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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来的第二天和司老夫人大眼瞪小眼的,一同在司军长病榻旁坐了半晌。而司军长的病好像并没有多么的严重,照常的吃喝,丫鬟进房收拾完三人的碗筷,司军长摒退两侧伺候的人,房内只剩桥桥和司军长夫妇。“小菩萨,这趟请你来实在冒犯,但老夫也是无计可施。我这场病实是被我的长孙气病的。”室内的香炉有半人高,果木香淡淡的,和桥桥在寺庙里闻惯的檀香不甚相同,桥桥只是听着。司军长治军已久,再不堪的家事说来语调也沉稳。“原是他父亲一心都在田庄上,近年又忙于在乡下开地办厂,对他疏于管教。性格乖僻也就罢了,我司家竟第一次出了这么个…一开始只是抽洋烟,男儿家这倒没什么,后来不知在戏院子里结识了什么败家子,现在竟连大烟也抽上了,成了个瘾君子!”桥桥自出生起和俗世阻隔,但俗世之苦之难,在香客祷告时也听了很多。乡下人没有寻欢作乐的大资本,有瘾,至多是酒瘾;大户人家染上的瘾,才叫浮世乱象。司军长叹了口气,司老太太代替丈夫接着往下说:“不知小菩萨见过他没有,”桥桥摇了摇头。昨夜到的迟,他在车上睡得又沉,今早起床已经是躺在雕梁画栋的一间大厢房中了,垫被厚实,床幔掀起一层绸的还有一层绒的,屋里的摆设都像是西洋画册上扣出来的东西。他想起来他的年糕,又不知好问谁,去用早膳时,一盘热好的年糕摆在他面前,过来给他盛汤布筷的管家才告诉说,昨儿大少爷见小菩萨睡着,不便叫醒,才做主将这糕点交给后厨收了起来,怕小菩萨今早要吃,就热了几块小的,余的还在后厨放着。他还想着要谢人家的。“韶楼过了这个年也才二十二岁,“原来大少爷叫司韶楼,桥桥想。”模样是好的,一到犯瘾的时候却连个人都不像,往死里打过,也绑起来戒过,好过一阵子,今年五月之后却又犯了。”司老夫人拿起帕子擦完眼角,只抬起头盯着桥桥看,司军长将头扭到一边。“好过一阵子…”,司老夫人又重复了一遍:“坏就坏在,老爷寄了张照片回来。”“韶楼像魇了般,说..说就要娶照片上的人,家里打过,劝过,这孩子只是闹,闹到又将大烟抽了起来。原本想给他定亲,但哪怕我们是司家,门当户对的大小姐们哪里愿意跟一个抽大烟的呢,低一点人家的女儿,他只要在女孩面前犯一次瘾,吓也被吓走了。”“请小菩萨来,一来我们被他折腾得无可奈何了,二来,解铃还须系铃人…”司老夫人说到这里时,桥桥还不知道这事和他有什么关系,等她将一张照片拿出来:“照片,便是这张照片了。”那上面赫然是去年观音圣诞节的他自己。“小菩萨,这次要劳烦你在府上小住一阵了,”司军长这时开口道:“只要小菩萨劝解他,韶楼心魔一解,司家便将你安全送回禅因寺。”桥桥不知道说什么,他绞着自己的手指,要是能问问爷爷该怎么办就好了。“想来韶楼那也只是疯话,待他戒除大烟,神志清醒,便好了。”司老夫人这话既是让桥桥安心住下,也是无计可施的自我安慰。桥桥的心像朵棉花,软的。佛家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爷爷连他这种双身弃婴都养了十七年,问爷爷,爷爷应该也希望司家大少爷好起来,桥桥想了想,点点头。从内室出来的时候,是司老夫人将他送出来的。年根底下,司府上下要顾着老爷子的病,又要忙年,不断有其他府上送礼的伙计抬着东西来,要招待人家,又要备礼挑时候再送出去。整个大院里人来人往,都忙不迭地小跑着。司家大媳妇一个人在老宅cao持家事忙不过来,老夫人得去前厅看着点,又怕桥桥一个人不认识回住处的路,叫了自己身边的两个大丫鬟陪着送回去。司府说是家宅,实际可以比得上外边建的大园子了,司军长司夫人的主卧出去要过几道院门,院墙上开的石窗样式繁杂,设计奇巧,从窗子这边看,外面是矮松翠竹,等走到外边却是一片大湖和古桥,每道庭廊都四通八达,路过一个盆景遍地还养着孔雀的亭子,桥桥也只快快地瞅了一眼,他初来乍到,生怕自己在这迷宫一样偌大的宅子里走错路,在两个大丫鬟后面跟得紧紧的。绕过那个亭子,又过了一道桥,快到那独门独院时,桥桥才有了点熟悉感,早上被请去用早膳就是走的这里。司家给他安排的住处四处不靠,只有古松碧竹环绕,簇簇墨兰设计过一般点缀其中,景致很好,环境深幽,一贯是给客住的。桥桥远远看着,有人从那自己那院里出来。到了跟前,两个领路的丫鬟站定揖了揖:“大少爷。”来人比桥桥高许多,头发短短的,很清爽。一身西洋制服,外面是一件深灰长呢子,手里拎着缠着五彩绸的食盒,和他这身衣服很不相配。原来这就是司韶楼,桥桥觉得眼前这个人和司老夫人口中那个大少爷很对不上。尽管司老夫人已经说了这个大少爷对他的心思,但十七岁的桥桥还只当那是抽大烟生了病,病人的臆想和疯话怎么能当得真呢。两个丫鬟低着头退到桥桥身后,他和司韶楼面对面,虽抱着对病人的宽容和同情,但桥桥仍是认生,笑也是一点点,怯怯的。他还是穿的昨晚来时的绒披风,在四周深黯松木的相衬下,格外白,白得像昨夜小雪堆出来的雪娃娃。住持爷爷按教平常孩子那样教他,教他要懂礼,人抬他,他自己却不可傲慢凌人。所以他受香客多少跪叩,也还是管年长的女人叫姊姊叫婶婶,管男人叫哥哥叫伯伯。碰到司韶楼,他却不知叫什么好了。司韶楼是高大的,高大的不像一个病人。“从我爷爷那里回来么?”司韶楼先开了口。“是的。”四周虽吹不进寒风,但腊月里的寒气还是重的很,桥桥的嘴唇冻得红红的,在司韶楼低着头看他的眼神里一开一阖。“在那边用过饭了么?”“用过了的。”司韶楼点点头,将手中提着的食盒递过去:“新做的西洋糕点,店是英国人开的,味道正宗,放里面保温,消消食再尝吧。”桥桥到底还是个孩子,平日在庙里虽主持爷爷不拘着他,但山上总归玩的玩意少,吃的花样少。西洋糕点,他听都没听说过,小孩子的馋让他自己都不好意思,只站着,摇摇头,不接。司韶楼看了看在桥桥身后站着的两个丫鬟,她们原是司老夫人身边得力的,很多事情心知肚明,也惯会察言观色。嘴甜甜的央求小菩萨拿着罢,说她们也没尝过,想跟着沾点光呢。桥桥先道谢谢,双手去接时,司韶楼像怕他拿不住,另一只手伸过来托了一下盒底,手心不经意覆住桥桥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