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努书坊 - 高辣小说 - 谁填满我的身体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31

分卷阅读131

    我的对面,遥远的瑶寨,凤凰,遥远的长春和厦门,遥远的沱江和黄河。我现在疲惫极了,几乎耗尽继续叙述的气力。在这寂静空旷的深夜,悲伤漫过我全部的身体,它们很沉很大,紧紧把我包裹。我淌着泪水追忆,那一段悲戚腼腆的日子。

就在那间屋子,陶建在青葱岁月喜欢的青葱女孩,那是一段以死亡为结局的初恋开始。

我只是想,不要遭遇到有生命暗伤的人,在我最后一节自由旷远的生命里面。那么多轻松简单抑或华美高贵的人生,有幸遭遇任何一个,在我余数不多时日,以减轻我生命的重量

我掀翻那间屋子里所有藏着一铭的角落,除了知道陶建对她刻骨铭心的祭奠以外,我对她再一无所知,

第二天,我找了整整一个上午。像个疯子一样翻箱倒柜,揭开一段与我无关的秘密。我不是因为好奇才那样,我的心田布满绝望,所以要做些什么。

中午一点时刻,我在地板凸起的夹缝里面,意外发现了他和一铭的全部。

她叫一铭,多美的名字,是陶建曾经喜欢的女孩,他们曾经是情投意合的同桌。一铭陪伴陶建的少年和全部的青春岁月。

在最后一次的日记上,一铭间间断断写道:“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我和陶建一起来东北读书,陶建的内心充满逃离的*。我们马上就被对彼此所有的爱情和*填满。陶建对他家人格外叛逆。他跟我一起考到长春,只因为逃离他该死的家和亲人,并因我快乐着。他和我有了性,我们那么愉悦,我们把懵懂的身体交给对方。他抱着我美丽温暖的身体,亲我,爱护我,进入,心爱的陶建把它二十几年压抑的命运全都凝成感情当作跟我相爱的力量。生命无比幸福。所以他几乎就不怎么嫌怨母亲了,即使是想到家财万贯的母亲和威严怂人的父亲偷摸着会合也不那么恨了。

陶建几乎要辍学了,因为太爱自由。他每天要等我回来,跟我相爱,我做他的绘画模特,他画了一万张,都是我美丽*的身子。我们相互喜欢。他带着救赎一样的心情呵护着我,我是爱他的女孩。大三的寒假我们回到厦门以后,他跟他母亲说他要娶我,要娶一铭。他的母亲成为世界上最可怕恶毒的女人。

我怀了他的孩子。

没有后文了。日记在1994年十一月份时候结束。十几年后的某天深夜,陶建喝了很多酒。跟我讲述了日记后来发生的一些内容。陶建的母亲追到长春,中间发生怎样激烈恶毒的攻击只能靠想象发挥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她绝没有动手杀她。此后,她变得忧郁,有一天,一铭恳求陶建拿画笔画下她和肚里孩子*的模样。陶建打算就在楼上那间房子里偷偷生产下来。此前他和母亲以断绝母子关系作为争执的收尾。你知道吗?在陶建马上要完成她画作时候,一铭把锐利的刀刺向自己。血流成河的孩子和她倒在冰凉的地板上,她对着陶建微笑,陶建绝没有力量承担一个父亲的责任,也没有力量承担痛苦,他痛着昏死过去。醒来后,他看见那个死掉的孩子,身子冰凉冰凉并且僵硬,小小的,和即将死去的她,那是被母亲诅咒才致的恶果吗。三天后,她终于就死了。

我不愿去想象,陶建是怎样度过他一个个不眠之夜。我跪在地上,抚摸冰凉的地板,抚摸他们相爱的地方。在此,痛苦的陶建热切的呼唤过叫做一铭的女孩。

我倾倒在地。觉得无比悲伤。

我明天就毕业了,就准备离开长春离开大学离开陶建离开所有美好的可能。晚上,陶建进我和一铭的房间,我已经没有力气跟他讲什么话,我没有发生什么的力气。我自己给自己注射一针激素,所以格外勇敢并且有力,我跟自己最爱的人那样和陶建相爱,反正我要死了,我爱陶建,他首先是我心爱的男人其次才是我的失恋的男人。于我,他什么也不知道,然后我们在楼上冰凉的地板上*。那里曾经残留两个年轻身体亲热伦乱时的悲酸和欢笑。那时候一铭还在阳台上养了满满七盆米色小雏菊,綻满了整整一间阳台。我刚刚窒息不久,想在离世前好好纵容一回。他使劲要我,因为那样我才不会死掉。我看见地板上都是血,我看见血从我的*,我的zigong和我的心脏里面,积满在我身体全部的血液在他猛烈的撞击下汩汩着流淌一地。真的只有这样我才不会死掉。我不让他停下,我哀求他不要停下来。在我临死之前的这个夜晚,我的陶建昏厥了。他太欢喜,我也是。我用颤抖的手,蘸着我对陶建对绝望至死不渝的爱和身体鲜红的疼痛,写完瑶寨山外的最后一页篇章。然后,在他醒来之前,带着醉人的微笑和幸福离开。”

爱情滋味像伤口般疼痛不已,漫过我的全身。

我看见可怜的陶建累倒地上的模样,他昏倒在我即将死去的怀里。

我全部的情感凝成爱情。陶建成了我真正爱的人。哪怕只是片刻。

我不知道接下来的人生该怎么办。往后,我要一天一天往前挨着,捱过了是天堂,挨不过就是地狱。实在不行,就苟且偷生,或者去到母亲那里。

第二十一章:55荣归(上)

大四的暑假,连狗都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我如马玉兰和田三所愿,在大学修满之时回去瑶寨。那块陌生和炎热的土地像张开的大手一样把我团团包裹。只是我的心,再也不曾属于这个地方。

从大一到毕业四年时间,除去所有开销,我手上所剩的钱,有五万块。可丝毫没有削弱我的勇敢。我也弄不明白自己哪里搞来的勇气。

两年没有回家的我,翅膀硬了,已经不再是初离瑶寨时那个软弱无助的姜心瑶。

回去瑶寨那天,风软软的,我穿着一件裸臂米黄颜色绸质连衣裙,腰线偏上束着两只卡其色的花案,脚上是一双墨色小牛皮材质的细跟凉鞋,头发依然是栗色蓬乱的卷发,因为是夏天,我用一只金色夹子随意把它们捆扎成一把。我用防水汗的隔离霜和粉底液化着优雅迷人的淡妆,浅色的诱人唇彩在夏天也比较相宜。

我的样子当然很迷人。我并没有刻意装扮,这是我大学毕业后的真实模样。

这次回来绝不是因为想要留下。

跟我一起回去瑶寨的,还有凤城县妇联领导及专管教育和民生的专员等一行六人。

下了船,我娇俏的细鞋跟在那条两边长满密草的青石板路上踩出令它备感陌生的节拍。我是她不听话的的孩子。寨子里的人看见陌生的城里人,都好奇的驻足观看。

路过姜老师家门口时候,我没有停下来进去跟父亲打声招呼。他也只是抬头面无表情着往外看我们一眼,又重新把头低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