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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去客栈一趟,宰了那狗贼,姜伯再和沈公子一同回皇城揭发他不就得了,就当是先斩后奏了。况且你们既说了现皇帝幼时与他二哥亲近的很,那想必也不会在这事上难为丞相府的公子吧。”没想到,姜伯并没有反驳我的方法,却对我的本事提出了质疑:“这位小公子好大的口气,宰了乔海生说的容易,可他这次带来的军队就有二百之数,岂是你区区一个未及弱冠的毛孩子想宰便宰的了的。”我刚要说你少看不起我们这种未及弱冠的毛孩子,沈念君就浅浅一笑对姜伯道:“他还真的不是说的容易,我相信,他办得到。”他说到“他办得到”这四个字时,突然把目光投在了我的身上。那是一种,信任,依赖,期盼,骄傲,各种正面的情绪搅合在一起的眼神,仿佛一束穿越了亿万星河终于抵达目的地的亮光,一下子把我的生活了十七年的冰雪世界照了个春暖花开。我好像就在这一瞬间理解了,何为一眼万年。这种穿透星河,融化冰川的热量,让他本来柔和的语调也仿佛镀上了一层金子,虽柔如和风细雨,也照样掷地有声铿锵有力。午夜时分,我一个人下了山,来到了客栈。二哥和景宁了解了事情的经过,都说要跟着我,但我拒绝的很是坚定,他们也就只好作罢,一并留在木屋里和沈念君他们一起等着我的消息。沈念君那样的信任我,我便不想辜负他这份信任一丝一毫,我就是要让他知道,他没有看错人。这样的事,我一个人,就足以办得到。我虽不如大哥的武艺高强,但耍起枪剑来也自认为不会输给任何高手,但今晚陪我的,却只有一柄白玉.洞箫。大抵是鬼使神差的受了沈念君那温其如玉的影响,我越来越觉得,以柔克刚才是习武达到的最高级的境界。譬如沈念君这样的白面书生,即使手无寸铁,也能凭一条三寸不烂之舌战的众人心服口服,真是种神奇的力量。我不比他那般舌灿莲花,只求音律上的一些本事能让我挽回一些作为狼妖的自尊。我悄悄地跃上了后院的墙。今天那群官兵发现犯人不见了,乔海生气的七窍生烟,二百多人大气也不敢喘一口,足足在沙城找了一天,到了夜里,竟然毫无头绪,一直折腾到子时才刚安静下来。我蹲在屋顶上看了看,客栈被砸的一地狼藉,这群王八蛋寻不到自己看管的犯人,就拿小老百姓的产业出气,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为难老板娘和苗苗。我愤然跃下,朝值夜的两头蠢猪使了个法术,他们就飘飘悠悠的倒了下去,软趴趴的仿佛身子变成了一摊无骨的棉花。紧接着,我取出了月华送到唇边,吹了支安眠曲。过了半盏茶的时间,确认他们都已经睡熟了以后,我便溜进了乔海生的屋子里,给他奏响了他这辈子最后一支乐曲,送他上了路。待处置完这一切,我便成功的全身而退了。回到山包时,一屋子的人都还精神的很,我这才想起,我一来一去都是用灵力偷了懒的,飞自然要比走快上不知多少倍。我有些尴尬的看了看桌上的沙漏,约摸这一去一回,才花了半个时辰。奇怪的是除了姜伯,余下三人都很淡然,这令我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沈念君难道不觉得我今晚动作太快了吗?昨晚我和他去劫个人,甚至用了一个半时辰,今晚上我去杀人,却比昨天少了三分之二的时间。姜伯看着我,很是不可思议的道:“小伙子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可是还没到敌营就打了退堂鼓啊?”我假笑了一下,把乔海生的腰牌丢在了桌子上:“退堂鼓是不可能打的,人已经死透了,剩下的废物们也睡的蛮死,等他们明天醒了给他们主子收了尸,就该是咱们唱好戏的时候了。”姜伯瞪大了眼睛,把那块儿腰牌攥在手里仔仔细细的看了好几遍,又颇为震惊的看着我:“可以啊小毛孩,你好生厉害,用的什么武器?使的哪路绝学?可否叫老夫也见识上一番?”“对不起,家学,无可奉告。”我颇为得意的朝他笑了笑,感觉若是这会子化了原身,我都得昂首挺胸的摇起尾巴来了。然而从始至终,沈念君都只是看着我,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仿佛在他眼里,我就是能做的到这些一样。这种被人打心眼里肯定与信任的感觉让我很幸福,我甚至觉得,这时的沈念君的目光就像是两支蘸了蜜糖的小刷子,他每看我一眼,我就能被甜一下。我的妈,我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错觉。二哥一摇扇子,偏要这时候来拆我的台:“咱们家什么时候传过这么厉害得到功夫,我怎么不知道?”“你不知道就对了,谁让你一天天扎书堆里。”我没好气儿的反讽了回去。二哥不怀好意地笑道:“这里的‘书呆子’可不止我一个,你要怎么说我那无所谓,可别惹人家不痛快。”我翻了个白眼:“你少在这挑拨离间了,我们关系好着呢。”但刚一开口,我就后悔了。早上才刚被他们撞见了我们俩挤一张吊床打秋千,晚上就立刻强调我们‘关系好着呢’,这不是等于直接给了他们一个意.yin我与沈念君的好机会么?但更奇怪的是,对此我居然没什么尴尬的感觉,只是有些担心。我竟然不是怕他们想得太多,只是怕沈念君会觉得不舒服。说实在的,我真的没有往别处想过我们俩的关系,自然也就不会考虑沈念君对这种事情的看法,但现在被人提点着觉醒了这种意识,我就觉得有些不自在了。虽然我们俩确实是什么都没有的,但若是沈念君对此会反感,我就真的不知该如何自处了。就在我大脑乱作一团的时候,沈念君突然笑道:“就是,我们关系好着呢。”“……”我二哥把折扇一收,颇有深意的发出了一串“啧啧啧”,那表情就像是逛花灯会猜对了灯谜中了什么了不得的大奖一样,嘴都快裂到后脑勺去了,我甚至有些担心他会不会给自己开个瓢。“那我们就先走了,”二哥拉起景宁,“不打扰二位了。”“去你的,”我翻了个白眼,“看不见人家姜伯还在这呢?”作者有话要说:这文不是官场权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