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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出乎意料地,苏飞渝并不抗拒谈起过去的季潮,他的脸还是肖恩?李那张平平无奇的脸,唇角的笑容和眼里的光却让季笙仿佛又看到初见第一面那个昙花般的苏飞渝,“他总是独来独往的,又很凶,有人想巴结他也被骂走,搞得好多人都怕他。”说实话季笙对他哥的学生时代毫无兴趣,他和季潮表面看似兄友弟恭,但这都是两年前季潮把他接回来前两人早就谈好的结果,他和季潮顶多算得上利益一致,互惠互利,远远谈不上感情深厚。但苏飞渝的反应总是让季笙有些好奇,好奇那个让苏飞渝仿佛真正活过来的、露出毫不自知的柔软容光的季潮究竟是何模样,犹豫了一瞬便问:“可是我哥那时对你一定很好吧?”苏飞渝愣了一下,指尖的烟烧到尽头,一截烟灰簌簌落在他脚边,无声地碎裂了。无论是花瓶还是恶犬都和他现在的样子搭不上边,呆呆的,就像个坠入爱河的普通男人。“嗯。”久久,苏飞渝垂下眼,低声笑了笑,“是对我挺好的。”少年时代对他很好很好的季潮,那是他再也回不去的旧日时光。没有季憨憨出场的过渡章!交代了他们成人后的一些事情~下章开始大概就是一两章讲讲少年时代发糖~从老母亲上帝视角我觉得??和大儿子的少年时代特别符合这首歌,推荐听听手嶌葵的翻唱版(网易云有,而且我喜欢这版的翻译),和打雷姐的对比听另有一番风味(?ω?)另外其实季憨憨在搞事情!在搞大事情!他要了??三个月压根不是想追妻的!(这算剧透吗,挠头.jpg)第十八章季潮从很小的时候起就知道他的父亲不是一个“好人”。他的母亲是首都某位政府高官之女,与季薄祝的结合则是一场完完全全的联姻,没过多久便在生他的时候难产去世。那之后季薄祝没再迎娶他人,男男女女的情人却从没断过。当时季潮还小,住在季家老宅由管家带着,季薄祝时不时就会带人回来,完全没有避着幼子的意识,兴致来了除了季潮的房间哪里都能搞一发。近几年更是不得了,狂蜂浪蝶一波接一波,季薄祝的性癖也越发怪异暴虐,即使别墅的隔音极好,也挡不住深夜里突如其来的一两声哭嚎,第二天就能看见保镖们抬着某位被玩得半死不活的倒霉蛋离开。但季潮对此从不置喙,心里对外面的风言风语也不甚在意。这些事情与他无关,季薄祝也早就给他展示过季家光鲜表面下的黑暗核心,被他教育长大的季潮说白了也不是什么有道德底线的好人,只是对不时就要被迫观赏父亲性生活的日常感到厌烦,因此在升上初中那年便以老宅太远为由搬去学校附近的香庭独居,只在周末和假期偶尔回老宅别墅小住。这样半自由地过了几年,在某一个周五的下午,季潮放学回到家,见到跪在老宅大厅冰冷地砖上、面无表情的苏飞渝。那位所谓的“苏总”正在一旁痛哭流涕,苏飞渝却像对自己将要经历什么毫无所觉似的,瞪着一双很亮的眼睛与季薄祝对视,唇角抿得紧紧的,装作一副全然无畏的样子,垂在腿边的指尖却在微微颤抖,那么漂亮,那么可爱,如同浑身绒毛的幼小雀鸟一般懵懂得令人怜爱。这种摇摇欲坠的美让绝大部分人生出保护欲,但还有另一种人类,被脆弱引诱,催生出完全相反的欲望,善于使用居高临下的恶毒,从摧毁中获得欢愉。季薄祝就是那种人。他会把手覆在雀鸟的脖颈上,缓慢收紧,享受身下人濒死的痉挛和挣扎,如此反复,直到一切重新归于沉寂。季潮捕捉到季薄祝眼中腾起的玩味,几乎立刻就确认了这个预定的将来。他曾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干涉他父亲的私生活,永远与那些莺莺燕燕井水不犯河水,但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抓住了苏飞渝的手腕,人生头一次开口从父亲那要走了一件本不属于他的东西。但苏飞渝终究不是物件,而是活生生的人,因此当管家过来问苏飞渝的去处怎样安排,季潮没多想,只吩咐说先暂时给个客房让他在老宅住着。等周末结束他回了香庭上学,又正碰上学校的庆典和年级季考,忙忙碌碌一连半个月都没回过一次老宅别墅,自然而然便把苏飞渝的存在抛之脑后,直到某天深夜管家打来电话,语气抱歉地说苏少爷已经发了三天高烧,看了医生也不见好,今天又不知怎的烧得更厉害,吃了药也全都吐出来,这样下去怕是要不好,少爷您还是回来看一眼吧。管家服务季家多年,了解季潮性子,知道他保下苏飞渝完全是一时兴起,根本没把这人放在心上,因此苏飞渝病了的事一开始他压根没想往季潮那说,晓得自己不应拿这事烦他,如今更不该大半夜的吵醒自家少爷让他回老宅。但管家多少与苏飞渝相处了一段时日,漂亮小孩又总是讨人喜爱的,更别提这孩子乖巧安静得很,平日里还会帮佣人们打打下手,问他有什么需要也只是摇头,今天大约实在是烧糊涂了,夜里突然开始哭着说胡话,管家看着他实在可怜,仔细听了半天,觉得他是想见季潮,才心软打了电话。-一个半小时后轿车的灯光刺破黑暗夜色,驶进季家老宅大门。管家就候在门口,见季潮到了赶紧迎上来,低声说医生刚才来看过了,本来是要打退烧针的,但苏少爷也是烧得不太清醒了,闹了一阵没打成,少爷您一会哄哄他吧,最好还是打一针,再烧下去怕是脑子都要烧坏了。好歹那人也半大不小了,怎么还要人哄。再加上管家口中的形容,哭,闹,还要见他,季潮便想当然地把季薄祝的某些难缠情儿形象代入了,凭空想象出一个撒泼打滚哭着吵着要见他的苏飞渝。烦死了。季潮想。但苏飞渝是季潮当着他爸的面明明白白要过来的人,如今病得严重,他总不能不管。只是从睡梦中被吵醒,坐一个多小时的车横跨整个市区回到位于市郊的老宅别墅,心里不憋气是不可能的,再加上先入为主的难缠小孩印象,脸色自然不可能好到哪去,因此当他推开苏飞渝房间的门,本来正缩在床边跟医生大眼瞪小眼的男孩被他阴沉着的脸吓了一跳,像只受惊的兔子似的整个人缩成一团往墙角躲,被子从头蒙到脚,只露出一双微微发红的眼睛,咬着唇像是看陌生人似的瞪着季潮。他这个样子,季潮一肚子的无名火顿时全熄了。“飞渝?”他叫苏飞渝的名字,刚试探着往前走了两步,苏飞渝就露出更加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