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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程应阳是他的恩人,也算是半个亲人吧?他一直把他当做大哥看待。16岁那年,离开父母的他在街头饿了几天,又给人打得几乎抬不起头来。是程应阳捡回了他,给他用布条止血,把自己唯一一个馒头分一半给他。他是他的恩人。可是,奕欧他也替他挨了一刀,几乎致命的一刀。任凭多大恩情,这一刀也该还清了吧?当名利、财富、地位还有爱情同时摆在面前的时候,有谁能够抗拒呢?又有谁,将恩情放在比这些更重要的位置上呢?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程松有点按捺不住了。他新伤加旧伤,再得不到医治,就算不死也会一身残。他催着奕欧:“小子,哦不,奕欧总裁,程功集团的新任奕总裁,只需要一个动作,一根手指,一切都是你的!真的,今天之内……不,马上、马上就生效!”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自信满满,两眼放光,好像他说的一切,都已经实现了,都是他自己的一样。奕欧听了,微微一笑,缓缓举起手枪,隔着纸巾,食指摸到了扳机。他转过头去对程应阳说:“阳哥,多谢你这麽多年来对我的照顾。我永远不会忘记,当年的你是怎麽样对我的。我一定不会辜负你,让你的心血付诸东流。”程应阳笑了,他平静地看着奕欧,说:“你不用谢我。我们是生死相交的兄弟。别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替我好好照顾她。”奕欧也笑了:“阳哥,有你这句话,我很意外,也很开心。”说完,缓缓地举起了枪。“砰!”“啊!”一声惨叫。程松的左大腿应声中弹。“这一枪,是帮阳哥还给你的。”奕欧冷冷地说,说完又开了一枪。“砰!”程松的右大腿也中枪了。他痛苦地呻吟着。“小子,我跟你无冤无仇……”“这一枪,是为还躺在医院的应曦报仇的。”他对准程松的头,还想开第三枪,可惜,没有子弹了。他对程松鄙夷地说:“三言两语就想要我背叛自己的老大,你当我奕欧是什麽人?为了金钱、名誉、地位出卖自己恩重如山的人,这种事情,我干不来!”奕欧把枪一扔,上前扶起程应阳,问道:“阳哥,怎麽回事?”程应阳说:“我在记者会上接到一个电话,有人要告诉我我姐的身世,说事关重大,会场上人多不方便,要我一个人到这里来。我没想太多,就扔下你们自己来了。没想到,程松带了人在这里算计我!还好,还算我命大,死不了。”“原来是这样,难怪我怎麽打电话你都不接。”奕欧扶起他,说:“阳哥,我们走。应曦醒了。”程应阳笑了,很开心,很释然的笑:“好,我们去看她。”说着,挣扎着起身,奕欧一旁帮忙扶着,踉踉跄跄朝外走去。身受重伤的程松发话了:“哼,果然兄弟情深。如果你父亲当年也这样对我,也不至於丢了性命、身首异处。”听了这话,程应阳和奕欧都停下来。程应阳愤怒地看着程松,狠狠地说道:“我一直都在怀疑你──到底还是你害了我爸妈!!”“你父亲自己大富大贵,却没有关照过自己的亲弟兄。我只不过爱喝点酒,他凭什麽说我没出息?若不是他不肯借钱给我做生意,我会害他?……”程松咳嗽了好一阵子,虚弱地样子跟刚才大相径庭,他手里忽然拿着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类似遥控器的东西,“我今天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你的走狗没有出卖你算你走运。不过,今天你们两个都要给我陪葬,这里埋有当年炸死你父母的土制炸弹,只要我一按按钮,你们和我一起去见阎王吧。”说完,他按下了按钮,“嘀嘀嘀”的声音急剧响起。“阳哥,快走!”这种土制炸弹从点燃到爆炸只有不到一分锺的时间,奕欧想拖着程应阳快跑,可是没走几步,程应阳身上的伤太重,实在跑不快。程应阳说:“你先走,不要管我!”“不行,我不能丢下你!应曦不能没有你。”这也是他内心挣扎了好久之後得出的结论。如果他背叛了程应阳,不仅会伤透了程应曦的心,也会让所有人唾弃他,根本不可能像程松所说的那样,轻而易举地继承集团的一切。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这一切人们接受了,他也过不了自己那关。奕欧说完,背起程应阳,跌跌撞撞地往门外冲,却被一个只有三个轮子的破手推车绊倒了,俩人都摔倒在地上,程应阳碰到伤口,本来就已经非常苍白的脸更是发青,冷汗直冒。他咬牙坚持着,对奕欧说:“走,快走!我们不能都死在这里,应曦需要照顾!你快走!”他用尽全力推着奕欧,可是奕欧怎麽推都不撒手。有轮子的手推车!虽然只有三个轮子。奕欧灵机一动,爬起来把程应阳放在车上面,扶起来往外推。他推着车三两步冲到门口,眼看就要出去了……一声巨响,炸弹爆炸了。“轰隆隆!”仓库倒塌了。程应阳连人带车被强大的气流冲到了门外,灰尘、碎屑铺满了他的身体。他吐出一口血,剧烈地咳嗽了几声,然後抹了抹满是泥灰的脸,睁大眼睛朝仓库看去。奕欧不在门边,也不在附近,他没有出来。16、她只属於我程应曦醒来已经有三天了。这几天她一直是卧床治疗,来来去去见的都是陌生的医生、护士,负责她起居饮食的月嫂刘姨,可是一直都没有见到应阳,也没有见到奕欧他们。由於她的头部受到撞击,原本就不完整的记忆更加的支离破碎。过往的片段如同完全散开了的拼图,想拾,拾不起来,想拼又拼不回去。她不知道自己为何独自在这里;不知道身下为何会流大量的血;不知道为何头那麽疼,尤其是一想起什麽事情的时候,头部就像被孙悟空被唐僧念了紧箍咒一样,疼得像要裂开;还有,胸口也那麽疼,手臂稍微动一动就由内到外钻心地痛。应阳,你在哪里?忍着头疼回忆一下,自己好像离开他了。可是,又好像不对,两人重逢了。但为什麽一直没有他的消息?程应曦隐隐约约有一种莫名奇妙的感觉在慢慢地啃咬着她的心,让她感觉整个人都仿佛从里到外被掏空了。应阳,你出了什麽事?你不要我了吗?可是,手指上的光彩夺目、可以媲美鸽子蛋的钻戒,是你给我戴上的吗?为何你不是当着我的面给我戴上呢?第五天,程应曦可以下床走动了。在医护人员的精心护理下,她恢复的很快,脸色已经没那麽苍白,一日三顿的参茸、燕窝、鱼胶等很有效果,小脸蛋儿和身子没有那麽瘦削了。刘姨炖了冰糖雪蛤来。她把炖盅盖子打开,盛了一碗放在桌子上。程应曦放下书本,微笑着对她说:“先放着,我现在不想吃。谢谢您。”刘姨说:“好的,现在吃烫口,几分钟後就可以了。我叫护士过来你按摩一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