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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再清楚不过了。他这次要对付的,正是他的同族们,他对此很有把握。从前,他只是一个小部族的首领,要南下一趟还要联合其他人,那时候他也不怕他的同族的竞争,现在他已经是一支庞大船队的指挥,又有陆地上源源不断的补给,他要是再斗不过那些人。就该改行去种地了。“即使他们能在海上漂一年,他们也需要能提供补给和出售赃物的地方,这是大海所提供不了的。”阿代尔对其他人这样说,从伟大的凯撒到大英帝国的海军,打击海盗,历来却是先从陆地入手。在外行人眼里看来,海岸到处都是,海盗们似乎哪里都能停船上岸,然而现实是。不是什么地方的海岸都能停船的,许多地方有危险的暗礁、急流、漩涡,其他的地方又到处是会让船只搁浅的浅滩,即使顺利停了船。在荒无人烟的地方他们能补充到的最多也只有淡水和一点点猎物,根本不够一船人食用,而信奉异教的海盗所掠夺的许多宗教圣物。带回他们的故乡一文不值,也需要在信奉正教的土地上变卖。换取金银和其他贵重物品。所以,海盗们在陆地上。总是有所谓“巢xue”的,这些巢xue不一定为海盗所有,但是能夺取的话,海盗的末日就不远了。阿代尔就打着这样的主意,他鼓吹出兵可不是为了在海上捞鱼,就像他向纽斯特里亚的女王投诚不是为了在纽斯特里亚种地一样,夺取那些“巢xue”,不止可以“维护大海的正义与和平”,也可以夺取海盗们积攒在那里的财物,那可不会是小数目。已经发过好几次财的阿代尔,深知打击海盗比当海盗还赚钱,因此,他一听到又有海盗活动的消息,便迫不及待地推动了这一次行动,用他的话讲:“船在港口里水兵们也要吃饭,倒不如去海里还能捞些鱼吃。”早就被预算逼疯的女王陛下很快就同意了他的提案,其他人——比如让娜——也顺水推舟,跟着过来发财,对,照例夺取了财物,随船医生也有一份,毕竟谁敢在刀头舔血的时候得罪医生呢?因此,她在船上颠簸的时候心情很好。也在船上颠簸的贝利尔则哭丧着一张脸,他只是想顺路搭海军的船又快又太平地到兹戈赫而已,可没想过会和让娜同一条船!即使没有这件事,想到要陪爱罗这个让参谋长都头疼的熊孩子,去找让女王陛下都头疼的熊孩子,他也够苦恼的了!“啊啊啊,我真悲惨,干嘛不好,当初为什么要答应柯基参谋长去追寻那劳什子真理,到头来还是得和让娜医生一条船5555……”然而在一片对发财远景的欢腾中,没有人注意到他的沮丧,就算有人注意到了,也只以为这个出名的懒鬼这次又被老上司逼着出国执行任务所以苦恼而已。“要是我是参谋长,那个短腿柯基是我手下就好了,我一定天天让他和让娜一起执行任务……不过,他这副尊容,也太安全了一点,想来即使是让娜,也不会打他的主意,老天真是太不公平了……”正画圈圈恶毒诅咒参谋长的懒鬼贝利尔做梦都没有想到,他的老上司此刻正遭遇比他的诅咒更可怕的事情,不过,参谋长本人对此也毫无知觉,因为他当初滚出女王办公室的时候,是背对着女王的,而守门的侍从官正在和他对话,所以没人注意到,那把裁纸刀是女王抽出来后冲着他的后脑勺扔过来的!那卷纸卷只不过是捎带着飞出来的而已!如果罗怡大魔王有弗朗西斯的武艺,或是珍妮的气力,参谋长恐怕等不到活着听到meimei抱怨伤口奇怪了,即使如此,她也没有因此善罢甘休。居然敢对她的私生活打主意,真是罪该万死!我自己的家事,岂容其他人插手安排?她可以这么做,但是决不容许其他人安排她这么做!那一刹那,她是确确实实地起了杀心的,无论路易怎么胡闹她都没有起过的杀心,此刻在她心里不停地翻滚,这倒不是因为她特别爱路易,而是因为路易根本成不了气候,别说出动什么城市警卫,只怕她派遣两个从阿代尔那里收来的干儿子干闺女都能把他揍到他妈——哦,是她自己都认不出来的程度,相反,参谋长就太危险了,他的meimei可是陆军的总指挥啊!(。。)384战场之外倘若有一个曾伴随纽斯特里亚总主教那位虔诚的苦修者表哥前往图尔内斯特的旅人这会儿返回他们搭船的地方,一定会吃惊得认不出来的——那个时候,这是个因为各路海盗的劫掠而走上一天也未必能遇到一个牧羊人的荒凉所在,举目所及,能看到的不过是生满了低矮石楠的沙丘而已——但是现在,那个老隐士的湖边,已经兴起了一座颇为兴旺发达的市镇。一条不算宽阔的道路,从湖滨码头一直通往尽头新修起来的小教堂,两边尽是些货栈、铁匠铺、旅店和别的建筑物,随随便便就能数到五十这个让人惊讶的数字,到处都可以听到嘈杂的声音,那是由讲价的声音、铁锤当当作响的声音、马儿不耐烦的嘶鸣、面包炉里劈柴噼啪作响的声音、酒客们碰杯和祈祷的声音……总而言之,是由生活的气息汇成的,只属于“繁荣”的大合唱,凡是知道兹戈赫过去凄惨景象的人,都会懂得这是多么的来之不易。因此,当纽斯特里亚的海军驾临这里的时候,尽管他们和这里并没有名义上的联盟或是其他的什么从属关系,他们依旧得到了最高规格的接待,而且是完全发自内心的。兹戈赫地方上最有名望的一些人(几位有实力的作坊主、两个当地最富有的商人、市政官和教士)出面组织了一个招待会,款待了纽斯特里亚方面,并且承诺给予他们所有力所能及的帮助。在招待会的末尾,他们照例收到邀请。过几日到纽斯特里亚海军的舰上回访,然而当他们到船边的时候。都乖乖地在那里等待了。因为贝尔托伯爵及其夫人听到消息也来拜访纽斯特里亚人了。贝尔托伯爵夫人好奇地打量着船长室,她对海船的知识基本为零。因而旗舰的外表给她的触动倒不像船长室那么大——纽斯特里亚人的船长室是专门考虑到贵客来访的需要的,所以跟伟大的战舰时代似的,装修得气派非凡,力求在心理上对来客形成震慑。宽敞的船长室四周墙壁都糊着翠绿色的丝绸,上面用金粉涂饰了奇花异草、珍禽异兽,地上铺着厚实的地毯,一脚踩上去毛绒简直能没过脚面,“都是我们纽斯特里亚的产品”阿代尔抓紧机会向他们介绍道,他从前在干海盗的时候。就没少从事过赃物的买卖,不是个只会舞刀弄剑的人,现在是转行了,但是当海军和经商在现阶段也并不冲突,他在收了津贴,又得到了分红许诺后以后,对替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