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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水光,“我……我会在外面等着你的。”印宿的目光变得温和了一些,“我出去时若是没看到你……”“绝对不会,”温颂举起手指跟他保证,许是因着害怕,声音里还带了一丝鼻音。印宿这才将人放走了。——温颂出了塔后,立刻有道童迎了上来,“道友,月令门长老请你过去。”温颂想到印宿告诉他,明心境是月令门的宝器,大概清楚月令门叫他过去的缘故,“带路吧!”道童走在前面,引他到了五大仙门驻扎的位置,“道友请入内。”温颂刚要撩起绡纱,就听里面响起一道清灵的女声。“江溯,年八十七,筑基一层,淘汰于三重塔千幻阵。”他看向道童,“我此时入内,是否有些不便?”“道友放心,从九重塔出来的修士都会被召来这里,真人会根据他们的资质心性决定来是否收入宗门。”温颂听罢,道了声谢,抬步进了殿中。“九嶷宗不收。”“月令门不收。”“云鬟宫不收。”“云水间不收。”“承虚宗不收。”五大仙宗全部拒绝,这位叫江溯的修士脸色顿时灰败了下来。温颂默默走到后面排队。前面的修士一个一个的上前,却没有一个通过五大仙门的选拔。轮到他的时候,温颂深吸一口气,走到了大殿中央,“温颂拜见各位真人。”“温颂,年十七,练气十层,认主明心境。”云鬟宫的映玉真人以宫扇掩面,“我怎么记得,九重塔只有筑基期的修士才有资格进入,难不成是我记错了?”温颂上前一步,解释道:“是我求了戚穆大哥,让他为我和弟弟寻来了入九重塔的资格。”华颜真人最是厌烦这种取巧之人,“规则就是规则,你一练气十层的修士,如何能入九重塔,此人我月令门不收。”映玉眉眼微嗔,端的是清丽动人,“真人先别急着下定论,此人可是认主了你门中宝器明心镜呢!”华颜经她一说,不由更是怀疑温颂手上明心镜的来路,在她看来,一介未筑基的弟子是怎么都不可能力压众人得到宝器的,“你且说来,究竟是如何得到明心镜的?”“是印道友帮我抢的,”温颂如实道。“是哪个印道友?”这一次进入九重塔中姓氏为印的人可不多。温颂想到出塔之前还在吓他的人,皱了皱鼻子,“他叫印宿。”华颜真人不着痕迹将目光落在了端坐中央的印微之身上,心中有些微妙:自己儿子是进塔帮别人抢东西去了?据她所知,这次九嶷宗领队的人原不是门内宗主,只是印微之知道自己儿子也要来九重塔参加试炼后,临时换掉了领队,转由自己顶上,可谓是修真界十足十的宠儿狂魔了。印微之在温颂说出印宿这个名字之后,神色一动,“你说是印宿帮你抢了明心境?”温颂点了点头,“是啊!”印微之看他的目光由原先的漠然变成了挑剔,样貌粗陋,资质一般,从头到脚没有一处值得称道。难道他儿子审美有问题?这才交了个丑八怪做朋友?印微之觉得自己找到了儿子没朋友的原因。“既是印宿为你夺来的,自然无可指摘,你且寻个位置坐下吧!”华颜在一旁听着,嘴角抽抽,什么叫既是印宿夺来的,就无可指摘了,感情您是觉得自己儿子做什么都是对的吗?温颂道:“真人容禀,方才我出塔时,与印道友约好了要在塔外等他,我总不好失约,是以便想问问真人,能否容我去塔外等他。”印微之一听跟儿子约好了,想也不想的就放他出去了,“去吧,务必好好等他。”温颂:“……”这位真人说话怎么这么不对劲?等人不是站那就行吗?还能怎么好好等?等到出了大殿,温颂有些忧虑,他觉得那位华颜真人好像对他有些意见,若是拜入月令门,也不知道会不会被穿小鞋。温颂重新走到塔门的位置盘腿坐下,然后从储物袋中掏出了一个阵盘,输入灵力后,阵盘瞬时被激活,形成了一个结界。他从识海中取出明心境,说来他还没有看过自己这一世究竟是什么模样呢?镜面横在面前,首先映入眼中的是一张妖媚的狐狸面,尤为引人注目的是那双冰蓝色的眸子,凌厉中不失通透,不过这张狐狸面只停留了两息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他目前的面容。温颂看了一眼之后,眼神有些怀疑,这怕不是一面假镜子吧?他可是身具极域冰狐血脉的男人,怎么会长得这么……平平无奇?然而再看一眼,还是那个模样,塌鼻子,扁额头,比他前世那张唇红齿白的模样差了十万八千里,确实如印宿所说,只有一双眼睛能看。温颂把明心境掷在地上,气的脸颊都鼓起来了,怎么这血脉放在温浮身上就能让他越变越美,放在他身上就丑成这个样。“你个丑八怪,快把本大爷捡起来?”温颂被吓了一跳,“是谁在说话?”“傻蛋,是我,”地上的明心境跳了跳。温颂现在正是敏感的时候,他看着地上的镜子,眼神不善,“你叫谁丑八怪呢?”“叫你呢!自己长得丑还不准本大爷说了?”“当然可以说,”温颂狰狞一笑,他拾起这面破镜子,拿着灵石就要往它镜面上疵。明心镜的器灵不知多宝贝自己的本体,他见温颂这般大胆,吓得赶紧服软,“我不说了,不说了,你不是丑八怪,是大美人。”☆、第七章温颂听着器灵为了自保脱口而出的谄媚之言,心中的落差感更大了。他抱着镜子幽幽叹出一口气,很有些顾影自怜的意味,直把明心境的器灵吓得不轻,好在温颂只是自己难过,没再折腾它。一人一镜勉强相安无事。九重塔内的时间流速和外面大抵是不同的,小半天过去,里面已陆陆续续出来了百十个人。只是却不见印宿的身影。温颂摸了摸自己瘪下去的肚子,觉得有些饿了,他盯着塔门的位置,盼着印宿能早些出来。等待的过程中,天色渐渐暗下,雾霭沉浮间,塔上被蒙上了一层黑黢黢的轻纱。温颂有些累了,他阖上眼眸,准备眯一小会儿,谁知眼皮竟越来越沉,叫他直接睡了过去。“喂,丑东西,醒醒。”温颂眉心蹙起,下意识的反驳道:“我不是丑东西。”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一抹熟悉的赤色蹿入眼中,“印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