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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惨叫从院子里传出,围观的百姓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看到那群人扔下手里的武器,拖着只剩半口气的李家少爷落荒而逃。没过多久,那个据说能降妖伏魔的法师也被方辰拎着后领丢出了门外,整个人看上去疯疯癫癫的,一边大喊大叫一边踉跄着跑远了。大门被关上,隔绝了看热闹的人,院子里站着一个白衣公子和一个黑衣少年。“你方才怎么了?” 白衣公子摇着扇担忧的问道“没什么,看不过眼。”面无表情的回到“他们也没干什么,你何必下那么重的手?”“……”见方辰不说话,离凡也没再追问,转身准备回屋下一秒被一双手拉住了衣袖“他们说你是妖孽”少年变声时期低沉的嗓音,隐隐带着气愤的说道原来是气这个,真是小孩子脾气。离凡这样想着,又觉得这孩子如今这般维护他,心里暖暖的“下次莫要这般冲动,我自有法子治他们。”离凡说着,抬手摸了摸小鬼的头,墨瞳闪着精光,带着一丝狡黠 。其实离凡前几日便算出来那些欺负小鬼的人不会善罢甘休,不过因着原本不会闹出什么大动静,他也就没放在眼里,如今被小鬼这一顿揍,这事估计不会善了了。不过这世间万事皆有因果,该来的逃不掉,他倒要看看这李贵能折腾出什么,不过是前世凭着救了落难小仙,讨要了今生投胎为富家子弟的命格,不但不多结善缘,还这般作恶多端,如今就算他不出手教训,天华那家伙也快来了。主管凡人命格的文曲星君天华,是天机阁的元老之一,曾在鬼界任判官一职,为仙正直公义。东家的妇人红杏出墙,与jian夫合谋害死了自家丈夫。天华赶到,大笔一挥,该偿命的偿命,该往生的往生,来世那丈夫成了屠夫,害他的人便成了被屠的家禽。西家的员外早年艰苦拼搏,有了万贯家财后乐善好施,广结善缘,救助苦难,到八十岁寿终正寝。天华写到,来世生于皇家,文武兼修,登基后与心爱之人携手白头,一生顺遂。在天界,可找不到比天华更正直的仙了,不过听说不久前他因着 一个凡人犯了错,被罚闭关了一阵子。 为仙这么久,还没听说天华犯过错,看来他与那凡人的关系不简单呐。“今日之事,怕是不久天华就该来了。”离凡喝着小酒,暗自思付着与离凡的淡定不同,方辰今夜失眠了。那人摸了自己的头,脸上的热度好久都没有褪掉。白日里原本想等着离凡解决,可看到那群人对离凡指指点点,那法师竟然把说成是妖孽,心里就不能抑制的燃起了怒火,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出手把那个法师和那群人揍倒在地了。他本就天生神力,再加上行为不受意识控制,若不是离凡施法制止,今日怕是要出人命了。被离凡看到自己出手伤人,本就有些慌乱,害怕离凡责怪他,所以离凡问他话时,他也不知怎么回答。看到那人转身离去,想着是不是不高兴了,赶忙抓住他,小心翼翼的解释原因。谁知那人不但没生气,还说下次会帮自己,心里的情绪愈发蔓延。胡思乱想间一只手抚在了头顶,温暖微凉,似曾相识的感觉。突然想到那晚在破庙病恹恹的睡着,好像也有这样一只手,把他从梦魇中拉出来,让他安心睡去。原来那个时候他便陪在自己身边么。想着想着,少年拉紧被子,入了梦乡,平日里冷漠的小脸上偷偷的带上了笑。话说被方辰揍的半死不活的李贵被抬回家后,可把李老爷心疼坏了,听了下人的回禀,发誓要为儿子报仇。当天拿着重金找上了当地知府,官商勾结本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不知有多少人因此含冤入狱。李老爷仗着财大气粗,没少干这种事。这次本以为也会和以前一样,借着知府的手收押了那两个小子,然后再屈打成招。到时候怎么处置就是他说了算了!不过后来,直到被抄家,李老爷也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明明自己已经把那小子打的半死不活了,怎么一转眼自己成了阶下囚?故事就从那知府带着人,将正在街上买菜的方辰以无故伤人罪抓了起来开始说起。被绑在刑房的方辰见到了李老爷,市侩小人的嘴脸,得意的笑着,说着要给儿子报仇的话,一副今天你死定了样子。沾了盐水的鞭子抽打在身上,皮开rou绽,自从遇到了那个人,再不曾体会过这样的疼痛。忍着没有发出声音,这世上除了那个人没人再有资格看到他的狼狈。被打的体无完肤方辰背依旧挺的笔直,初见刚毅的面庞被汗水打湿,却直直的盯着门口的方向,好似在等人般一动不动。 那狱卒变着法子的折腾也无济于事。李老爷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正打算上烙铁之时,四周的景象忽的变了模样,阴冷潮湿的刑房变成了燃着森森鬼火的大堂,堂上坐着一个身着紫色长袍的公子,白色的发高高束起,手中拿着一支判官笔,冷漠的注视着堂下的人。“齐州知府高明,横征暴敛,鱼rou百姓,官商勾结,作恶多端。 富商李旺财,纵子行凶,草菅人命。 ”合上运册,冷冷的看了一眼堂下抖的不成样子的二人,又转过头对身后的白衣公子说道“这二人的罪行,若是我判,那便入了畜牲道,转个百世,再为百世乞丐还清孽债。你若觉得不妥,便由你来定。”白衣公子一直看着躺在怀里奄奄一息的少年,苍白的面色,毫无血色的唇,汗水打湿了头发,颤抖着身体不自觉的依靠在自己身上,两年来尽心照顾的少年竟然被打成这般模样。向来冷情的心浮上了一种名为愤怒的情绪。用仙术给少年疗着伤,薄唇轻起,判定了二人的命运。“既是官商勾结,草菅人命,那往后的千百世,便做那被鱼rou的百姓,被冤枉的无辜,被屈打成招的受害者。如此,可好?”“好。”堂下的二人早已吓得瘫坐在地,等他们清醒过来时,已经被装上囚车押赴刑场,而富甲一方的李家在一夜之间被清洗一空,祸害乡里的李贵也被发配边疆。一场闹剧自此收场。齐州的百姓不用再饱受官商勾结的压迫,闲谈间尽是轻松,偶尔聊到那白衣公子和黑衣少年,却是从那以后再不见了踪影。有人说他们被狗官害死了,弃尸荒野,也有人说他们已经离开,到了别的地方。总之二人的去向成谜,随着时间的流逝总会被人遗忘,也只有邻家的姑娘会传出几声叹息,带着曾经那不为人知的情意嫁为人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