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再出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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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眼不知过了多久,茨木躺在床上忽然听见楼下传来一声大叫: “都说了回头给你钱,怎么咬人啊你!” 离奇的字句撞进耳中,茨木愣是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话里的内容。 然而紧随其后的声音才让他心头真正凉了半截。 “出来赌嘛,不要玩不起啊——”被指责咬人的男人开口了,话音诡异地上扬,茨木一下就认出来他是个被僵尸灵夺舍的家伙,因为他说话的语气跟车祸当晚一模一样。 此时冰冷的夜风正从窗口吹入,几回试图钻进被褥的缝隙,看样子,这波降温来得的确猛烈。 “挚友——”茨木低声呼唤,却发现鬼王的身影不知何时消失了,只有一道气息从“心脏”深处弥漫出来,包裹着他周身,将37度的体温和窗外的寒意隔绝开来。 好在鬼王的的确确还在监视着茨木这边。 声音再次从茨木脑海里响起,低沉并压着情绪,像要压住一切不必要的振动:“这里来了个大东西,让它发现本大爷会有点麻烦。” 茨木一惊:“什么东西?在哪里?” “如果本大爷没感觉错,在顶楼。” 顶楼,那是住着主演Kral和他助理的房间。 晶石彼端的鬼王沉叹一声:“茨木,本大爷现在就得去趟地府。按理说应该带你一起去,但你在这种地方住着,生魂还是不要离体为好。” 茨木听出了那股纠结的无奈,默默点了点头:“挚友先去,明早会知道僵尸灵咬了谁,这里我盯着。” 天亮之后,茨木特意挑了最厚的一件毛衣把自己裹上,围巾加外套全副武装,这才走出房间。 下了楼,只见剧组的人三三两两地准备出去吃早饭,茨木果然看见一个男群演耳朵上交叉贴了两条创可贴。 “你耳朵怎么了?”借着化妆师的身份,茨木径直走过去问他。 脸上的伤毕竟会影响化妆,那人没理由怠慢茨木的问题只好如实答道: “那个,我们昨晚不是无聊吗?就凑一块儿打麻将——是健康麻将啊,没有赌博的!结果我输了,就……就让人给咬了。”男人说着连自己都感觉荒谬的话,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茨木还是不放心,表示要跟他们去同一家便利店吃早餐。 一群人走出门,抬头却见阳光明媚,天气预报里所谓的风雨和降温竟仿佛是一场乌龙。 “大哥,你今天怎么穿这么多?”跟上来的山童忍不住问了一句。 茨木盯着完全看不出蛛丝马迹的天空愣了半晌,自言自语地说了句:“是天气预报夸张了啊。” 好在直到化妆之前被,咬的男人都没出异样。 他的魂魄一直稳妥地呆在身体里,甚至因为他原本就一身乌烟瘴气,伤口处散发的微弱死气都仿佛不那么明显。 中午艳阳高照的时候,一场戏顺利收工,场务刚好也取来了群演们的便当。 茨木坐在树下喝着水,远远盯着他们一个个从树林里走出来,顺手就点了一下人数。 这一点不要紧,他竟发现群演当中少了一个人。 茨木重新点了三遍,又用目光搜索了一切可能遗漏的角落,最终确认自己并没有看错。更不妙的是,在他仔细的辨认之下,他发现少的正是那个被咬伤耳朵的男人。 茨木面色一沉,“噌”地一下站起来。他看见僵尸灵夺舍的三个家伙却还正大摇大摆地混在领饭的人群里。 咬人的始作俑者刚拿到便当,就被一只不动声色的手强硬地拖出了人群。 “你咬的那人在哪儿?”茨木单刀直入低声质问,眉间的灵视死死铆住深扎在男人脖子里的魂钉。 男人眼神躲闪,装傻充愣试图蒙混过关,却分明被茨木盯得发毛。他支支吾吾低声说着“我跟他又不熟”,眼神却分明在朝石台底下偷瞟。 茨木见这动作,脑中“嗡”地炸开了。 山童却在这时一路小跑过来,朝茨木招招手示意他过去。 “大哥,那人就在林子里!”他避开人群,低声向茨木汇报。 话音落时,山童却见茨木神色反常: “你确定是活人?生魂还在身体里?” 山童闻言一惊。 他们当即一前一后跑回树林之中,面前的男人正背身站在树下,佝偻着腰,这显然不是他的年纪该有的体态。 听见身后的脚步,男人突然将脖子猛扭成极端的90度,冲着茨木与山童咧开嘴阴惨惨地笑起来。