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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上许多,目测一件可容纳近百人,叫作飞舟。在场所有通过雾隐宗测试的修者都被发放了一块令牌,众人凭借令牌,分成两队登上飞舟,自己找寻坐处。等到所有人坐稳后,雾隐宗为首的一位弟子一拍飞舟的尾部,整件巨大的飞行法器就腾空而起,直往雾隐宗的方向而去。席和光倚在飞舟边缘,身上盖着席同尘拿给他的新的毛毯,朝外观赏着绵延壮丽的高山。此时日头已经不怎么晒,席和光就没有戴帷帽。迎面而来的风扬起少年人雪白的发丝,吹了他满面。只是这风没有吹多久,席同尘就坐到了他的对面。对方坐下的位置正是上风处,席和光感觉来自前方的风都被对方尽数挡住了,身上立刻就暖和起来。席和光瞥了席同尘一眼。对面的人立刻低眉顺眼道:“你现在身体不好,还是不要贪凉。”说着,对方还把他身上挂着的快要掉下去的毛毯又轻轻提上来,顺带裹紧了些。席和光身上的这块毯子是新的,比之前坐的那个小一些,料子也更柔软,更毛绒绒,披在身上很轻,很暖和。毯子上黑色的绒毛拥簇在少年人脸旁,将他的头发和脸色映衬得更加苍白。他看向盘腿坐在对面,将腰间的长刀放在腿上,已经将手收回去的席同尘,不禁开口道:“你身上倒是暖和。”席同尘之前伸手过来给他整理衣物的时候,就像个人形暖炉似的。席和光只觉得对方的手伸到哪里,哪里就有一股热气。行动间,席同尘的手偶尔会贴到他的衣物上,掌心的guntang隔着黑袍的料子都传到了他的皮肤上。完全不像一把刀。席同尘听到这句话,笑了笑:“这样不好吗?”他说着,一双眼睛温柔多情地看向自己的主人:“这样你冷的时候,可以随时拿我取暖。”他们两人虽然坐在飞舟的边缘,却因为席和光而受到了这条飞舟上几乎所有人的注意。他们说话时也没有刻意遮掩,这一番对话到了最后,几乎叫其他人听得耳热。柳惊鸿就是其中之一。他握紧了放在腿上的剑,心里忿忿不平、真是不知羞耻!难道以为这样铜雀就能高看他一眼了吗?!柳惊鸿转头去看那依靠在舟壁上的少年人。席和光早就感受到周遭投射过来的炽热的视线,他瞥了一眼席同尘,不赞同道:“这样的话私下里说就可以了。”竟然没有生气!竟然这么纵容!柳惊鸿睁大了眼睛,对自己所看到的感到不可思议。他转念一想,又回忆起先前席同尘长刀微微出鞘的模样。那一股森寒厚重的杀意,几乎是在瞬间就席卷了他。叫他背后冷汗涔涔,如同雨下。柳惊鸿想到这里,脑海中灵光一现,铜雀说不定是被强抢过去的!所以对方不能反抗,还显得对那个席同尘特别不在意。既然这样,那他可以刻苦修炼。只要他够强,美人就会属于他!柳惊鸿还在那边七想八想,给自己鼓劲。这边的席同尘毫不犹豫地一挥手,空气中荡开一层水波一样的纹路。坐在两人之外的人顿时就听不见席和光两人在说什么了。这法诀当年还是席和光亲自教给席同尘的,对方连抬手的高度都与他教导时丝毫不差。俨然就还是他从前用的趁手的刀。好孩子就该有所奖赏。席和光想到这里,从对方的膝盖上拿起了那柄刀。结界外的方典看到这一幕,几乎连呼吸都屏住了。他之前不过只是想看看这柄刀,就被席同尘拒绝,连一眼都没瞄上。现在倒是被那少年人给直接拿起来了,而那个带人冷漠,几乎一言不发的席同尘,现在竟然十分乖顺,一双温柔多情的眼睛直直地注视着对面的人。不仅仅是方典,白御风的眼神也是十分复杂。刚刚对方施的是禁听术,是个非常小的术法,这种术法通常只对修为比自己低的人有效。若是有修为比施法人高的修者,那只要想听都还是听得到的。而白御风根本听不到。这足以证明他与席同尘之间的实力差距。白御风抓着扇子的手握紧了。席和光抓住了席氏的重器。他广袖下露出的手背白得耀眼,细长的手指搭在乌黑的刀鞘上,颜色对比格外强烈。这细细的五指并拢一握,就拿走了席同尘膝盖上的刀。席和光把刀捧在自己的怀里,细长的手指抚摸过刀鞘,另一只手又握住刀柄,轻轻一拔,刀身就被拔了出来。一瞬间,雪亮的刀光耀人眼目。席和光伸手抚上薄薄的刀身,柔软的指腹在刀背和刀刃上流连。席同尘几乎全身的肌rou都绷直了。他的主人正在抚摸他的本体。他已经与这刀完全融为一体,只要他想,就从刀上感受主人轻柔的爱抚。席同尘的眼神很幽暗,仿佛猎犬盯上了猎物。席和光正在心里感叹。这柄剑正是席氏的重器“龙雀刀”。世人只知龙雀在席家,却不知道作为刀,龙雀其实有两把。从前席同尘还在他身边的时候,席和光自己拿雀刀,把濒死的席同尘融进了龙刀中救了他。后来席同尘犯错被族中的长老打发到了席氏的远支,他又遇见了一只跟当初的席同尘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小黑豹,跟个猫崽子似的发出求助的啜泣。当时席和光心一软,又给救回来,封印在雀刀中,从头开始教养,也就成为了后来的龙雀。他摸着这把刀,开口:“这刀看起来还很好,你平日里常常保养吗?”席同尘心头一动,低眉顺眼地张口道:“从前是这样,最近一段时间,属下一直在赶路,想尽快见到主人,所以疏于保养。”席和光想来也是,他也有很久没有碰过这龙刀了。因此他道:“那最近找个空闲点的时间,我来亲手保养一下吧。拭剑油和鹿皮带了吗?”席同尘心内激动不已,偏偏还要在面上保持冷静。他微微弯下腰去,以掩饰自己的面上狂喜的神色:“都带齐了。”他说到这里,又按捺下心头的躁动,面上现出些委屈来:“主人,您已经许久没有保养过我了。”席同尘虽然这样说,但心里却一点怨怼都没有。毕竟当初他之所以被族中的长老强制赶离主人身边,本来就是他自己犯下的错。是他还不够成熟,也不够杀伐决断。但是现在,他不一样了。席和光听了这话,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眼睛眺望向远方,放空了一会儿,又再转回来:“没关系,我的手还没生,平常也不是没有保养刀。”他这句话说的无心,却在席同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