钱袋,掂了掂,皱了眉:“少爷,你带的钱也不多,这日后的情势也不知如何,为了早日能够回到京城,免不了要四处打点的,怎不给自己多留一点?”陆晋贤却面色坦然:“钱财乃身外之物,千金散尽还复来,你拿了就是,免得别人说我苛待了下人。”“少爷真是菩萨心肠,见了乞丐也非要施舍。”小椿小声嘀咕着,还是把钱小心地收进衣襟里去了。☆、县令(二)县衙荒废已久,原来任职的下人早已四散,还要费点心思重新挑选出一批人来。县令一职空缺两年却未能上报,这实在是古今无有的事情,一来可见青昌县消息之闭塞,二来足见此地民风尚佳,百姓不需要管束也能随遇而安。青昌县百姓本就热情好客,听说县太爷到任纷纷赶来帮忙打扫县衙,陆晋贤前脚刚到,后脚便有一批人扛着自家的扫把簸箕前来打扫,冷清的宅邸顿时热闹起来,一时间,扫地声,洒水声,言谈声,将久无生气的院落又重新点燃了起来。“除旧迎新,也是喜事。”陆晋贤在内宅听得动静,欣然一笑,撇开抱负不说,他其实挺喜欢这个民风淳朴的乡野小县,也爱这悠然见南山的闲适光景。县令内宅居正中,东西厢房都是用于接待贵客的客房,苏青竹占据了其中一间,里头除了一张破床,就只有简陋的一桌一椅,椅子坐上去便嘎吱作响,仿佛随时会不堪重负散架似的。此时太阳尚未落山,回了自己房间的苏青竹想着新县令也接来了,闲来无事了,可以早早地准备做一个美梦了。王二婆提着扫把走进来的时候,只看苏青竹床·上拱起一团,动也不动,提起扫帚便往上使劲一抽。只听的“哎哟”一声,苏青竹不情愿地从床·上蹦跶起来,气恼地叫道:“谁打我?”按说王二婆这种平民百姓是不能进县衙内宅的,就连二堂也是需要门子通报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