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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折磨一样。“你这个贱`人!!”叶笑猛的抬起眸子,表情几乎狰狞到扭曲:“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长晏!我要杀了你们,你们都得死,都得给阿沅陪葬!”没有人注意到,不知何时紫霄派众人背后,一个脸色苍白面貌平庸的男人,缓缓走到了正扶着剑半跪在地上的路决凌身后。所有人好像都根本没看见他一样。他低下头看了看路决凌,伸手似乎想要摸摸他的头,那双苍白而瘦削的手却穿过了路决凌的身体,并没有触碰到。男人似乎愣了愣,抬起自己那只手出神的盯着看了一会,半晌才无奈的摇了摇头,缓缓抬起头看向远处已经状若癫狂的叶笑。男人微微皱了皱眉,却并没有其他更多余的表情了。他突然抬起手,附在了路决凌头顶百会xue上。路决凌的身体僵了僵,就在某个瞬间,他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人站在自己的身边,可是环顾四周,却分明四下无人。……可是,多年来他的直觉从来没有出过错。路决凌还来不及继续想究竟是谁在他身边,就感觉到一股极为醇厚的灵力,顺着他头顶百会如潺潺泉水一般汇入了他全身奇经八脉,冲刷着他的身体。那种被浓厚灵力贯通经脉的感觉太过真实,而且太过强烈。有人在给他灌顶。好像不能被别人看见的男人闭着眼,一点点的往路决凌的身体里灌入了他剩下的所有修为,随之身体轮廓也越来越透明。良久,他才终于停下动作收回了手,抬头看着正死死掐着静珩真人脖子的叶笑,走了过去。他每往前走一步,身形就凝实一点,等走到叶笑身边时,路决凌终于瞳孔猛地放大,彻底看清了那个背影。那是高穹——……或者说鼎宵。“叶大哥。”叶笑眼底的血红一下子凝滞住了,他缓缓转过头,呆呆看着那个望不真切的人影,几乎不可置信。“鼎……宵?”“是我。”叶笑仍然不可置信:“你怎么可能还活着,活着的……不是封紫平吗?”鼎宵垂下眼睫,淡淡道:“这些都不重要了。”他们两人交谈着,但在场除了紫霄派师兄妹几人,其他门派的修士却都莫名其妙,十分摸不着头脑。因为他们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见。为什么叶笑突然开始自言自语了?他疯了?“我原本不想和你相见,但是……”鼎宵顿了顿,“我要去见我师弟了,这人世间,鼎宵能告别的,也只有你和我的徒儿们了。”叶笑却仍然不可置信:“你怎么可能没死……你不可能没死!那可是九道雷劫……”鼎宵却突然抬手,一股巨力猛地打在叶笑掐着静珩脖子那只手上,打得他五指猛地一松,终于让静珩脱离了桎梏,落在地上猛地咳嗽起来。静珩一边咳嗽,一边同样不可置信的看着鼎宵:“师……师尊!”鼎宵却仍然定定的注视着叶笑。“叶大哥,你刚才说的不错,鼎宵的确得了老天的报应,只不过不是你想的那个报应。”“我对紫平确然只有师兄弟之情,大概是因为那个毒誓吧……我毫无准备,九道雷劫下来我竟也没有如叶大哥所愿,不曾身死道消、神散魂灭。”“紫平反倒替我挡下雷劫,身死道消、神散魂灭了。”“我本是该死之人,却代替师弟活了下来。”鼎宵低声笑着。他虽在笑,眼底却寻不着一点笑意,只是机械的扯着嘴角。“倘若这真是天道的惩罚,我倒宁愿……自己曾经如师弟所愿,对他真的动过情,至少这样,魂飞魄散的好歹不会是替我去死的师弟。”叶笑仿佛是终于回过神来了,他神色先是茫然了一会,随即脸上出现了一种近乎癫狂的喜意来,他仰着头哈哈大笑,连连称快:“好啊!好啊!苍天有眼啊!也让你尝尝这种痛失所爱的滋味,让你让你尝尝本座这七百多年来遭受的折磨!”鼎宵却并没有生气的迹象,他只是居高零下的看着叶笑,面无表情,一言不发。“你一定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一天吧,你不是自命不凡吗?你不是总标榜自己是什么道心澄明、无欲无求的正道魁首吗?你也没想到吧?没想到你堂堂鼎宵尊主,也会落得这么个苟延残喘、孤魂野鬼的下场。这就是你的报应,鼎宵!你害死了阿沅!这就是你的报应。”鼎宵淡淡道:“叶大哥还是醒醒吧,不要自欺欺人了,就算没有我,没有紫霄派,阿沅也不会留在你身边,她会回到属于她自己的地方。”叶笑怒道:“你放屁!她的家就在我身边,她要回到哪里去?”鼎宵的身体却好像在慢慢变得透明而浅淡起来,身形高大面目苍白的男人无悲无喜的看着那个疯狂怒吼的褐衣少年,看似平淡无波的语气里隐约带着一分讥诮。“你为何非要恢复这幅少年模样,难道以为这样就能唤回阿沅的灵魂了吗?”叶笑身体突然一僵。“你虽然唆使柳家的人偷了北海辜家的无极经,然而这么多年了,你多次结阵唤魂,却从来没有阿沅的音讯,你知道为什么吗?”“其实这个答案,叶大哥这样的聪明人早该想到了,不过是不愿承认罢了。”鼎宵叹息了一声,似乎是在说叶笑,又似乎是在说另一个人。“何必自欺欺人。”叶笑冷冷看着他:“你什么意思?”“阿沅早已重入轮回,投胎为人。我在凡间游历时,恰好遇到了这一世的她。”“她投生了个好人家,又嫁了个好夫婿,如今儿孙绕膝,过得很好。”鼎宵似乎终于说完了,他并没有搭理已经呆呆愣在原地的叶笑,而是转过身,目光在静珩、太玄、孤石、乘玉、和路决凌身上一一扫过。“这些年你们做得很好。”鼎宵的声音终于带上了些许和叶笑说话时不曾有的笑意,“为师都看在眼里。”师兄妹几人纷纷眼眶泛红,却一言不发,俱都跪下身去,叩头行了一个大礼。鼎宵缓缓摇了摇头,似乎有些无奈,最后又停在了正看着他的玄衣少年身上。“……你是我收下的最后一个徒儿,为师却未曾好好照顾过你。你多次危难,为师亦未能尽到做师尊的义务,所幸二十五年前我算到你会有这身破魂散的一劫,留下了一块吞火灵玉。如今看到你能顺利重修,也算了却为师心里一点愧意。”“如今我还有些修为,便都传与你了。”“记着,要争……不要等。想要什么东西,就自己去……”路决凌紧紧握着枯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