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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武一辈子田间劳作,与人交战没有丝毫章法,只满身的气力,那些歹人倒也一时拿二人没有办法。正胶着间,其中一黑衣人踹开卧房的窗户,提息跳了进去,戚武虎吼一声,疯也似得随之跳进去。他的囡囡正在里面!戚文这些年武学颇为精进,很快他夺去其中一个人的刀,有刀在手,半晌子的功夫便将二位蒙面黑衣击退,其中一人还被砍伤了臂膀。那二人相互扶持,见势不妙,对视一下,便往院门口逃走。戚文不敢歇气,立刻往屋内飞奔而去。窄屋内,戚武拿着短棍,面对歹人的大刀,吃亏不少,此刻他浑身是血,仍旧与之缠斗,苏凌在床上面色惨白,呆若木鸡,那黑衣人跳将过去,一刀往苏凌那里招呼,电光火石之间,戚武猛地往床前一扑,徒手抓住那大刀,血一滴一滴从指缝间流下来,黑衣人往他胸口一踹,接着一刀劈下,戚文大喝一声,将手中大刀提气飞过去,直直插入那人右腿,那黑衣人吃疼,但手中的大刀仍旧劈将下去,刺啦一声,戚武胸口划开一道大口子,血水一下子喷溅而出,人一下子瘫软在地。苏凌一声尖叫,脑子一片空白,不顾身上的难受,只跳下床去,手脚哆嗦着拿了一边掉落的衣服使劲压住那伤口。血渐渐将那衣服浸透,苏凌慌得哭了出来,“你,你别死!”这边戚文过来一脚将那歹人踹翻在地,拔下那腿上的刀,挑开脸上的黑布。一张并不熟悉的脸。那歹人龇牙咧嘴啐了一口,“要杀便杀了罢!”戚文黑脸道,“要你狗命做甚么,说,谁让你来的!”那歹人倒也硬气,“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还多说些甚么。”戚文冷声道,“那先带回衙门受一受那三房十八道的滋味再看看。”当今战乱方平息不过十数年,四处百废待兴,自然有许多刁民当乱,四处为非作歹,故而当今圣上颁布了极为严厉的酷政以及刑罚,严厉处置这些为非作乱的歹民,包括令人闻风丧胆的三房十八道,号称死人进去也能撬开他的嘴说出他的秘密。那歹人果然脸色猛然惨白。戚武躺在地上白着唇喘着气道,“张大掌柜倒、倒是花了好大价钱啊。”这一说,牵扯到胸口的伤,更是痛到无以复加,把苏凌的眼泪又惹出来了,“你,你不要说话了。”戚武方才思来想去一番,能上门来寻仇的大概只是这一桩了,话音刚落,只见那歹人脸色铁青,嘴唇开始哆嗦起来。做这个行当,自是拿命在博钱财,只是他没有想过自己会失败,原以为只是对付两个乡下人,随随便便就成事了,可不曾想到突然冒出来个戚文这样的武人,心下叹息,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戚文见他反应,知道戚武说对了。当下拎起那黑衣人拖到堂屋,去角落那里拾了一根粗绳,将这黑衣人严严实实捆起来,丢在角落。这时,阿昌从卧房门口跑了出来,扑进戚文怀里,哭了起来,方才他睡觉被打斗声吵醒,见识了全过程,自是心神恐极,此刻见到戚文,放松下来立刻哭出来。戚文拍拍他脑袋,“没事了,别哭,你坐在这里,好好看着他。”阿昌抽抽噎噎地点头。戚文进了屋,见到地上那个光着身子流泪的少年正紧紧按压着大哥的胸口。此刻他大哥双目嗡息,似乎很是痛苦。戚文立马上前,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拨开瓶封,将戚武胸口的衣服扒开,均匀地将药粉洒在那伤口处。那药粉倒是有奇效,几乎是立刻那伤口不再流血,戚文拿手指按压几下,见那伤口虽是怖人,可倒也没有太深,恐是方才那一刀使歹人吃疼,失了力道,这才捡回一条命。这下放心不少,耳边的呜咽断断续续的,戚文转眼便看见那苏凌目露担忧,眼巴巴看着戚武,戚文别开目光道,“大哥没事,你快些穿上衣服吧。”苏凌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窘境,若是以前,自是没什么好遮掩的,只是如今他这双性人的身子使他羞耻,而且身上斑斑点点,散发着欢爱后的气息,常人一看便知道方才发生了些什么。苏凌慌也似得爬起来,这猛地一下扯到了腰肢上,一个吃疼哎唷一声差点没摔倒。身后一个手掌扶住了他,随之一件外套披在了自己身上。苏凌见到那人将自己外套脱下,遮住自己,知道自己这样子只怕是污了人家的眼,心下又是感激,又是羞耻,低低的道了声谢,便扶着腰慢慢地走到一旁松木柜里,翻出自己的衣物,躲在门后穿了,这才吃力地走了出来。戚武已被那人移到床上,此刻他撕了些布条包裹戚武胸膛上的刀伤。苏凌见到戚武那换下来的血污一片的衣物,鼻子又有点发酸。走近一看,不仅是胸口,其他地方都零星地分布着些伤口,手掌上的刀口更是怖人,苏凌方才见他不顾一切的徒手接住那刀口,知道手上定是受伤了,可看到这般狼藉的伤口时,眼泪又浮出来了。第23章表白戚武艰难睁开眼睛,看见苏凌正担忧地盯着他,正想安慰几句,可稍微一动便牵扯到伤口,直疼的龇牙咧嘴。苏凌急道,“你莫要动,小心,小心伤口。”戚武缓了缓,“没事,死不了。”戚文黑着脸包扎好伤口,将布条尾部紧紧地扎了一个结,正要出门去请大夫,戚武知他意欲何为,连忙叫住,“别,别去请大夫,浪费银子。”一边手撑着床板小心翼翼坐了起来,靠在身后的棉被上喘着气,“这时候去,去唤大夫,大夫怎会跟你到这等偏僻之地,这刀伤,咱自己便可处置,何苦费那个心力,何况,何况,这刀口并不深,但安下心来。”戚武说的是实话,这湖石村这般偏僻,便是常日,给上好些车马费还不一定往这儿一走,何况深夜,这般世道,劫财害命的不在少数,大家都是惜命的,怎会轻易来。戚武平日里打猎务农,受伤的情况也是有的,家里都已备上好些药材对付着,故身上刀口子虽是甚多,戚武倒不是很担心,何况自己牛一般的身体,方才稍微动作了下,并没有伤筋动骨,只是一点皮外伤,以往打猎,自己都跟头狼撕扯过,差点被咬断脖子,那时都一点事儿也没有,如今这点儿小伤更是不在话下,倒是自己契弟,哭的什么一样,让自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