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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娇般的开口:“表哥若要谢我,就别忘了答应我的事。”林舒言的心思不多,她只想与陆远庭有更多的相处时间,好让他更快的对她动心,那么她就能早些完成任务,早些回去。因此她尽量在陆远庭面前展现出娇俏活泼,温婉动人的样子。她笑得越甜,陆远庭的目光就想多在她脸上停留一分。但他知礼,懂礼,守礼,他克制地收回目光,手中的伞柄被微微握紧,“接下来的日子我都得空,表妹随时可来书房找我。”林舒言走近一步,轻声开口,吐气如兰,“好,那表哥可不要嫌我烦。”她的声音缓慢动人,一阵酥麻的感觉顺着陆远庭的耳朵很快蔓延了他整个脑腔,他的后颈发热,脚步也微微后退。表妹不是以前的表妹,他也不是以前的陆远庭了。雨一连下着几天,地面上就未干过。有的地方地势不平坦,低洼的路段由着几天的堆积,铺上了一层厚厚的泥泞。陆远庭一脚踏上泥泞的一侧,而他脸色未变,依旧和林舒言在这绵绵细雨里缓慢步行。林舒言略微抬起头,看到伞下他清隽的侧脸,在雨幕的渲染下,更显得干净纯粹。有什么东西好像倏地一瞬在她脑中炸开,胸口也热起来,林舒言低下头,按捺住自己的心跳。不应该的,这只是个任务。林舒言在心中提醒自己。片刻,她已然抬起头,眸中清明,笑意盈盈。陆远庭将林舒言送回了她的院子,才撑着伞掉头回去。长生一直在门口等待陆远庭,等陆远庭一到门口,他便接过伞,殷勤的不像话,“少爷,你鞋子脏了,长生去给你拿新鞋子。”说着就要跑进屋内,手里还拎着那把湿漉漉的伞。陆远庭喝一声:“回来!”长生脚步一顿,苦巴巴回头,“少爷,长生今天失职了,你责罚我吧!”陆远庭被他逗笑,“我何时说过要责罚你了?”“那少爷叫住长生干嘛?”“你要把这伞带进我房内?”长生低头,看到手中湿漉漉的伞,嘴角一咧,“我知道了,少爷,我这就把伞放到廊下去。”陆远庭温和一笑,伸过手,“伞给我,你去准备鞋子。”*雨又下了两日,总算停了下来。连着几日的雨,倒像是把尘埃都洗净了般,空气都弥漫着一股清爽的味道。林舒言坐在窗前,任由绿衣摆弄着她脑后的头发。“小姐,这个钗子好不好?”绿衣拿起一个八宝翡翠钗问道。林舒言瞥一眼,挑眉,从妆盒中拿出一个银质四蝶步摇,“这个。”绿衣依言给她戴上,“小姐今日要出去吗?”不等林舒言回答,又笑着说:“我知道了,小姐定是要去找少爷!”她摆弄着林舒言的头发,脸上还挂着了然的笑。林舒言嗔她一眼,“多嘴!”绿衣却是没被她吓到,只更认真地梳弄着头发。自落水以后,表小姐的性子越来越好,从来不责骂奴婢,绿衣知道她没有怪罪的意思,也敢偶尔与表小姐打趣。表小姐喜欢少爷,她就要将小姐装扮的漂漂亮亮的,好叫少爷一看到就喜欢。绿衣的心思单纯,谁对她好,她便一心向着谁。主仆两收拾好以后,林舒言便带着绿衣去往陆远庭的书房。长生依旧在门口守着。林舒言走近,“表哥在里面吧?”“少爷就在里面。”长生殷勤的答道。陆远庭倒是从不说大话,还真在书房。只是他整日不是在账房就是在书房,不无聊吗。林舒言站在门口,笑容可掬,“那麻烦你进去通传表哥一声。”长生摆摆手,“不用,少爷说了,若是表小姐来,直接进去就是了。”“哦?”林舒言望向门口,意味深长。难道真是答谢她送伞之恩?林舒言压下心中疑惑,推开房门,抬脚走向屋内。☆、一斩俏表哥(5)林舒言的动作很轻,并没有惊扰到陆远庭。他正在书桌前坐着,手中执笔,身姿端正,神色认真。林舒言看了他一眼,转身轻轻合上屋门,缓步走到书桌不远处,唤了一声,“表哥?”陆远庭抬头看见林舒言,面上一笑,将笔置于桌上,“表妹来了。”“表哥在做什么,我有没有打扰到你?”林舒言笑着询问。陆远庭起身,走到林舒言面前,遮挡住她的视线,“没什么,不过是闲来无事练练笔罢了。表妹可是来找我下棋的?”他既然不想让她知道,林舒言便也不多问,笑了一声,“正是。表哥今日可有时间?”陆远庭挑眉:“表妹来的正是时候,我现下正无事呢。”林舒言眼中狡黠:“那表哥可要好好谢谢我!”陆远庭的书房很大,却不会显得空旷。进门左侧的书桌上摆着文房四宝,毛笔循列架在笔架上,桌上都码放整齐。周围有几个大大的书柜,摆满了书,定是种类齐全。待客的桌椅在中间上堂,商议事情很是方便。右侧有一长榻,暗色坐垫,和榻上的小方木案很是相衬,木案上则摆放了棋盘。陆远庭将林舒言带到棋盘边,引她到长榻上坐下。前几日便吩咐长生又加了一层软绒的坐垫,久坐也不会觉得不舒服。待林舒言坐定,陆远庭才在她对面坐下,“表妹可准备好了,我可是不会让你的。”他面容温和,说出的话却是要故意惹她生气似的。林舒言嗔他一眼,率先拿起棋子置于棋盘之上,“谁要表哥让了?表哥尽管放马过来。”陆远庭喜欢看她彬彬有礼,温柔端庄的样子,却更爱看她生气时活泼灵动的样子。他如今倒是忍不住地总想逗弄她。此时见她眼角上扬,斗志高涨,陆远庭轻笑一声,也在棋盘上落下一子,“那可要看看表妹这些日子进步多少了。”“表哥尽管看着吧!”林舒言嘴角含笑,手中棋子紧随其后。陆远庭喜欢逗弄她,林舒言便顺着他的意。他想看她生气,她便做出生气的样子给他看。林舒言善察言观色,她尽量在与陆远庭的相处过程中都表现出他喜欢的样子来。案边的香已燃了许久,棋盘上也已黑白分明,布及一片。陆远庭左手撑额,静静地等待着林舒言落子。她看起来很苦恼,眉头微蹙,手中捻子迟迟没有落下。时间慢慢流逝,林舒言这才下定决心,将手伸向一处。陆远庭的目光顺着她的指尖落到棋盘上,那处白子较少,黑子却多,林舒言手执黑子落下,她的指尖便成了唯一的白。青葱嫩白,与一片深邃极致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