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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会约束旁人,遇到这位苏尚仪时,莫要轻视。”“正是。”这厢说话间,苏鸾也盈盈入内。室内只剩下了齐言一人,瞧着一袭青绿色女官袍服的苏鸾入内,齐言也站起身来,上前迎接。“苏尚仪。”“齐大人。”齐言将苏鸾让到上首坐下,苏鸾倒也不客气。她如今做到尚仪,便是女官品阶的至高,三品,而齐言这个少傅官四品,自己坐在他的上首,是合情合理的。“齐大人,苏鸾此来,是转交此物的。”苏鸾毫不客套,便直入正题,将方才从秦端处得的紫檀木匣子拿了出来,齐言双手接过,坐回原处,却是没有打开那匣子,“这是我二兄所书,事关播州形势,我草草看过,以为兹事体大,不敢耽搁。眼下殿下不在,便索性来寻您。”齐言得了苏鸾的眼神示意,便也就打开了匣子,里头是一叠的纸张,他拿起最上面的一张,草草看过,饶是持重,也有三分难掩的惊讶,脸色更是显得郑重了许多。“这是苏二郎君给您的?”“正是。”苏鸾点了点头,“我以为,应当不假。”“若是诚如二郎君信中所说,这事情只怕真的不小,于朝廷而言,亦是一场大风波。”“我估摸着,眼下朝廷还未得到这讯息,不过,即便是现下不知,最多不过三五日,也便知道了。”苏鸾低头拿起茶盏,语气很是平缓。“即便是三五日,也是东宫的先机。”齐言又看了一遍那张信纸,才继续道,“东宫无军,若是能借此机会...”虽然齐言及时止住了自己想说的话,可苏鸾还是听出了他的意思,倒是和自己所想相同。“只是,在下冒昧地想问尚仪大人,此物...”“为何兄长明明效命殿下,却要通过我这一介女子才传递如此重要的讯息,可是?”“大人勿怪。”“我怎么会怪齐大人,你我皆是为了东宫。不瞒您说,这东西,是兄长数道辗转,才夹在我长兄送入宫中的物品中一齐到的,即便是长兄亦不知此物。二兄另有一封家书,我未曾拿到此处,心中言明如今播州局势混乱,一应信件出入播州,皆极不安全,便是朝廷的驿站,亦多被杨氏所控,他不得不小心谨慎。”“二郎君谨慎持重,是齐言小人之心了。”“不过,我来寻大人也是担心这一节,若由我面呈殿下,便有几分我们兄妹联手献媚的意思了,我不想东宫因此对于兄长有所...故而,还请大人从中转圜一二。苏鸾在此谢过大人了。”“苏尚仪方才还说,你我皆是为了东宫,这会说这样的话,便是见外了。”齐言了然地点了点头,应下了苏鸾,“其中分寸,齐言自会把握,苏大人放心便是。”“如此甚好。”苏鸾站起身来,齐言也顺势起身,“既然此事托付大人,朝政之事,我也不好过问。尚仪局中也尚有事务待我处理,苏鸾这便告辞了。”“苏大人...齐某还有一句话,想同您说。”“请讲。”“此次大选之时,东宫却仍是空虚...我等苦劝殿下,殿下却无动于衷,可年长无子,于储君而言,有害无益。”“齐大人所言极是。”苏鸾脸上的神色未变,笑容亦是方才的模样,“只是,我又能如何呢?”“尚仪大人,当为长久计。”“齐大人在东宫身边十数年,若说要依靠妻妾的母家,殿下在闽地时,尚不曾如此,如今身在东宫,却反而要行此事?齐大人,您是东宫最亲近的人,他是何等的脾气,您比我清楚。”“请恕苏鸾无能。”“尚仪大人请恕我一时糊涂。”齐言称得上是能屈能伸的玲珑心肝,本就没指望着苏鸾能答应,眼下瞧着她有些生气了,自然也就转了话锋,“既是殿下家事,此事也该是陛下cao心,我等做臣子的,怎能僭越。”“正是。”第四十九章艳衾辰光谢寰回到东宫,已是月在天中,宫门都已下了钥。齐言派人守在宫门,待谢寰甫一入内,就将他截下,请到了自个在东宫落脚的住处。苏鸾亦是坐在屋中等着前头的消息,听得谢寰叫齐言给请去了,不由得轻叹一声,挺直的脊背一卸力,便显得有几分单薄的柔弱。“我想去沐浴。”她伸出手招了招青璇,便自个拆起了头饰,“今日累了,早些歇吧。”“可要等殿下?”室内只有青璇一人贴身服侍,青璇言语之间便少了些避讳,“虽是晚了,可殿下今儿走时还说晚上过来。”“齐先生既如此时候,将殿下请去,不谈到鸡鸣时分,哪会放人?”苏鸾对着铜镜中自己有些模糊的脸孔,弯唇一笑,很有些得意地挑了挑眉毛,“咱们殿下就算是自个想做个昏君,身后还有许多人撵着他呢。”青璇也透过铜镜瞧苏鸾那张妆容尽褪后,仍是清丽绝伦的脸孔,不由得也随着她的笑,一道露出个清清淡淡的笑容。谢寰来时,苏鸾的住处,已是熄了灯,时维初夏,早便隐隐听到蝉声处处,她庭院里种着一棵长得极好的合欢花树,夏夜里的微风一吹,带起树叶沙沙作响,倒是叫谢寰那紧绷了一日的情绪,舒缓了许多。今晚守夜的是青璇,本来以她这等的地位,是不必给苏鸾守夜的,只是她留了个心眼,想着谢寰今晨时既是同自己说了那样的话,若是万一深夜赶着来了,叫不知轻重的小宫女瞧见,便又是一桩麻烦,索性便自个在这里守着。没想到,竟真的在这几欲昏睡过去的时候,将谢寰给等来了。内寝的拔步床上,苏鸾早就睡的香甜。谢寰在前头书房已经洗漱过了,本打算就在书房里将就一夜,可偏偏这一日里,听了许多苏澈的名字,叫脑子里便不住地想着自己心尖上的那位苏澈的meimei,一时心念扰动,就这么自个走了过来,虽然她铁定已经是睡了,可就这么看上一眼,也能叫心肺之中的躁动,被平复下来。谢寰就坐在她的床边,瞧着那歪在天青色织锦绣兰花暗纹的蚕丝被褥之中睡的酣甜的姑娘,一张不施粉黛的脸,仍是白的赛雪欺霜,唇色莹莹润润,一张小嘴微微张开,隐隐可见整齐的贝齿。“还真是个小姑娘。”谢寰叹了口气,忍不住在她额角落下一吻,“我的乖宝下个月就要满十六岁了。”苏鸾不知怎地竟是睁开了眼睛,谢寰瞧着她眨眼,一刹那有点手忙脚乱,颇为自责自个竟是将她给吵醒了,却不想,苏鸾咧着嘴笑的有点傻气又说不出来的可爱,一手就抓了他的袖子,很是甜软地道:“寰哥哥,你来了...快上来陪我睡觉。”说完,没等谢寰说话,竟是眼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