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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振动了两下。“不想听你这些废话，自己看看手机吧，小爷我忙得很。”他想看看，软弱极了的兔子，咬人时候的样子。【明天早上十点，华世十七层签约，恭喜通过面试。】看了三次，他揉揉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别那么残忍，有人正燕尔新婚，有人江水中冰冷……”不自觉地轻声唱起来，吧台上留下一杯酒，曾让酒杯改变过温度的人在街上游荡。纪深背着吉他在满是下班人潮的地方唱起来，这是曾经让他痛不欲生的历练。以前他在人多的地方连开口都困难，何谈唱歌。记得第一次被迫站在满是人流的街上唱歌时，他半个小时愣是没有唱出一句，等好不容易开口了，唱出的第一句还是完全不着调的。这么久以来，他其实并没有学会多么坚强，除非万不得已他依旧还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逃避。就比如现在，他身在人潮中，拨着和弦，他是在自欺欺人，骗自己说那些从他身边走过的人都不存在，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不知道唱了多少首，有老歌，有新歌，还有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编曲作词的产物，终于放下吉他。嘈杂的人声中响起一阵掌声，“哥哥，你唱得真好听。”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背着书包的小女孩。纪深一惊，“谢谢。”原来还有人在听他唱歌。“给你。”小女孩伸手往书包里瞎摸一阵，“这是今天老师奖励给我的，送给哥哥。”他的笑僵在脸上，还不等他再说什么，小女孩就冲他甜甜一笑，“我要走啦，下次见！”看着小女孩的背影，纪深一时间百感交集。放吉他的盒子里，零零碎碎的扔着一些硬币和钞票，一张红色的格外显眼。其实唱歌演戏，也是他的梦想……不是吗？第二天纪深比约定时间早到了半个小时，站在十七层的门口，有些无措，迟疑要不要走进去。前台见了，问他是不是和经纪人约好了来签约的，纪深点头。“那你就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等一下吧，时间还没到，不用这么紧张。”“啊？哦。谢谢你。”“你是纪深吧？你好，我叫Aaron，是你的经纪人。”走出来一个年轻的男孩子，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大。举止十分大方，甚至给人老练的感觉。A,Aaron？是那个人的人？“你好，我是纪深。”Aaron带着纪深走进一间不大的办公室，办公桌上已经放好了两份合约。“别太紧张，我也是刚担任经纪人，你是我的第一个带的艺人。娱乐圈这摊浑水可不好趟，今后希望能够一起努力。”很漂亮的开场白。“恩，那就一起努力吧。”纪深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更真诚，更有干劲一些。“有一件事我想提前说一下，上次面试的时候，虽然我不在场但是听前辈说你的表现很不错。虽然你痛过了面试，但那部剧的男主角在公司和投资方协商过后决定采用投资方推荐的人选，所以无法由你担任。那部剧的主题曲会由你来唱，并且由你担任男二。对方也是个新人，你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如果没有问题的话，你看一下合同，签个字就可以了。”“这么快？”“快么？华世一向很有效率的。而且，我相信你不会有问题的。你先看，我出去给你倒杯喝的，要咖啡还是红茶？”“红茶，谢谢。”合同上的条款规规矩矩，难免有些条款会让公司有暴利，但也无可厚非。相信所有新人的合同都是一样的，并没有看的太仔细，翻到最后一页，签上了名字和日期。纪深20xx年八月二十七日。“诺，红茶。这么快已经看好了？”“恩。”纪深接过Aaron递来的红茶，喝一口。“那我带你去见总经理吧？”“什，什么？”纪深手一个没拿稳，一整杯红茶泼向桌上的合同。“还要见总经理吗？只是一个新人而已，不用了吧？”Aaron看了看表，“别的新人可能不用，但总经理点名要见你。原本你一来就应该带你去见他的，没想到你早来，就先让你看合同了。到时间了，我带你上去。”一般新人都会早来。等着电梯，Aaron有意无意地说，“虽然泼了红茶，但合同已经生效了。脏的不好保存，等你见完总经理我们再签一次吧。”让刚想说，既然合同都脏了就当我没签过的纪深把话给咽了回去。总经理办公室在二十三楼，一走出电梯，两个男人就迎面而过，和他擦肩。其中一个纪深认识。“萧涵？”Aaron往那看一眼，“你们认识啊？哦对，你们是一个学校的。”“公司也签了他吗？”“没有，他是尘扬娱乐的。我说的那个新人就是他。”Aaron敲了下门，“总经理我是Aaron，约已经签好，我带纪深来了。”他刚才只是跟着Aaron走而已，已经到了吗？“Aaron，等一下……我还没准备好。”“又不是赶场子，要准备什么？没事的，总经理虽然严肃了点，但也不会把你怎么样。”“进来吧。”这三个字宛若宣判了纪深的死刑，他僵在原地一动不动。“纪深？”Aaron拍了拍纪深，他还是一动不动，“快去吧。我在外面等你。”就当一场戏吧，从现在开始，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场戏，必须得演好的戏。“恩。”他走向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低头看着桌上的一份文件。等纪深走近了，喊一声“穆总。”声音不大，难免还有些怯懦，穆燐烁抬起头看一眼纪深面无表情地说，“坐。”Aaron见纪深坐下了，啪嗒一声把门关上，一个习惯的动作几乎切断纪深所有的后路。作者有话要说：别那么残忍，有人正燕尔新婚……这句是选自等你到三十五岁的歌词。侵删。第3章影子戏【一】03影子戏对面那个男人毫无预兆地笑起来，给人一种猫见到老鼠的感觉，“我很吓人吗？”穆燐烁咄咄逼人地目光让纪深无处可逃，“不，怎么会呢？穆总长得很……好看！一点都不比公司的前辈们差。”这是实话，那些艺人即使是男的卸了妆也不见得能认得出。“有女朋友吗？”不明所以，摇摇头老实地回答，“没有。”“男朋友呢？”和前面一样摇摇头，“没有。”“很好。想红吗？”“当然想！”纪深脸上泛红，满怀期待地看着穆燐烁。“那可要好好努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