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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赏菊宴后,我见曾小姐那样看你,心里有些难过,她那么美,家世又好,怕你也对她动了心,就对栖云说了那话……”她瞪他一眼,“你说老实话,你会不会动心?”他赶快回答,生怕慢了一分一毫,“这话从何说起?八竿子打不着的人,都说过了,我眼里只会有你一人的。”她笑道,“这还差不多。”话都说开了,他心情很好,一时间拨云见日,他这才觉得自己真是个傻瓜,折磨了自己两天两夜,还是他媳妇说的对啊,有什么话说出来便好。他把她抱过来,拥在怀里问她,“那我再问一句,就算你觉得我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但不管怎么说,咱们是因为春猎那事才在一起的,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你不得已之下的……将就?”她惊讶地从他怀里抬头看他,好一会儿才说:“你怎么会这么想呢?当然不是。”他真是觉得浑身都浸在了蜜罐子里,脚下也像是踩了云朵,轻飘飘的。她见他只管笑不说话,在他胸膛上捶了一下,问他,“那你呢?你对我会不会也是将就?”“我对你怎样你还不清楚吗?”他把她的脸扳过来,凑上去亲她,“绝对不是。”这个吻虽然只是蜻蜓点水,但两人心里都感觉甜蜜万分,她依偎进他怀里,伸手环住他的腰。这时外头有人敲门,两人赶紧分开。他清了清嗓子,“进来吧。”闻竣推门进来,见了六少夫人有点犹豫,一时没开口。“说吧,什么事?”闻若青问他。闻竣也就道:“刚听到消息,崔家大小姐几天前在凌云庵里投了井。”闻若青愕然:“什么?崔岚在凌云庵里投井了?人捞上来没有?”“捞上来了,她去庵里没几天人就不见了,庵里的人四处寻不见,昨儿晚有人在井里发现了一具尸体,这才知道原来她早就投了井。”闻若青有点不相信,“捞上来的人真是她?”“看衣饰装扮和身上的贴身物件确实是,只是面目全非,脸和身体都泡肿了,不知是不是她。”闻若青沉吟,“再去打听打听。”尹沉壁若有所思,在一边道:“真是巧了,会不会……”“会不会什么?”那两人齐齐转过脸来看她。她迟疑片刻,把几天前崔老夫人给顾蕊留话说去拂云庵上香,结果却没到拂云庵的事说了。闻若青和闻竣对看一眼,闻若青轻轻在桌上叩着手指,“崔伯母……有点意思。”第091章交心就在你的吃食里放核……闻竣走后,闻若青问妻子:“崔伯母在怀阳王府那天,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吗?”“这倒是没有,不过她好像对京中女眷往来都很熟悉的样子,蕊儿也说,崔大小姐一走她就跟换了个人似的,以前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问,现在完全不一样了,看来心里头比谁都明白。”“姜还是老的辣,”闻若青有点感慨,又笑着问她,“那在王府你还观察到些什么?”“我能认得的人很少,哪里能观察到什么!”她想了想,说:“就是中午的时候看到永昌侯夫人和蒋昭仪的母亲很亲热的样子。”“蒋昭仪的母亲?就是通政司使蒋明的夫人?”“是。”闻若青没说话了,脸色微微有点沉。尹沉壁问他,“通政司,应该是个消息很灵通的机构吧?”他转头看她,“对,你还了解这个?”她以往对这些官署结构不熟悉,他又不是不知道。尹沉壁笑道:“出纳帝命,通达下情,开拆实封,掌内外章奏和臣民密封申诉之件,的开篇有列出详细的机构官署名,我没记错吧?”他笑着点头,“没错,记性真是好。”她问他:“永昌侯夫人和蒋夫人这么熟络,有什么问题吗?”他给她解释:“据我们的观察,永昌侯陈邵与蒋明平素并无往来,他们一个是覃王的人,一个是怀阳王的人,可你看见他们两位的夫人居然很热络,这就有点问题了。”“这么说……或许他们私下里有秘密往来,两位夫人在宴会上一时忘了避讳?”她沉吟着说道。“有这个可能。”他颔首,把桌上的书收了,站起身来,“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去吧。”入冬之后总是阴雨连绵,这会儿又淅淅沥沥地飘起了小雨,他替她把斗篷上的风帽扣在头上,把她手里的账册拿过来一手抱着,牵着她的手与她并肩而行。两人踏过后花园湿漉漉的青石小径,徐徐走上照影桥。桥上灯笼在烟雨中摇曳着,映在下面湿润的石板上,晕开一朵朵朦胧浅淡的绯云。回了长桦院,两人也没去书房,直接进了东间卧室。洗漱出来后,她把连枝灯座上三盏内的蜡烛都点燃。闻若青推开半扇长窗,几点细雨飘飞进来,窗下那瓶新剪的梅枝花香更是馥郁。“冷不冷?”他解释,“屋里烧了地龙,空气太干燥,得时不时通一下风。”“不冷。”她忙着把做了一半的衣物拿出来,在灯下穿针引线。他既觉得她给他做的中衣好,她这两日神思不属的也看不进去书,干脆又再给他裁了一件,一回生二回熟,这次做出来的衣服,明显进步了许多。他从净室里出来,坐在炕桌对面,什么也没干,只看着她。片刻后他问:“骡子巷的铺子怎样了?需要我做什么?”“不需要,”她没抬头,但很干脆地说,“我能处理。情况也还不算太糟,还能补救,伙计我那天辞退了两个,另外余庄头采买的那些粮食,用的是你给他的钱,就算这钱是你花了。”他想了一想,才想起来这事。“俞飞也很机灵,这两天忙前忙后的,事情也处理地很妥当,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帮我挑了他过来。”她笑道。“沉壁,”他犹豫了一会儿,才道,“其实你没必要分得这么清楚。”她这时抬头瞄了他一眼,微微一笑,“我那天说我的钱是我的钱,你的钱是你的钱,你很在意我说的这句话?”他顿了一顿,“是。”她停了手中的针,线打了个结,拿剪刀剪断。“嫁你之前,我家情况很难,”她一面把衣物抚平审视着,一面低声说:“所以公公让你给我送那五千两银票过来的时候,我犹豫再三,还是借了一半来用。这笔钱,我是想通过铺子的收益慢慢还上的。我算过,如若经营得好,明后年就可以用收益再扩两间,虽是薄利,但规模做大了也不容小觑,如此过几年,再盘两间铺子出去,应该就可以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