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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是哪里?说来听听?说不定陛下就遂了你的愿。”清沅当然不提——这个话只怕缺心眼才会开口直说了,相信当年玉苓也不敢真开口和顾皇后讨要封地。她只委婉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不论去哪里,都是天恩泽被之地。顾皇后却大有深意,向清沅说,皇帝对燕王近来十分欣赏,又快成婚,会给他们新婚夫妇一份大礼。话中暗示,会把燕王封去富庶之地。清沅当时就微笑着谢过顾皇后。幸好这中间,还有萧广逸来看她。几日不见,萧广逸好像又是一个样子,他面貌中的清苦减了一分,见到清沅只是微笑,清沅只觉得他容光焕发。两人在花园中散步,一转到身后宫人看不真切的花木中,他就握住她的手。萧广逸将她领到假山上的凉亭中说话,他们在高处,宫人在山石下面。秋风一吹,都是树木飒飒声,喁喁话音一点儿都听不到。清沅就把顾皇后刚刚试探她的话告诉了他。“我一个字也不信她。”她淡淡道。萧广逸道:“清沅。”他唤她的名字,声音温柔。她只是听到他这样唤她,心中就有一片涟漪。“你既然早知道她是在对你用手段,一个字都不信她。又为何这样难过?”他问她。他其实知道,人最累的,不是劳力,是劳心,是对人用心计,尤其是在厌恶的境况中。他怕清沅想得太多,伤了心神。清沅摇头:“你不明白么?我是为你难过。”她是越想越为萧广逸难过。她面对顾皇后,不过半年多时间。萧广逸却是从出生起,就在这里了。他对顾皇后,对皇帝,有过期待么?若是有过,到头来又会是多少伤心失望。萧广逸笑了起来,他握住清沅的手,道:“都过去了。”清沅看着他的样子,想,若不是这周围有宫人,她一定要吻他。她这么想着,手指就与他的手指相缠,他们拨弄着彼此的手指,柔韧和纤细的游戏,用手指相吻,就好像他全明白她的意思,和她的渴望。一时间只有风声和夕阳,他们也不说话,只是垂着头。远远看去,像是发呆,只有他们知道,他们确实在嬉戏,不胜缱绻。☆、第一百十一章清沅还是会去懿光园。安平公主乐于招待她——如今清沅经常从宫外来了,而且安平知道她和燕王成婚不久,就会离开京中。清沅一来,安平就要她说说宫外的事情。“多好啊!”安平赞叹,“我都有段日子没去外面玩了。”清沅对她娓娓道来。只要是外面的事情,安平都觉得很有意思。在安平这里,清沅见到的都是之前同伴旧相识。之前伺候她大宫女云茉,如今调来安平这里了。清沅临走时候为她向谢嬷嬷说了举荐的话。谢嬷嬷之前就对云茉有些印象,又得了清沅的保证,云茉自己也争气,顺利调来了公主这边,将来再升一级,就是女官。云茉见到清沅也是十分高兴,特意寻了个机会向清沅道谢。清沅拉着她的手,道:“谢我做什么,你本就该受器用。”云茉从谢嬷嬷那里知道清沅对她评价很好,所以她心中也疑惑过,为何姑娘不愿意要她。但转念想想,顾姑娘向来是个稳妥人,也许是打定了主意一切听皇后安排。清沅又问了云茉近况。云茉告诉清沅,宫中中秋时候寿真公主来了,怀恩县主还留在宫中住了两日。清沅听了,只是笑道:“可惜她中秋时候来宫中,我在宫外。这几日我来宫中,她又回家了。没能碰上。”云茉又说桐儿姑娘最近身体仍未全好,安平身边的嬷嬷已经说要送她回去的事情了,就等顾皇后点头。清沅正好要去看桐儿,听到云茉这话也是一声叹息。桐儿在病中,人虽然面色精神不好,但思绪还是清楚的,见到清沅就微笑道:“几日没见着,怎么就和从前不太一样了呢?到底不一样了。”几个人正好全都聚在了桐儿这里。清沅,棠婳,玉苓,约好了一起来看桐儿。清沅见话又转到自己身上,忙问桐儿如何。桐儿道:“燕窝天天吃着,也不觉得如何。神医来看过了,只说放宽心就好。”清沅道:“裴神医?”裴闻仙是为太子的病留在宫中的。桐儿点点头:“皇后仁慈,请神医来给我看了一次……看来我这病在宫中是好不了了。”她这话一出,棠婳和玉苓都劝她不要想这么多。桐儿对自己将要出宫的事情却十分坦然,她说:“我在宫中,病好得越慢,心中越不安;心中越不安,病好得越慢。倒不如出宫去,也免得在宫中日日想家。”听她这么说,棠婳就不由沉默。从桐儿那里离开时候,清沅与棠婳手挽手,一起在园子里慢慢走回去。棠婳问清沅为婚礼做的准备如何。清沅道:“原先家中这两年备了些东西的,但如今这情形,不少要重新准备。银钱上还好,就是时间紧。”因是亲王大婚,册封王妃,所以顾家准备嫁妆比之前要更用心。幸好还有不少东西是宫中备好了的。清沅仔细看棠婳的脸色,见她神色淡然,之前的焦虑已经无影无踪,只是眉梢眼角有淡到几乎看不出的愁绪,却为她的眉眼平添情致。棠婳主动道:“你一定想问我之前那件事情吧?”清沅灵光一闪,道:“你……又私下见过他了?”棠婳抿了抿唇,她没有立即否认。清沅就知道确实是如此——皇帝果然没有耐心等太长时间。“你怎么说?”清沅小心问道。她已经把利害都和棠婳说清楚了,棠婳也考虑了一段时日了。就看棠婳如何抉择了。对清沅来说,这时候最紧要的是与萧广逸的婚事。“我不能详细和你说……”棠婳轻声道。她说话缓而柔,只有清沅能听清。她不想细说,清沅也没有追问她和皇帝见面的详情,只问:“你心里,到底是如何想?”棠婳轻轻笑了一声,道:“你说,他们家父子是不是都很像?可喜是真可喜,可恨也是真可恨……”她声音像梦中呓语。清沅吃了一惊,她最怕的就是这个,魂不守舍,癔症一般的样子。这是心里魔怔了。清沅不说话了,她这时候要吵醒了棠婳,她就不会再对她敞开心扉了。“是么?”过了片刻,清沅才说。棠婳看向清沅,忽然有些歉意地道:“你是不是被我吓到了?”清沅摇摇头:“我只是……怕你陷进去出不来。”棠婳温柔道:“别为我担心,我已经下了决心了。”她又说:“这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