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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铺,试图挽留属於程应阳的气息,可是枕畔似乎永远只有她自己。这天,程应阳破天荒下午四点多就回来了。程应曦抑制不住心里的惊喜,带着温婉的笑迎了上去:“应阳,你回来了?今天累不累……我正准备炖花菇鸽子汤给你呢……”她接过程应阳手中的西装外套,又弯腰从鞋柜里取了拖鞋给他换上。程应阳也不说话,微笑地看着她,就像丈夫那样,回家後看着自己温柔贤慧的妻子对自己做这做那,嘘寒问暖。足足有半个月没见她了吧?饶是在风月场合见过再多美女,都比不上自己面前的jiejie:宛如小鹿一般纯净的眼睛,纤长的睫毛,精致绝伦的秀鼻,比玫瑰花瓣还柔美的嘴唇,还有莹白柔嫩得像百合一样的肌肤……这是他的女人呵,贤良淑德、知根知底、乾乾净净。“应阳,怎麽了?”程应曦见他站着不语,问道。他真的是长大了——脸上脱去年轻的青涩,越发棱角分明;身板也比之前粗壮魁梧,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年又高了点儿,如今两人站着,程应曦个头只到他的下巴。气质也更深沉,举手投足都是满满的自信与帅气“哦,没事。姐,好几天没见你了,好想你!”程应阳把程应曦圈在怀里,低下头去蹭她的胸口,如同像儿时般亲昵。程应曦却闻到他身上的烟味及很浓郁的香水味,她皱着眉头,右手轻轻拍着程应阳坚实的後背:“应阳,快去洗澡,你身上的味道很重!”程应阳松了松手,微笑着望着她:“怎麽,很臭吗?”程应曦嘟起嘴,假意生气地说:“老实交代,你上哪去了?怎麽身上这麽大的香水味?还有,你什麽时候吸烟了?赶快给我戒掉!”毕竟是jiejie,他身上的一切都牵动她的心。程应阳却呵呵笑了:“姐,我不会吸烟怎麽应酬?不过也确实该洗洗,那些女人的香水熏得我头晕。”程应曦听了,顿时脸沉了下来。她挣脱出来,抱着程应阳的外套气呼呼地往房间走去。她把外套挂在衣帽架上,然後坐在梳粧台前拿起梳子梳头发。只是动作又快又粗鲁,好像要把头发给扯下来似的。程应阳知道她生气了,赶紧走过来,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玳瑁梳子,慢条斯理地梳着她瀑布似的头发,一边梳一边说:“姐,生气了?别生气,这些都是生意上的应酬,男人嘛,逢场作戏很正常。”应酬,又是应酬。程应曦一听这两字,不禁又气又伤心:“你应酬她们去吧,跟那些女人逢场作戏去吧,不用来管我了,不用回家了……”说着,竟然嘤嘤地哭了起来。近几年聚少离多的生活,她变得多疑而敏感,平时不怎麽哭,可是在程应阳面前,倒越来越爱掉泪了。程应阳赶忙放下梳子,抽了几张纸巾,蹲下身子为她细细擦泪,边擦边笑着说:“怎麽又不高兴了?别哭别哭……”说着大手一伸,把程应曦揽到怀抱里:“还是jiejie呢,这麽爱哭,不如你当我meimei好了。来,叫声‘哥’来听听。”程应曦噗嗤一声笑了,泪珠还挂在脸上呢:“没大没小,刚刚是谁叫姐来着?……”她抬起头,亲昵地刮了一下程应阳高挺的鼻子,说:“谁让你天天应酬那些美女?把我一个人扔家里,我要出去工作你又不让?”“姐,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公司情况,我事业起步不久,虽然比之前好些,但根基不稳;叔叔占去的股份也还未全部夺回来;董事会的几个老臣子也不好对付。再给我一点时间,等公司规模比爸爸那时大上两倍,再等我赚够十亿,我就每天陪你,好麽?”?他对她撒谎了。实际上两年前就不止这个数了。这几年他涉猎房地产,狠狠地赚了一票。搞物流,也进账不少。但他委婉的语气与平时的冷酷阴鹜大相径庭,真像一个大哥哥哄着闹别扭的小meimei。“十亿?”程应曦惊讶地睁大了泪眼,“之前你说好一亿的,怎麽又变成十亿?”她皱起眉头,“如果到了十亿,那你是不是下一个目标就是多少亿?那我岂不是没完没了地等……”“姐,”程应阳语气略微沉了下来,对於这些的分歧他已经有些厌烦了。怎麽会有人嫌钱多呢?他每天累死累活,好不容易有如今的成功,她却毫不领情。“我在外头打拼是为了什麽?一切都是为了你啊,你在家做少奶奶不好吗?还有什麽不满意的?男儿志在四方,有哪个男人呆在家里、守着老婆孩子有出息的?”他甚少如此语气与程应曦说话,严肃的神情及略显怒意的语气竟然把她说得愣住了。程应曦呆呆地看着程应阳,看着他因为严肃而皱起的眉毛,因不悦而紧闭的嘴唇,他变了。老婆孩子!她多麽渴望这四个字!但她能否成为程应阳名正言顺的老婆?她能否为他生孩子?同居几年了,心里的不安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强。程应阳纵然对她千般好、万般宠爱,可他从未提过这件事。他把她保护得太好了,基本不带她出席公共场合。公司里的人知道程应阳有个jiejie,却没几个人见过她。俩人心里明白,这个话题是他俩之间的禁区,更不要说——孩子。她多麽想要一个属於他和她的孩子,想到心都痛了……眼泪如同掉了线的珠子,滴滴答答越发落得又快又急。长长的睫毛垂下来,眼皮合上,盖住全世界,却无法阻止汹涌而出的伤心之泉。她低下头,别过脸,气噎喉堵,任由肩膀剧烈的抖动。程应阳一下子慌了神。他今天是不是给香烟、香水熏傻了?那是他的爱人,他唯一的jiejie啊,怎麽能这麽对她?怎麽能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他紧紧地把程应曦护在怀里,不管她怎麽挣扎就是不放手。“姐,姐,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他一边絮絮叨叨地解释,一边把她揽得死死的,“我们的好日子很快就到了,以前挨饿受气的日子一去不返,我以後多陪陪你,不用哭了,好吧?现在我们啥都有,还有什麽好伤心的呢?”他顿了顿,忽然想起身上带了东西,忙松了手,去找刚刚那件西装外套,从内口袋里取出一件红绒小布袋,再从袋里掏出一件有白金链子挂着的晶莹圆润、水头极好的玉佛,献宝似的在程应曦面前晃着:“看,喜欢不?开了光的,我记得咱妈有一个,可惜……那天我在香港看到了马上买了下来,还请了高僧开光,能保你平安。姐,戴上试试看。”说着就去解程应曦的衣领。女人嘛,还是很好哄的。更不用说天真单纯的程应曦了。她含着眼泪,停止挣扎,把玉佛放在掌心抚弄着,温顺地由着他解开纽扣,把原先戴着的钻石吊坠项链取下来,换上玉佛。冰冰凉凉的感觉在皮肤上,暖暖的心意星星点点留在心里,他终究是在意她的。“这玉这麽好,贵麽?”好像比妈那块还透呢。“咱不讲金,讲心意。姐你只管领我的心意得了。”程应阳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