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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度蜜月 3、阴雨天与影帝(完)

    千夜从梦中醒来,脸上泪痕未干。她又陷入寻找苑思行那几年的噩梦里,她的心空空荡荡,人也如行尸走rou,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他,期待哪一天他能出现在面前。

    外面,仍旧在下雨,千夜再也无法入睡。情绪还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

    身边是熟睡的爱人和孩子,这一点,让她安心不少。

    她怕打扰苑副市长,干脆起身坐到远处落地窗前的吊椅上。

    窗外晨昏未辨,克莱因蓝的世界,让她感到孤独而忧郁。她不愿忘记这种痛苦,避免行差踏错,再次失去爱人。

    她望着雨幕出神。不知过了多久,身边吊椅一沉,苑思行坐在她身边。

    苑思行低声询问,“怎么不再多睡会?”

    千夜:“醒了就睡不着了。我吵到你了吗?”

    苑思行摇摇头,“我也刚醒。感觉你不在身边。”说实话,那时他真的心里一惊,担心这段时间的相逢是自己的白日梦。

    苑副市长将千夜搂进怀里,叹了一口气。

    也许是环境的缘故,千夜忍不住说:“分开的三年里,我不停寻找你。但我怎样也找不到。曾经无数次从梦里惊醒,回忆和你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我甚至幻想,我这样一直想,一直想,你会不会感应到?”

    苑思行收紧手臂,他能感受到妻子的悲伤,“刚分开的一年,我很害怕。害怕别人知道我怀孕。后来,囡囡出世了,我又忙着养女儿,回归到工作中。我克制自己再想起你。可是,经历那么多困苦的事,我却没法恨你。你的世界很大,而我,实在太过渺小,留不住你。”

    千夜忍不住眼眶一热,捧住爱人的脸,“不,失去你,我的世界永远困在阴雨天。外面阳光再好,我也感觉不到。”

    苑思行安抚地拍怕千夜后背,亲吻她的额头,“一切都过去了。”

    千夜:“谢谢你重新接纳我,谢谢你,还在原地等我。”

    温暖的小木屋里,相爱的人依偎在一起,互相抚平心底的伤痛。

    爱丁堡的雨天,十分寻常。

    女儿还没醒,千夜和苑副市长撑一把伞,在附近散步。

    雨点落在高大的杉树上,树下小路蜿蜒曲折。爱丁堡古老又神秘的气息,在阴雨天更加淋漓尽致。

    这世上从来不缺让人心动的新鲜感,但长久的陪伴实属难得。

    周围的一切,致郁又治愈,那就要看身边的人是谁。遮天蔽日的树林,下着雨的清晨,身旁有相爱的人,那么世界都充满安全感。

    《百年孤独》里有一句话:所有灿烂的时刻,最终都要用孤独来偿还。既然孤独是人生永恒的主题,心灵的契合才难能可贵。

    好在千夜有一个浪漫的灵魂,有种将平淡生活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她自己说,那是因为爱。

    毕竟,乐观和爱才是生活的解药。如果她在曾经无数个快要将她逼疯的夜晚崩溃,就再也等不到今天的重逢。

    走着走着,雨就停了,远处教堂钟声响起。

    吃过早餐,千夜为女儿穿上漂亮的小雨靴。

    苑副市长笑道:“怪不得你会带两个大行李箱。”真是应有尽有。

    千夜说:“这边多雨天,女孩儿嘛,就要穿得漂漂亮亮的。”

    苑思行肯定地说:“更像洋娃娃了。”

    囡囡开心的在父母脸上各亲一口,然后三人手拉手出门。

    下过雨的爱丁堡,石板路上湿哒哒的。错落的房屋、蜿蜒的街道、彩色的橱窗、尖尖的屋顶,长长的风景,慢慢地走。

    他们来到与皇家大道平行的王子大街,寻找J·K·罗琳写出第一本《哈利波特》的大象咖啡馆。

    咖啡店就在爱丁堡大学旁边,外表看起来非常普通,里面却随处可见魔法咒语和大象装饰,就连卫生间里也写上了有关哈利波特的字句。

    千夜买了三杯饮品,坐在罗琳当年写书的位置,从窗口看向爱丁堡城堡。20年前,罗琳就是在这里通宵写作,创造了令人惊叹的奇幻世界。

    千夜喝着不大好喝的咖啡,对苑副市长说:“罗琳是个单亲mama,因为节省取暖费,在这里取暖写小说。”

    苑思行:“是不是这些古堡,给了她灵感?”

    千夜笑道:“可能还有苏格兰的灵异故事。”

    苑思行翻看昨天在旅游大巴上拿的小册子,“这个城市还是‘鬼城’……”

    千夜:“据说,17世纪黑死病在欧洲肆虐,爱丁堡政府把病人全部集中在这附近的玛丽金巷,并把房屋的门窗全部钉死,任那些人活活饿死。惨死的人冤魂不散,每日游荡在玛丽金小巷,还不时跑到皇家一英里大道上去。游人走在玛丽金小巷,总会感觉到有人拉扯着自己的衣袖或者胳膊和腿,碰到软物体……”

    苑思行看着册子,“上面说,当地人会告诉你,你和一个叫安妮的小女孩鬼魂相遇了。”

    千夜点点头,“玛丽金小巷被俄罗斯真理报评为世界十大恐怖的地方之一。”

    小团子从蛋糕中抬起头,抱紧身旁的苑思行,“爸爸,我害怕!”

