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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喜欢的人啊,他不太喜欢笑,但笑起来很好看,而且他只对着我笑,我可不得多逗逗他!”那边温存着,不远处叶雅和顾逍躲着,两个人一起蹲坐在廊下,叶雅低声问道:“远思哥,我俩是来干什么来着?”被震惊到了的顾逍:“……啊?干什么?”两个人同时沉默了。顾逍轻声道:“越王……你父亲,和予霖真人……他俩……”顾世子也不知道怎么说,叶雅点点头,叹息道:“苍天啊,我爹是怎么做到完全忽略其他人的。”……叶崚身为天子这么多年,也没能改变他对自家弟弟如慈母般的心,收到姜楼的报告后,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当天晚上没带侍卫没带内侍,微服就带着皇后出了宫。彼时因为饮酒过度,被予霖下了禁酒令的云青月正偷摸蹲在院子角落里,看到叶崚时,他一口酒差点喷出来:“你怎么来了?!”……突然有些莫名的做贼心虚的感觉。叶崚知道去尘对自家弟弟有着怎样的份量,修禅寺的高僧历来活个一百多岁都没什么问题,在他心中,去尘大师过世另他都诧异不已,更别说云青月了,云青月这副样子,在叶崚眼中完全就是在“举杯消愁愁更愁”。陛下更忧愁了,他拿过云青月的酒坛子,叹息道:“青月啊……”云青月道:“我刚才好像看见皇嫂了……那是皇嫂吧,不是你别拦着我,她干嘛去了?你俩来干嘛了?”叶崚道:“青月,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我现在什么心情?”“突如其来这么大的变故……”“你看着我说话啊,听我讲话啊,为什么就这么自顾自的说下去了!什么变故?!”“……难免你会伤心过度,没事,哥在这呢。”叶崚拍拍弟弟的肩膀,举坛子就潇洒的灌了下去……然后“噗”的一下全喷了出来,“这什么?!不是酒!”云青月夺回坛子:“我有禁酒令在身呢,这是水酒。”“水酒?”“一坛子底的酒,加上整坛子的水,能让我砸吧砸吧味儿吧,越王府出品,绝对精品。”空坛子在他手中上下翻飞,“你找我来……是为了去尘的事吧,我没事儿,都三四十岁的人了,看多了生死,人也总会有下一世的,更何况对于现在的去尘来讲,既已不可能,死亡就是他期待已久的归宿了。”叶崚:“我知道……这次来主要还是为了另一件事。”“怎么?又有仗要打?西洋那边出动静了?西域不太可能,那是草原?”云青月皱眉,各种可能迅速在他心中过了一遍。叶崚:“你皇兄在你心中就是这么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形象?”云青月盯着他,良久,轻声道:“放了龟兹那二傻子吧,斩了还废当初抓他的兵。”。要是十年前,说出这番话云青月不会有半分犹豫。“……”叶崚点点头,咳了两声,把还没正式盖章的圣旨递给他。云青月展开,一目十行的略过所有铺张浪费的话:“……长昀府?名字都定下来了?之前那帮老家伙不是还宁死不同意的吗,说什么不可轻易更改祖宗留下的编制,拉锯一年多了,现在这是怎么了?”叶崚道:“本来是那样的,但前一阵子你没在长安的时候,小舅去各个反对的大臣家拜访了一遍。”云青月:“……”就云瑄那个切开黑透了的,云青月突然有些心疼那帮顽固不化的老家伙。“没事,这次事都过去了,四境安定,你要是想去锁沧关你就去,”叶崚解释道,“也不急在这一时。”沉默一会儿,云青月卷起圣旨:“我是你弟弟,总要护着你一辈子的。”“说反了,你这说法要是被母亲听到,我要挨训的。”叶崚挑眉道,“行了,别说这些了,你嫂子那边也该准备好了,走。”叶崚揽过云青月肩膀,云青月道:“准备什么?”“家宴。”云青月停下脚步,望向夜空:“……不叫‘皇叔’一起来吗?”“青月?”云青月道:“每次一想起他,我就不得不想起叶岑,然后又不得不想起自己。”叶崚道:“……哥早就答应过你的,这世上绝对不会再出现一个影王了!”他不由自主的急功近利,却只是害怕,要是他还没完成该干的事之前,他死了,该怎么办?晋朝还没能重现数代之前的鼎盛光景,母亲的遗嘱还没完,他还不甘心。……云青月和叶崚来到正厅时,乔皇后早已摆满了一桌子的菜,正热情的和有点不知所措的予霖说话:“青月啊,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脾气我可知道,小时候就不让人省心,就说他十三岁那阵,他……”眼看自己那点陈年老底要漏,云青月连忙上去转移话题:“哎皇嫂抢我的活啊,不过看着手艺又有长进,我先尝尝啊。”乔皇后一筷子打掉云青月的手:“洗手了吗你,多大个人了还上手,洗手去!让予霖真人见笑了,这段时间您看着我们这弟弟,废了不少心吧。”看着云青月乖乖滚去洗手的背影,予霖忽然有点想笑:“还行……”没一会儿叶雅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我回来了义父!哎?大伯伯母你们来了?义父,我爹去哪了?”还没等予霖回答,叶雅眼睛一亮:“哇这一桌子,不用问肯定是伯母做的,哎我先尝尝啊……”“你也给我洗手去!一个姑娘家,我也不说你,都是被你爹惯的,成天和那些血啊药啊的混在一块儿,现在还敢上手抓吃的东西了!”叶雅眼疾手快的避过一筷子,叼着个炸虾就跑了。乔皇后道:“哎,又让真人见笑了,你看这父女俩,活脱脱个一脉相承的,还竟继承缺点了。”叶崚道:“予霖真人,喝酒吗?”……叶雅一直觉得他爹和义父两个人身上有种莫名的相似,明明一眼看去反差极大,说起他们两个互相断袖,都没几个人信。叶雅记忆中十年前的予霖,银发高冠,似冰蓝袍,眼中无悲也无喜,眉宇间裹着的是华山经年风雪,像是已经超脱六界,万籁俱寂,谁都觉得那就是个该供在殿上的画中仙,透着云雾缭绕,总有一天要飞升而去的。所以没人会想着,去拉一把这样的仙人。她都很佩服小时候的自己,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去拉义父陪她玩。而她爹跳脱明朗,无拘无束,三言两语就能说得人七荤八素,若非血脉的承担,天生该一辈子浪迹天涯的人,怎么就卡在他义父身上了?其实她还有点觉得她义父那样的,配她爹个劣迹斑斑的……略微有些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