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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到她情绪的细微变化,原来是小明汇报了她这两天的不在状态。她支吾了一下,决定还是用骗小明的说辞应对江鸿:“也没什么,就是这两天没睡好。”“有心事啊?”江鸿猛地从沙发靠背上直起身,从翘起的头发丝到不安分的脚趾头都写满“想听八卦”四个字,“说来听听,是不是看上哪个小伙子了?”苏茶忍了一下没忍住,开口吐槽道:“我睡不好就一定是看上小伙子了吗?”“你现在有护身符镇魂,店里又有结界屏蔽鬼怪,这样你还睡不好,又不是看上了男人,难道你看上小姑娘了?”江鸿似乎觉得很有道理地点了点头,“也是,你连小明都看不上,看来只能走百合路线了,你一定是在为发现了自己真实的性取向而苦恼吧!”苏茶一开始还想争辩一下,听到后来完全进入冷漠脸状态。他这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完全是因为无聊在寻她开心好吗?苏茶上前拍了拍江鸿的肩,语重心长地说:“普通人类除了吃喝玩乐、繁殖后代,还有很多其他事要cao心的。这个世界这么复杂,以你的脑容量很难想象,我可以理解。”江鸿听到这话先是一愣,消化了几秒才敢相信苏茶居然明目张胆地损他这个事实,在她见势不妙拔腿要逃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捏住她两边脸颊往外扯:“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哈?敢说我头脑简单?”苏茶被扯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她口齿不清地呜呜呀呀,伸手拍打江鸿的手臂让他快点放手。江鸿欣赏了一会儿她狼狈的模样,终于哈哈笑着放了手。苏茶揉了揉被捏红的脸颊,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但心情居然没有很糟糕,甚至因为将曹锦锦的事抛到脑后而感到有些轻松。江鸿又四仰八叉地瘫回了沙发上,苏茶想了想,在不碰到他的情况下坐了沙发的一个边边,低头摆弄了几下自己的衣服,说:“我周末要去参加一个同学的追悼会。”“行啊,你去吧。”江鸿盯着电视机上满场跑的运动员,不假思索地准了假,忽然又转过头看她,“不过别找我陪你。”“我没想让你陪我。”苏茶对他这么自动自觉的防患于未然感到有些好笑,她的问题在于根本不想他准假,“我其实也不想去。”“那就别去啊。”“可是……”苏茶却做不到他说的那么理所当然,“班里的人基本都会去,而且……”“可是什么?而且什么?你是指望他们吃饭还是指望他们发工资?大学同学这种毕业之后说不定一辈子都不会再见的生物,你顾虑那么多干吗?不想去就不去。”江鸿听不下去她的犹豫,或者说根本理解不了她为什么会犹豫。苏茶听了这话,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些沮丧地说:“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我还是得去。”人活在这世上很难不顾虑自己在别人眼中的形象,就算不考虑大学同学,苏茶至少不想给赵老师留下一个铁石心肠、冷心冷情的印象,她就去露个面就好。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建设,周日一早苏茶换上一身黑色套裙,在镜子前自我安慰很快就可以回来,又整理了一下裙摆磨蹭了一会儿,终于决定出发。“你一个人没问题吧?”平时这个点绝对还在呼呼大睡的江鸿哈欠连天地从他的房间走出来,倚在员工休息室门口象征性地表示了一下对苏茶的关心。“嗯……”苏茶一个单音节都没发完,他就闭着眼点着头走了,留下她一个人哭笑不得。大概又是小明不放心,才叫他来问一下吧,不过江鸿也就真的是字面上的“问一下”。考虑到苏茶上次一个人离开店里后撞鬼的经历,小明先前也问过要不要陪她一起去,被苏茶以他们都跑了没人看店为由拒绝了。现在临到要出门了,特别是有了江鸿方才的表现,说实话她非常后悔!早知道就不拒绝小明了,让江鸿一个人看店!所幸大约是上回出门就见鬼的遭遇用完了本月的倒霉份额,这次苏茶独自外出,除了在公交车上被人踩了好几脚外,一直到追悼会即将结束,大家要散场时都没遇到什么特别倒霉的事。整个过程中苏茶都低调行事,混迹在一群同学中,很少抬头看人,也不怎么主动说话,所以直到在送他们出门时曹mama才注意到她。曹mama的脸色比前两回还要差,因女儿的辞世被打击得形销骨立,神态已经不是麻木能形容了,完全是心如死灰,但在看到苏茶走过时眼中忽然燃起了强烈的光亮,那种炽热而猛烈的怨愤之情出现在她枯瘦的脸上完全就是种透支生命的既视感。她不管不顾地冲到苏茶面前,劈手扇了她一巴掌,咬牙切齿地说:“你还有脸来?!”不只是苏茶,周围其他人全都被曹mama气势汹汹地质问惊呆了。曹家的家属连忙上前来拉她,向苏茶表示曹mama因为伤心过度所以情绪有些失控,让她不要介意。苏茶还没搞明白为什么她反而成了被指责的对象,忽然就发现周围的窃窃私语和指指点点如潮水般将她包围。“是她害曹锦锦坠崖的吗?”“不知道,之前没听说啊。”“应该是吧,不然为什么曹mama要打她?”“啊?真是看不出来,平时看她挺老实的。”“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追究她的责任?”“就是啊,一定有黑幕!”苏茶脸上的血色尽褪,脸颊上红彤彤的手掌印越发显得刺眼,她看着那些相识四年此刻却无比陌生的面孔,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曹mama被旁边人拖住不能再碰苏茶,情绪无法得到发泄反而变得越发激愤,双目充血,青筋毕露地嘶吼道:“为什么死的是我女儿?她才二十二岁,她不该死啊!”苏茶因为骤然被恶意的舆论包围而大脑一片空白,低头小声地不断重复说:“我没有害人,我才是被害的那个。”“你一个孤儿,死了也就死了,没有人会伤心!”曹mama这句话一出,周围忽然安静了,或者可能只是在苏茶耳中,世界陷入了死寂。苏茶十岁时那场车祸,让她在医院足足躺了三个月,也永远地将她父母从她身边带走。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很久,苏茶以为她早就不是那个在医院嚎啕大哭的小女孩,但原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