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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位监视着她。郁谨课间趴在桌上,眯着眼睛小憩。他两条胳膊交叉横在桌上,头整个埋在臂弯里,脑后的头发散向两边,露出一段白皙的脖颈。教室里仍旧有着说话的声音。不过比他以前班级的环境要好一些,听起来没有那么吵闹,非常适合入眠。丁鹤也趴在桌上,面对着他,伸出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脖子。触感细腻,又因为骨头明显的触感而显得坚韧。郁谨从手臂后面冒出一双眼睛,抬手拍了他一下,警告他不要做得太过分。丁鹤眨眨眼,试探的动作转为抚摸,手指沿着脖颈的弧度,绕到正面,在凸出的喉结上戳了戳。他能感到喉结明显动了动,郁谨的声音里掺杂着烦躁不安:“别动。”丁鹤的动作顿了顿,又不安分地在他下巴上捏了一把。郁谨一下子坐起来,捂着脖子瞪他。他起身的时候动作有点大,桌子向前移动发出刺耳的响声。本来在谈笑的学生都看过来,纷纷倒吸一口冷气。不好,校霸要打人了。班长撸猫不慎撸到老虎了。郁谨一直以来太低调,以至于他们忘了这个人揍人的英勇事迹,现在看两个人剑拔弩张的气势,突然为丁鹤的人身安全担忧起来。极有正义感的同学站了出来:“别打架别打架,有什么事好好说。”郁谨拧眉看着丁鹤,眼中闪耀着怒火。同学们紧张地旁观着。怎么办,他们加在一起好像也打不过校霸啊。要不然让班长低头认个错,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丁鹤仿佛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众人焦点,毫不畏惧地迎着他的目光,眉梢眼角都带着笑意:“没事,我们没吵架。”围观群众:……他眼睛都要喷火了您还认为没事吗?已经有人忍不住要提醒他,可以不要这么粗神经。郁谨的眉拧得更紧,其他人的心也跟着揪起来。终于,他舒展眉头,抬起下巴,轻慢地吐出一句话:“我要睡觉。”丁鹤笑眯眯地点头。“你别吵我。”丁鹤凑近过去,把他脸颊边散乱的头发理开:“好。”郁谨盯着他看了一会,知道他没有任何悔改的意思,泄气地转过身:“好了,没事了。”就这样没了?围观群众愣了一会,发现他确实没有打架的意思,揪得高高的心莫名其妙地被人放在了高台上,总觉得不可思议。丁鹤手臂搭到他肩上,亲昵地靠过去和他说话,目光似是无意地在其他人身上扫过。被他看过的人不知道为什么背上一激灵,纷纷转身过去干别的事。可是,这件事真的就这么完了?他们还是不敢相信。刚刚校霸明明就很生气,下一秒就要把人打进ICU。怎么就说了这么轻飘飘一句话。他们琢磨了一会,只能得出结论:驯兽师真不愧是驯兽师,小老虎真的被驯成猫咪了。丁鹤在郁谨耳边说话:“你这么睡不舒服,要不要靠着我睡。”郁谨露出一双眼睛,明显在对他的言行进行谴责。不就是想让他靠过去吗,弄得这么麻烦。他想了想,直起身,抱着丁鹤的脖子,把额头抵着他的肩膀:“那你让我靠一会。”丁鹤把身子完全转过去,手臂横到他腰后维持平衡,让他可以把身体完全放松。郁谨眯了眯眼睛,似乎对这个姿势很满意,惬意地在他肩头蹭了蹭。丁鹤摸摸他的脸,拇指指腹揉着他脸颊的嫩rou,其他四根手指绕到他耳朵后面,把耳边的头发理到一边,指尖在耳朵背部轻轻挠过。郁谨耳朵被他挠得有些痒,忍不住抓住他的手腕。“好了,睡吧。”丁鹤拍拍他的肩膀,静静注视着他的睡颜。“班长,我想问你……”拿着作业本过来问题的男生突然噤声,不知所措地看着两个人。为什么,校霸要趴在班长怀里睡觉。这是什么新型的霸凌方式吗?人体抱枕?郁谨抬头,默不作声地看了他一眼。男生尴尬地挠挠头,觉得自己应该逃跑。丁鹤也抬头看他:“有什么要问的?是有什么题吗?”男生的视线在他和郁谨之间转来转去,却发现郁谨兴致缺缺地低下头,呼吸平稳地闭上眼。“直接问吧,没事。”丁鹤把他的习题册接过来,摊在桌上问,“这里?”“哦哦是的。”男生发现郁谨确实没有要管他的意思,终于放心问题。可是班长……也太淡定了吧,真的一点也不怕惹火小霸王。单论成绩,丁鹤并不是最好的,但他人和善,又有耐心,知道怎么把题讲透,所以喜欢找他问题的人一直不少。郁谨一边听,一边回想着过去。以前也是这样。丁鹤人缘好,态度又温和,所以总有人来找他请教问题。甚至还有晚自习下了还拖着他畅聊学科理想的人,让在外面等着一起回家的郁谨一阵好等。这里面又有一部分人,是故意在制造和丁鹤接触的机会。郁谨深刻地记得当初有人借着问题的机会和丁鹤套近乎,企图发展出一段感情。他还因为那件事生过气。郁谨听丁鹤把同一段话变着法子说了好几遍,终于忍不住坐直身体。男生内心一惊。他本来就是看到郁谨在旁边,所以很紧张,注意力集中不了,这才一下子没听懂。没想到还是把睡觉的校霸吵醒了。“啊,我懂了,我先走了。”郁谨把他的习题册拿过来,看了几眼,拿铅笔写了几行字,推回去:“自己想。”男生还想说什么,郁谨随便抽了本习题,打开放在丁鹤面前:“给我讲。”这就是明明白白地在说:先给我讲,不要理别人。男生紧张地拿着习题册走了,等回到座位,看看习题册上的字。好像是解题思路……可是这也太简略了吧,跳跃性好大。他又一想,好像不太对。这是说年级倒数的校霸都听懂了他还没听懂吗?郁谨伸了个懒腰,彻底不睡了。“不睡了?”郁谨活动了一下肩膀:“不睡了,酸。”“我帮你揉揉?”丁鹤伸手帮他捏捏肩膀。郁谨随便他帮自己捏肩,享受地眯着眼:“你下次给人讲题,还是别在座位上讲。”“吵到你了?”丁鹤从善如流地点头,“那我去外面吧。”郁谨一想,好像也不对。这样十个课间有九个他不能在座位上了。这样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