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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一震。有一瞬间,他都怀疑是不是他喝醉了,才会出现这种幻觉。须臾,他俯下身子,温声道,“孤扶你回床上。”顾沅摇头,娇美的眉眼间偏偏是无辜的神色,“不要扶,要抱。腿软……走不动。”裴元彻眸色深了几分,薄唇抿着,弯下腰,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她的身子很轻,柔软的像是一团云,小脑袋靠在他的怀中,因着这样的姿势,那件素白色小衣显得愈发鼓鼓囊囊,显露一道浅浅的沟壑,每看一眼,身子更热一分。裴元彻本想挪开眼,下一刻,这念头就被打消。这是他明媒正娶的太子妃,他有何看不得?这个时候装正人君子,实在虚伪至极。大红色床帷轻轻晃了晃,周遭的光线暗了下来。顾沅刚躺在柔软的锦被里,下一刻,一具炽热又坚硬的身躯覆压了上来。她微微睁大了眼睛,盯着眼前那张轮廓深邃的俊颜,有些迷茫似的,轻轻软软道,“你好热啊……”男人狭长的凤眸眯起,其间浓郁的墨色翻涌,嗓音沉哑道,“衣衫脱了会凉快些。”丝绸衣料滑动,响起oo的声音。随后,一件件衣衫从幔帐里丢了出来,堆在印团花的羊绒地毯上。帐内的温度在节节攀升。感受到即将发生的事,顾沅攀着他宽阔肩膀的手忍不住收紧,嗓音带着怯,“殿下……”裴元彻额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水,但还是强忍着,吻着她的唇角,哑声诱哄道,“乖,闭上眼。”那双波光潋滟的眸子眨了眨,随后轻轻阖上。一声吃痛的闷哼。她的唇被堵住,那吻炽热又疯狂。她的手指划过男人的背,眼角有些湿润,倒不全是疼的,更多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那一瞬间涌上心头。她感觉她好像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可不等她细想,她就被男人坚实的双臂抱了起来,抵在了墙上。束发的玉簪子被晃得掉了下来,一头乌发散下。夜愈发深了,隐隐约约传来几道闷雷声,雨很快就落了下来,噼里啪啦的敲击着窗子。殿外,兰嬷嬷听着里头传来的声响,笑得像颗晒干的枣子似的,转身就吩咐宫人去准备热水。谷雨还有些不解,秋霜凑到她耳畔嘀咕了几句,她才明白过来,一张脸火烧一般。约莫一个时辰后,殿内响起低哑的吩咐声,“送水。”早已准备好的宫人们抬着浴桶与热水鱼贯而入。裴元彻将顾沅抱到一旁,宫人们立刻上前换被褥。看着忙忙碌碌的宫人们,顾沅不好意思的将脸埋得低低的,声音细弱,“殿下,你放开我。”裴元彻垂眸,看着她被汗濡湿的额发,温声道,“乖,孤抱你去清洗。”“这与礼不合。”“什么礼不礼的。”裴元彻满不在乎,抱着她,大步就往浴桶走。见顾沅耳朵尖都泛着红,他沉吟片刻,吩咐一众宫人,“你们都退下。”宫人们闻声退下。裴元彻动作轻柔的将顾沅放进浴桶里,热水氤氲着白色雾气,顾沅有气无力的坐在里面,浑身的的疲累黏腻,在这热水中得到了抚慰。还不等她放松,男人也脱了外袍,跨步走了进来。她诧异的看着他,羞耻得恨不得将脸埋进水中,“殿殿下”裴元彻从后头拥着她,“孤伺候你洗漱。”一开始他的确只是单纯的帮她清洗,但他显然高估了他对她的定力。水波晃动,层层清水伴随着她难耐的声音涌出浴桶。情到深处,他捏着她的腰,恨不得将命都给了她。等宫人们再次进来收拾,地上是一大摊水,浴桶里的水少了一大半,空气中是yin糜的气味。夜深了,外头的雨还在下。顾沅只觉得浑身上下像是被碾过一般,累得连根手指都不愿意动了。裴元彻知道她今夜辛苦,吻了吻她的眼眸,轻抚着她的背,像是哄孩子般,“睡吧。”听到他这话,顾沅才放松下来,窝在他温暖的怀中,昏昏睡去。裴元彻垂下眸,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她右边锁骨下方的那一颗红痣。小小的红痣,妖媚如血。在欢好时,随着动作而晃动,迷得人挪不开眼。他自问不是贪欢之人,可经过今日,他方理解为何食髓知味。顾沅睡了很长很长的一觉,还做了一个古怪的梦。梦里也是一个雨夜,那时她刚与文家过定,尚未出阁,睡得正香甜时,窗户开了。一个浑身酒气的男人潜进了她的闺房,他的身子很沉重,像是一座山压着她。她惊慌失措,挣扎着,哭喊着,“放开!”男人禁锢住她的手腕,举过头,“你若将人喊来,就非嫁给孤不可了。”风吹动幔帐,借着朦胧的光,她看清男人那张分外冷戾的脸庞。是太子。她又惊又慌,脑子尚一团乱时,男人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带着惩罚一般,半点不温柔,唇齿间似有鲜血弥漫,分不清是谁的血。“孤才去江南三个月,回来就知道你与旁人定亲的消息,你怎能嫁给旁人?是了,是孤失策,应当先一步求父皇赐婚的。”“殿下,你醉了,你清醒点!”她嗓音发颤,双手抵在身前。“孤现在很清醒。”他啃咬着她的脖颈,气息灼热,“顾沅,你是孤的,只能是孤的,旁人敢染指你半分,孤定要杀了他。”她吓得不敢出声,眼前的男人像是发了疯,冷漠又可怖,眼尾泛着红。他扯开她的小衣,她的挣扎在他面前,不堪一击……渐渐地,那张疯狂的脸变成一副温柔的脸,那人也是太子。他轻吻着她,小心翼翼待她如珍宝。顾沅懵了,一时分不清楚到底哪个才是真,哪个才是假?她猛地睁开双眼,淡淡的光影透过轻纱,洒在她的眼前。她呼吸急促,想要起身,身上却是一片酸疼。“太子妃,您醒了。”秋霜和谷雨难掩喜色的脸庞出现在眼前,顾沅一怔,旋即反应过来,点了点头,轻声问,“现在什么时辰了?”她的声音有些哑,想来是昨夜的缘故。“回太子妃,刚过巳正。”秋霜道。“巳正?!”顾沅诧异,掀开被子就要起身,“你们怎么都不叫醒我,今日我还得去给皇后娘娘请安的啊。”“太子妃您慢些,不着急。殿下一早就让人去凤仪宫传话,说您身子不适。皇后娘娘那边也说了,让您好生歇着。”秋霜解释着。谷雨凑上前去扶顾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