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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挡下。他闻到了血的味道,地上的雪都被浸得通红。刀锋相交,嘶喊声冲向天际。“我见过你的父亲,他没能从我手下夺下一座城。”温平兰没有回应他的挑衅,而是握紧了刀柄,翻手再次砍向他的肩。温热的液体从脸上淌下,温平兰分不清是汗还是血。他已经感受不到痛了,身体在冷风中僵硬,全身上下唯一能证明他还活着的只有手中的长刀。长刀相撞铮铮作响,温平兰愈战愈勇,挥刀的时间愈来愈短。一念之差,刀尖没入乌尔兰的胸口,冷铁摔在雪地里,没有发出一点声响。“我的父亲,正在大曜等着你的死讯。”温平兰喘息着,脚下踉跄了了一下,缓缓抽出了自己的刀,“我很久没见到他老人家了,就当是不孝儿子给他的见面礼罢。”南雁越过北山,朔风吹动旌旗,温平兰向城楼上投去一眼,他的裴大人身量修长,风撩起额前的碎发,露出了那双含笑的动人心魂的脸,宛若神灵。他扯出了一个笑来,再次提刀一挥,斩下了乌尔兰的头颅——太久了。该回家了。·最后一场戏拍摄结束,林舒遇匆匆拍了杀青照,便抱着鲜花上了去机场的车。他给陈辰的借口是档期冲突,只有谢延知道他有意避着自己。那天之后的第二天,林舒遇按时到了片场,脸上没有一点血色,两个黑眼圈明晃晃地挂着,皮肤状态也很差,化妆师不知哀嚎了多久,就差没给林舒遇列一张护肤品清单。陈辰也注意到了他的状态,本来想给他批个假,被林舒遇拒绝了。他虽然心情不好,但在拍摄的时候却没有表现出半分,甚至有好几次都是一条就过。谢延趁着休息找过他几次,但都被林舒遇打太极糊了过去,他并不想提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假装出一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没看到的模样。可到底还是不同的。没有人在知道自己做了那么久的替身后还能以正常的心态面对那个“原主”。理智上林舒遇知道自己不应该迁怒谢延,但从情感上他怎么也过不去。他的这些年就像是一个笑话似的。他更害怕的是谢延眼中的自己也是一个笑话。他们的交流越来越少,像是大学班级里不甚熟悉的同学,每次见面只有寥寥几句招呼,就算走在一起,也只能放任尴尬的气氛疯狂蔓延。谢延时常会登上那个游戏号,等着林舒遇上线陪着他发泄一下,或许还可以慢慢地和他解释清楚。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运气不好,始终都没有像上次那样成功逮到人。本来又想等着今晚杀青后找林舒遇说清楚,可大概是对方早有察觉,直接就跑了。他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似乎只剩下了上门抓人的这一条路。林舒遇坐着最近的一班航班回了A市,回家后连东西都没收拾,进浴室冲了个澡,就把自己摔在了床上。被子还没捂热,他就听到了敲门声。于是他只好关着脚去给对方开门。站在门外的市一个漂亮的男性青年,脸上眼影口红一应齐全,身上喷着女香,饶是在大冬天,上衣还松松垮垮的,隐隐能看到胸前的皮肤。“哈喽。”青年撩了一下发尾,倚在了门上,“不让我进去吗?”林舒遇默默地往旁边一挪,给他让出了位置。“怎么这么早?”“我今天可是提前了三个小时就开始化妆呢,还不是为了打扮得美美的再来见你,让你有一个好心情。”说着,他便挤了进来,毫不见外地在客厅了逛了一圈,然后坐在了沙发上,“你这边的设计比我家舒服多了,要不我把房子卖了过来和你做邻居好了。”林舒遇拒绝道:“别。”他转身进了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了几瓶可乐,确定了还在保质期,才抱着走到茶几旁放下。“我最近减肥,不喝可乐。”“我自己喝,你渴着吧。”沈愿明“哼”了一声,抬手就把林舒遇刚开了的那瓶抢了过来,往嘴里灌了一口。“我第一次见到徐子琼就觉得他不像好人,你看吧,还真给我猜对了。”他抿了抿嘴,舔掉唇上残余的可乐,没心没肺地说道,“你是替身,他那个新欢也是替身,啧,人间惨案。”“我只觉得恶心。”林舒遇冷冷地说道,“换你你也恶心。”他对徐子琼不说掏心掏肺,也能称得上是真情实意。可对方的心从一开始就是冷的,所有的事情都是一个骗局。从练习室的第一个关心起,他就在对方的引导下一步一步地走入这场戏,成为里面可有可无的丑角。林舒遇差不多能猜出他后来为什么选择了周时彦。因为周时彦和谢延更像,尤其是高中时期的谢延。徐子琼找到了更相像的替身后,自然要抛弃自己这个残次品。“这个事情总要解决的。”沈愿明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盒女士香烟,叼在嘴里点燃了,“打一顿太便宜他,反正我是不尽兴。”林舒遇瞥了他一眼:“那你说该怎么办?”“找几个大汉,让他们……”沈愿明做了一个圈,把香烟插进了圈里,“嘿嘿嘿了?”林舒遇:“……”他就不应该问。林舒遇没骨头似的靠在了身后的靠垫上,伸了个懒腰,顺便还给沈愿明翻了个白眼。“你之前不说录了视频吗,干脆放P站去吧。”“那样惨的是周时彦。”林舒遇说道,“他也是受害者。”虽然他也不是没有想过,但在最后一刻还是后悔了。“你把他打马赛克不就好了吗?”林舒遇又看了他一眼,整张脸上都写满了“不是很想理你”。沈愿明俯身拿了一罐可乐,开了后又闷下一口,发出了一声愉悦的喘息,全然忘了自己之前说过的那番话。林舒遇盯着天花板出了神。舆论攻击的方法或许好用,但不仅会害了周时彦,很可能还会把他自己拖下水。比起林舒遇,公司显然更看重徐子琼,对方的经纪人和背后的团队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不敢拿自己去赌。不过按照徐子琼的性格,那天晚上的事居然没有传出一点风声,倒是有些奇怪了。耳边恍惚传来了一声琴音。琴声离得很近,最多和他隔了三层。“哪家小孩这么惨,大晚上的还要练琴。”沈愿明怜悯地说道。林舒遇的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虽然不可思议,但直觉告诉他他的想法或许是对的。他听着乐声走到了阳台,向斜下方望,正好可以看见谢延家里泄出的光亮。他想起自己那天走出房门前说的那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