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3
默默退了一小步,那狗看起来挺彪悍的,浑身都是肌rou,每一块肌rou都凶凶地隆起着,看起来很吓人。“可我们喜欢你啊!”“你怎么可以放狗咬我们?”“这就是你的不乱吗?好可爱啊”......女孩们三三两两哭诉抱怨着,闫乱眸色幽深,像一涌地表深处的泉水,仿佛要用漩涡将人绞死。可他能展示的也只有愤怒,他倔强地站着,既不可能真的放狗咬人、也冲不破这人墙,他感到无望和窒息,眼前是闪光灯、一个个镜头;耳边是不绝于耳的讨论和快门声,像是数以万计的苍蝇围着自己,让他觉得烦躁厌恶又有些恐惧;闫乱觉得自己像个展览,谁都能来给他拍几张照片,可他动不了,他无能地被围困着。“滴滴!”人群身后突然响起汽笛声,汽笛声响起的瞬间闫乱左边那堵人墙里出来发出一声声的抱怨责骂:“车往这儿开干嘛?”“这儿是广场啊!保安呢!”“别开了别开了!再开撞到人了!”......可那车似乎什么都听不见,一意孤行地朝闫乱的方向缓缓开着,人墙只能被迫散开,那辆车渐渐冲破人墙,开到离闫乱不到一米远的地方才停下。闫乱眯起眼,他看到车灯发出的耀眼暖光、然后是白色的车头、再是车前玻璃,以及车里带着口罩一脸淡漠的人。第46章褚时雨看着被人群团团围住的少年和狗,又按了下喇叭;闫乱反应很快,他瞬间牵着不乱走向褚时雨的车,打开后座的门先让不乱跳上去,自己再上了车。褚时雨冷冷地扫了眼好奇挡在车前朝里面望的众人,他以往每一天都和闫乱一起来这边遛狗,所以对地形熟悉,前面没什么墩子和栏杆遮挡他把车开到大马路,唯一遮挡的只有这群人。褚时雨同时踩住油门和刹车,发动机发出“嗡嗡嗡”像是要起飞的轰鸣声,声音非常凶猛,仿佛下一秒就要离弦以一百码的速度冲出,人群在自身生命安全受到威胁的情况下迅速散开,等人群散开得刚好够一辆车通行时,褚时雨干脆利落地松开刹车,白色奥迪几乎贴着好几个路人的身体开了过去。咒骂和责怪声被远远抛在车后,褚时雨熟练地转弯,将车驶进马路。等车融入车流之中,褚时雨才摘掉口罩,他从后视镜看了眼闫乱,闫乱也正盯着他,不知盯了多久。褚时雨看了一眼就没再看,继续看路开车,闫乱按着想要乱窜的不乱的头,过了好久才开口说话:“谢谢你。”“不用。”褚时雨冷冷淡淡的:“以后出门遛狗找偏僻点的地方,你现在红了。”商场离小区很近,一会儿便到了,褚时雨将车开进去,没有进停车场,而是直接开到了闫乱住的那栋楼楼下。车停下后褚时雨没再出声,只给车门解了锁,闫乱却不下车,他坐在车里,沉闷着、僵持着。“下去吧。”良久,褚时雨终于开口,带着劝告和催促。“你还在生我的气对吗?”闫乱僵硬地开口,他从后视镜里看褚时雨没什么表情的脸,声音缓缓软下来,真诚而恳切:“我知道错了。”褚时雨眨了眨眼,他垂下头看了眼时间,又说:“时候不早了,我也得回去休息,麻烦你速度快一点。”闫乱眼眶倏然红了,这种冰冷的疏离和客气让他感觉到窒息,不是刚刚那种被人群围住的窒息,而是像是天要塌下来,他却没有地方躲藏的窒息。“我真的知道错了,褚老师,我不想和你变成这样。”闫乱的吐字已经变得有点慢,他在控制自己的伤心难过,同时又在努力讨好,他看到后视镜里的褚时雨依然不动声色,不说话、也不看他。“闫乱。”不知这辆车里的空气凝滞了多久,褚时雨终于开口了,他深吸了一口气:“我也有拒绝的权利的吧?”说着,褚时雨解开安全带,回过头盯着面色僵硬苍白的闫乱:“我觉得,我和你应该不会有任何超出师生的关系了,你喜欢我,但是我拒绝,可以吗?”闫乱整个人发着怔,心脏、大脑、和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发着涩,在告诉他供血不足,让他天旋地转的。“我......”闫乱急切地想要说些什么,但什么都没说就被褚时雨打断:“上次的事我原谅你了,不用再说对不起,现在下车吧,明天记得准时上课。”褚时雨表现出了比闫乱大八岁的成熟,他面色不改,甚至伸手去摸了摸不乱的头,不乱激动地朝他摇着尾巴。“而且我以后不住在这个小区了,你上下课自己骑自行车或者打车吧,我相信你没有问题。”就在这时褚时雨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起,简略地回答了个“好”字便挂断,然后继续看向闫乱:“我待会儿还有点事。”闫乱的怔然终于缓缓脱离他的身体,他慌张促狭地笑了下,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可能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表情很难看,可能像是被雷劈了。“好。”闫乱气息不稳地回答褚时雨,仓促地低下头,胡乱去摸开门把手,像是在找脱离悲伤和痛苦的开关,然后他找到了,他打开门,不乱率先跳下去,闫乱再下去,而后他很快关上门,褚时雨没再停留,瞬间踩了油门离开。不乱没被牵着,此刻追着小区里另一只在被主人遛的狗跑远了,闫乱呆呆地站在路灯下,他大脑和身体的连接像是被整个切断,大脑在想:我得回家、明天要上课、先去把不乱追回来吧。可身体动不了,他僵硬地站在那里,像和路灯在比谁站得比较直。突然闫乱感觉到一阵密密麻麻的触感从脸部皮肤汇聚到自己的眼眶四周,他呼吸变得用力又深长,眼眶被液体占满,顺着脸颊落下来。此刻小区里在散步的人不少,但闫乱就好像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如果说他前几天只是被流放到一个杳无人烟的极寒之地,那么现在的他就好像被这里的某个野兽突然攻击,那野兽把他的心脏剜了出来,埋到了冰川底部,让他再也出不去。“你的狗吗?”“是你的狗吗?”“你哭什么?这是不是你的狗啊?!”恍惚中,闫乱终于听到了从外面世界传来的一点点声音,是个沧桑的男声,他用力眨了眨眼,把眼眶里的水分挤掉,才看清面前的人。是个保安,手里牵着不乱,正叹着气看他,闫乱整个人还迟钝着,他喉结动了动,而后伸出手,牵过保安手里的狗绳,声音听起来不真实:“我的,谢谢。”保安蹙眉担心地看着闫乱:“你没事吧?大小伙子哭什么?”闫乱摇了摇头,现在依然做不了任何面部表情,他吸了吸鼻子,牵着不乱走进住楼大厅。从进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