那双眼里早就没有了生气,却在嗅到活人气味的瞬间猛然喷发出一股浑浊的贪婪。 茨木一把推开山童道了声“快走!”自己下意识地握紧了不离身的“心脏”。 从晶石里一波接一波涌出的能量生生挡在了被夺舍的男人面前。临阵不及深想,茨木粗暴地把自己的本相逼了出来。 无形的深渊联结“心脏”涌动的红,交汇成一股,霎时便朝僵尸灵的面门打去。 僵尸灵cao纵着男人的身体竟异常敏捷,他一个低头闪开攻击,扭头就朝茨木身侧的弱点扑过来。 茨木这辈子从没学过格斗,对闪避和步法一窍不通。就当他仅凭着直觉狼狈地后撤,脑海里及时响起了鬼王的声音: “往左撤,脚下稳住!” 茨木手举晶石虚晃一下,朝左边退开三步,瞬间拉开了距离。 在鬼王的引导下,茨木自始至终朝同一个方向闪避,脚下渐渐划出一个圆弧。 他和鬼王交缠的本相聚成一股“绳索”,从晶石中悄然施放出来,似血降丝又不尽相同。就在茨木与僵尸灵周旋的片刻,这“绳索”被茨木的身形拖拽着,渐渐绕了僵尸灵一周。 “收网,就现在!”鬼王忽然低声喝道。 茨木手腕一抖,“绳索”划成的圈飞向半空,意想之中地抽紧,竟不偏不倚地缠在了被夺舍的男人的脖子上。 敏捷反常的身形瞬间定住了,男人僵直地立在原地动弹不得。茨木不解气似地再一拉扯“绳索”两端,男人这回仰起脖子发出一阵非人的哀嚎。 “这几天给我老实点,听到没?!不然把你掏出来捏碎了,我才管不了这人死活!”茨木攥着“绳索”恶声恶气地说道。 其实他心里并非真的不管,但茨木知道,在这些东西面前不可以露出一点犹疑。 那头山童刚跑出林子,扭头一看茨木没有跟上,毫不犹豫又折返回来。 迎面撞上男人惨白的脸,山童吓得差点大叫出来,却见茨木从男人身后探出了头。 山童抚着胸口惊魂未定,只听茨木道: “不是说了快走么?离这片林子远一点!” “大哥,怎么这……活体僵尸都跑出来了?”山童揉了揉眼睛,看清茨木是在用一根虚形的血红色“绳索”套着男人,心知大事不妙。 茨木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这地方麻烦大了。挚友说Kral身上来了个大东西,他不能打草惊蛇,所以也不方便现身。” 山童一怔:“那怎么办?” 茨木打量了一眼面前这棘手的男人:“我一会儿去找场务,把昨晚咬人的事告诉他,先跟他说按狂犬病处理。” 这说法其实漏洞百出,但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劝服他们把咬人者控制起来。 就在茨木跟山童商议的时候,石台那边的人群里忽又传来一阵sao乱。 “混账东西,滚远点!”一个扮演僵尸的女人突然跳起来,指着身边的男人怒骂道,“少打老娘主意!” 茨木定睛看去,试图动手动脚的果不其然又是昨晚咬人的家伙。 他完全没有被吼骂震慑住,竟也跟着爬起身,亮出一口白牙又朝女人扑去。女人一惊,好在她反应够快,尖叫着退了几步再次避了开来。 哪想男人不管不顾地追上去,张着几乎脱臼的嘴作势还要下口。 “起哄也得有个分寸吧?!”茨木见状厉声喝道。 男人的目光正病态地燃烧着,他扫视一圈被恫吓的人,忽然朝话音响起的方向恶狠狠地看过去。 一见到被茨木用“绳索”勒住的同类,男人仰天发出咆哮,跳下石台就朝茨木狂奔过来。他的速度显然超乎人类,然而冲到跟茨木只隔半米的地方,一道血红的屏障“嘭”地竖起在他面前。 僵尸灵脚下刹不住撞了个正着,屏障将它的灵体生生弹飞出去,转瞬,又让男人脖子上的魂钉扯拽着砸回了身体。 身体失去cao控摔了个狗啃泥,男人额上登时鲜血直流,特效妆的配件也掉得七零八落。 这一幕刚巧被来找场务谈话的制片人看在了眼里。 他神情一变,小心翼翼地凑近过来。 制片人反常地犹豫了半天,最终也没靠近男人,只躲在人群后面张望了足足半分钟。 “这是……出什么事了?”最终他绕到茨木身后才开了口,用一种奇怪的口吻征询道。 “这人是不是被狂犬病的狗给咬了?”茨木摸了摸下巴说出这个鬼扯的“推测”,把还在自己控制之下的昨晚的受害者推到制片人面前,“看吧,这也是他咬的。今早上化妆遮了半天都遮不住。” 制片人的脸色“刷”地一白。 他高声喊出群演工头的名字,把他拽到一边也不知商议起了什么。 茨木听不见他们低声的交谈,不过凭有限的阅人经验,他感觉制片人多少有点“迷信”,似乎也有点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