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夜间谈心，过去的灰暗与阴霾
江鸷从学校礼堂里出来的那一刻起其实就没有今晚要回家的打算。 他刚洗好从浴室里出来，只在下半身围了一条浴巾，正擦着头发，门口就传来敲门的声音。 “是我。” 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过去开门，看着门外的江念在看到自己后变红的耳朵，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是都看过了吗？还是说之前都太黑了没看清楚？” “我…礼服换下来了，该放在哪里？” “进来吧，和我的衣服放一起。” 江念抱着礼服低头跑进房间，四下迅速寻找他放西装的地方，把礼服搭在那后，一回头就被江鸷拦下，“就急着走啦？不再留一会？” “很晚了，我该去睡觉了。” “都是大人了，还睡这么早干什么。”江鸷坏笑着靠近她，环住她的腰不让她躲。 “今天很累了，你也早点睡吧。” “我可没说我累了。” 她红着脸推开他，正好口袋里的手机来了电话，一看屏幕显示的是家里的司机来电，她这才想起来没有和司机打一声招呼就直接离开学校了，这会他肯定已经在校门口等着了。 “糟了……喂，刘叔，不好意思我已经不在学校了…我和…和朋友在一起，嗯。” 江鸷凑过去听了几句，颇觉得有意思，便故意走到她身后低下头靠近她的脑袋，在她不接电话的一侧耳畔和她耳语。“什么叫和朋友在一起？” 江念痒得缩了一下脑袋，江鸷继续追着他的耳朵，用唇在她耳廓上轻点几下，慢慢来到她的脖颈旁， “今晚应该…应该会很晚回去…” 江鸷又在她耳边低语，“和他说今晚不回去了。” 江念憋得耳朵有些红，重新把语气整理正常，“我今晚不回家了，不用来接我。” 她随便说了几句话，立马按下挂断键，有些嗔怪地瞪着身后的人，而他只是假装无事发生地继续靠近。 “我们这个样子该怎么回家，起码得等到明天早上了，所以今晚当然就住在这里了。” 他话音刚落，自己放在桌上的手机也响了起来，应该是司机又给他打过来了，要把江念在外面过夜的事告诉他。 但是他拿起手机后并没有接，而是先拉着江念坐到床边，示意她躺下。电话还没接起两人之间就噤了声用手势交流，江念摆出疑惑地手势，问他到底要干嘛。见她没明白自己的意思，江鸷干脆扑上去把她推倒在床上，看到她满面惊愕，江鸷这才接起电话。 “什么事…她不回家了？” 不仅台词到位，他还做出惊讶的表情，江念看得一头雾水。 “她都和谁在一起？” 江鸷乐呵地捏了捏她的脸颊rou，玩的起劲儿，江念又不敢使太大劲推他的手，眉头皱成了一团。 “看来是真的长大了，胆子变这么大。” 他俯身和江念面对面，近得要贴到她脸上去，一只手探进她的领口落在胸上，“别……”。江鸷用嘴型告诉她小点声，开始把玩起握在手里的奶。 “她想玩会就让她玩吧，明天我亲自去接她，到时候好好教育教育她……我不用来接，今晚我自己开了车。” 江鸷用指尖刮蹭着她的rutou，在上面按揉打圈，他没再继续和电话那头说话，却迟迟不挂掉。江念死死咬着手背，徒劳地推着他的手臂，眼角都有点红了。 江鸷看得心疼，挂完电话把手机扔到一边，伸进她浴袍里的手把浴袍往下拉开，露出了被揉成淡粉色的胸脯。他低头安抚地吻她的唇，抱着她翻了个身让她将重量尽数压在自己身上，还想进一步继续脱掉浴袍。 “那里有点疼……” 趴在他身上的人声音小得细若蚊蝇，他停住手，关切地问起来，“哪儿疼？” “下面那儿，好像有点肿…” 江鸷执意要帮她检查一下，江念躲不过，被他掰开腿直勾勾地看着，那认真的目光让她想找个洞钻进去。 “都红了，得擦点药。”反复又确认好几遍后他给她提上内裤，下床穿拖鞋，床上的江念拉住他，“明天再说吧，今晚先早点休息。” 这个点也不知道有没有开门的药店，也只好暂时不去处理了。 本来到了午夜应该已经很困了的，但被江鸷一直抱着实在放松不下来睡觉，江念想翻个身背对着他，想着这样应该自在些，小小的动静却让江鸷睁开了眼。 “怎么了？”江念一下子僵住了，又乖乖转了回去。 “我有点睡不着。” “…我也是。” 江鸷支起胳膊撑着头，半躺在枕头上。 “正好很久没和你好好聊过天了。” “嗯…你刚才在想事情吗？” “嗯，一些明天要处理的事，不过不是很重要。你呢，你在想些什么。” “我…想起了刚来家里的时候。” “哦？你想到什么了？”江鸷好奇地低下头。 “想起你那会喝酒到很晚回家……” “昂，我亲了你的那次？” “不是！！”看着她着急忙慌反驳的样子，江鸷笑出了声，江念甚至用手比划了起来， “是我第一次看到你很晚回来的那次，其实那个时候是父亲叫我一起等你回家的，他说这样就能管住你。” “他还真是聪明，知道我当时不想在你面前丢脸，不过我倒是好奇你那时候怎么答应他跟他一起等我了，你不应该很讨厌我吗？” “…不，没有。” 江念不再直视他，想起了更多的往事。 “我不讨厌你，因为你和这一切都无关。” “……” “你才是最不应该受牵连的那个，但是…” “你很恨父亲吗？” 江念突然哽住了，没想到他会直接这么问。 “我只是怀念母亲。”她攥着袖子半天才答非所问，提到母亲，她神色痛苦。 江鸷摆弄她发丝的手收了回来，目光也变得深沉起来。江念重新看向了他，忽然觉得他此刻有了距离感。 “哥哥。” “嗯。” “你的母亲是因为我才和父亲离婚的吗？” “………” “你想她吗？” “不会常想。” 江鸷深吸一口气，喉咙有点痒，总觉得烟瘾又要犯了，他紧紧闭着眼，顺了一把头发，待到再睁开眼，江念正用愧疚的眼神看着他，同时又近乎怜悯，如同一个带着母性的女人。 那样的眼神会让人想要哭出来。 他最终叹了一口气。 “睡觉吧。” 他放下撑着脑袋的胳膊，把被子往上扯一些，躺下和她额头抵着额头，目光却没有交接。江念把左手轻轻放在面前宽大的手掌上，合上了眼。 江鸷想握紧那只手，微微握拢手指，最终只把它虚握在掌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