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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画出来!”宣麦很兴奋,两眼都在放光。周讲于莫名其妙问谢呈:“你想什么呢?”“没。”谢呈随口应,在宣麦头上轻拍一下,“去吧,小心车。”看宣麦蹦蹦跳跳地走了,谢呈回头看周讲于。对视上的第一眼,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现在两家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院子空空荡荡的,谢呈却暗自局促起来,心跳忽然乱了节拍。他面上不露端倪,周讲于叹了一声:“哎怎么就剩咱俩了?”“啊。”谢呈边朝屋里走边说,“你也要走?”周讲于笑了一声。谢呈走了几步,突然发现周讲于没跟进来,转头去看,人已经不见了。分明不是什么大事,但心还是重重一沉。怎么说走就走?谢呈在门口站了两秒,回身进屋。他在屋里看了一会儿电视,心觉无聊,于是去抱了鱼缸换水,换完水正蹲在旁边喂鱼,院门口响起脚步声。谢呈侧头,看到周讲于进院子,手里提着个袋子。周讲于冲他扬扬手:“来看给你的礼物!”他说完就要朝楼上走,走了一步又回头指着他:“把手洗干净!”谢呈一愣,起身洗了手,跟着他上楼。☆、橙子上了阳台,卧室门已经关上,谢呈不知道周讲于在鼓捣什么,心里犹疑了一下,伸手拉开门。迎面是一大幅画。画上一条鱼正从海面上跃起,鱼背是蓝色,海面是蓝色,天也是蓝色,深深浅浅的蓝,白色间在其中,两种颜色之间的界限模糊又各自成型,看上去恣意又慵懒。乍一眼看上去,只看到海天之间一条高跃的大鱼,但却分不清上下哪边是天,何处是海。谢呈怔住,发现那画是画在一件白色T恤上的,鱼的图案在背后,但是海天的混沌一直蔓延到身前。周讲于提着衣服在身前转给他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问:“好看吗?”谢呈抿着唇,好半天才说:“这是我的礼物?”“是啊。”周讲于目光灼灼。谢呈:“好没新意。”周讲于立刻皱紧了眉,不悦道:“喂!”谢呈往前一步,跟他面对面:“但是好好看。”周讲于得意地笑了笑,回手拿过另一件:“看看这个。”另一件后背上是一棵高大的橙子树,葱茏绿色里掩映着橘红的橙子。谢呈接过来,看到那枝叶图案依然是延伸到了身前,从前面能看到树冠支棱出来的边缘。右边衣角处还有一颗橙子,好像是刚从树上掉下而后滚落开去的。“这件是你的,”周讲于把蓝色图案的递给他,换过他手上那件橙子树的,“有标记的,你找找。”谢呈来回看了半天,最后在右下角的海浪里看到了三个字母,几乎跟景色融成一体——“ZJY”。周讲于得意地把自己手上那件给他看:“看,XC。”“拿反了吧。”谢呈说。“没反!我亲自打的模板让莫尧尧画的,我还能给弄反了?这两幅她画了好久的。”周讲于没好气地说,“你的就是鱼,橙子是我的。”谢呈抬眼看他,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一时没说话。“莫尧尧都帮咱俩透过水晒干了,”周讲于笑,“明天运动会开幕式穿衬衣里面。”他说:“以后咱俩失散了凭衣服相认。”谢呈:“咱俩为什么要失散?”“这不是顺嘴一说嘛,一点儿都不幽默。”周讲于后退两步,坐在床边。谢呈不屑道:“你化成灰我都认识你。”周讲于嘴角挂着笑,伸了个懒腰,回身扑在床上,戏谑道:“晚上怕不怕?要不要我来陪你?”“怕个毛。”谢呈随口应。周讲于拖长着声音:“行嘞。”两个人再没话说,谢呈站在边上看着他,周讲于自顾自趴着,好像是要睡着了。过了一会儿,周讲于不回头地问:“你在看什么?”谢呈一惊,一度怀疑他背后长了眼睛,面上却还平静,说:“看你还能厚脸皮地在我床上趴多久。”周讲于笑起来,说:“趴到天荒地老。”谢呈把衣服放在床头,转身出屋子:“我去煮面。”“就吃面啊?”周讲于起身,只看到他衣角。谢呈从窗边过的时候说:“大家都不在家你想吃什么?想吃也不给你做。”下楼的脚步声响起来,周讲于拿过床头边的衣服,把两件叠在一处抱在怀里,回身又一扑,把脸埋进了谢呈的枕头里。兴许是因为谢呈答的那句话,晚上周讲于没留下。屋子又大又空,谢呈第一次一个人在家,怕倒不至于,只是有些不踏实。夜里起了风,呜呜地响,窗外树冠摇得厉害,听着风声谢呈反而觉出屋里的安稳来,迷迷糊糊了一会儿,睡着了。第二天照旧是被周讲于拍着院门喊醒的。谢呈打着哈欠坐起来,闭着眼就去床头摸衣服,一下子摸到柔软的布料,他手一顿,睁眼,蓝色的鱼尾跃入眼帘。拿着衣服看了半天,楼下的拍门声断了一阵又响起来。周讲于愤怒地大喊:“谢呈谢呈谢呈!懒猪谢呈!迟到了!你大爷的!”谢呈回手脱了背心,穿上T恤,抓着衬衫跟校服开门,站在阳台上朝下看:“大清早叫什么魂儿?”周讲于看清了他穿的衣服,眉心舒展,拉开校服外套,扯开白衬衫,露出里面的T恤来。他看着谢呈,朝下摆处的橙子指了指。谢呈知道那里有自己的名字,顿了两秒,他抓了一把乱糟糟的头发,转身下楼。一起朝学校走,谢呈发现周讲于一直在打哈欠,转头问:“没睡好?”“风太大了。”周讲于应,生理性的眼泪堆了起来。谢呈伸手在他眼角摁了一把:“说实话吧你周讲于,根本就是你自己一个人睡觉害怕?”“瞎了!”周讲于大吼,“怕个鬼!”走到校门口,叶知秋从后面跟上来,一人肩上拍了一下:“哟小伙儿很精神嘛!”周讲于飞飞眉毛:“那是。”竖起手指:“女侠也很酷。”谢呈笑了笑,一抬头突然看到柴科就在不远处,他戳戳周讲于,小声跟叶知秋说:“柴科。”柴科显然也看到三个人了,见谢呈望向他,眼神一躲,脚步一迈就要走。周讲于喊了一声:“狗!”柴科顿了一顿,噗一下笑了,四个人随即汇合起来。谢呈想起上次打架的事情,顺势想到莫尧尧给周讲于画的画,估摸着也就是因为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