    苑副市长抱起女儿,“囡囡不怕!有爸爸mama在呢!”

    千夜也赶紧亲亲小团子,“没有人敢拉mama的衣服!”

    苑思行失笑,“对,你mama刚得很!”

    千夜瞪他一眼,“什么话,明明是‘女本柔弱,为母则刚’。”

    苑副市长憋着笑,“好,好。”

    千夜:“话说回来,其实美国的万圣节就是源自这边。”

    苑思行:“我不怎么过洋节。”其实这些年,所有节日他都没时间过。但这并不妨碍他听故事,尤其还是千夜讲的故事。

    小团子也睁着好奇的眼睛,等待mama继续说。

    千夜:“苏格兰每年10月31日有个萨温节,是凯尔特人的传统节日。萨温节是一年农忙的结尾,也就是冬天的开始。据说,每年到了这个时候,死去的幽灵和鬼魂都会回来看访在世的生者。而阴阳两界的屏障也在这个夜晚变得最小,让灵魂可以通过。人们知道鬼魂会来造访,害怕恶灵的滋扰,因此自己假扮成鬼怪的模样,并在夜晚点燃火炬和篝火,来遏制死神和恶鬼。

    “凯尔特人从10月31日开始,一连庆祝三天,这就是现在万圣节的雏形。到了公元八世纪,教皇把罗马人的死者日叫万圣日,从5月13号改到11月1日。如此一来,基督教的万圣日和萨温节就在同一时间了。10月31日也变成了万圣日的前夜,也叫万圣夜。1845年,爱尔兰发生大饥荒,大约有100万爱尔兰人移民去了美国,把万圣节的传统带过去了。也就是在美国,人们才开始用南瓜雕刻杰克灯。在此之前,维多利亚时代的英国人万圣节雕刻用的都是萝卜。”

    喝完了大象咖啡馆不大好喝的咖啡,千夜看时间差不多了,驱车来到城堡山上,这座古堡在市中心的各个角落都可以看到。

    爱丁堡城堡已经有900多年的历史,早在6世纪时成为苏格兰王室堡垒,同时肩负王室行宫和军事要塞的双重职责。如今在古堡的城墙上,还能看到乌黑的古炮。

    他们在中午12点多到达,正好赶上下午1点的开空炮报时,这就是著名的One O’clock Gun。所有炮口和当年一样,一致对着福斯湾,仿佛现在还在保卫着苏格兰的安详宁静。

    开炮的时候,千夜和苑副市长不约而同捂住女儿的耳朵。

    看完空炮报时,他们又一起游览了城堡内部。这里还收藏着中世纪以来各个时代的兵器和军装,特别是兵器室中陈列的长达5英尺的巨剑,更是稀世珍品。

    之前,苑思行在旅行手册里看到,城堡曾经关押许多死囚,这地方也是著名的闹鬼圣地。他心中不免好笑,敢情他们到了“丰都”差不多的城市。之前,办公室小姑娘结婚,度蜜月去西安,她回来抱怨说:结个婚,对象带她看坟。

    那他回去,是不是也可以花式秀个恩爱:结个婚,对象带他去鬼城……

    正在他脑内自娱自乐时,有人拍了拍千夜的肩膀,一个磁性的男声说:“千夜?你也来苏格兰了!”瞬间打破刚刚“没有人敢拉mama的衣服”的话。

    千夜回头,声音有些许惊喜,“叶阑?”

    苑思行看到一个英俊的男人,似乎有些眼熟。

    叶阑:“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你,好巧。”

    千夜:“是啊,真巧。”

    叶阑:“好久不见!”这时,他才看到千夜身边的人,“这位是?”

    千夜介绍,“这是我先生,苑思行。”又对女儿说:“囡囡,叫叶叔叔。这是我女儿。”

    叶阑愣住,“你都……结婚了?”

    两个男人互相打过招呼,一同向外走去。

    千夜问:“你来爱丁堡做什么?”

    叶阑:“拍广告外景。助理说,城堡有One O’clock Gun,就来看看。”

    叶阑的吃惊与落寞,苑副市长看在眼里。

    千夜:“这样啊。”

    叶阑:“我可以给你们导游,以前跟你说过,我在爱丁堡读的研究生。”

    千夜摸摸鼻子,“说过吗?我不记得了。”

    叶阑:“上次在格拉斯哥说的。”

    叶阑的助理拿着一瓶水走过来,吃惊地说:“千夜姐!影帝昨天还提起你,没想到今天就遇到了!”

    千夜咳嗽一声,与助理到招呼,“小陈,好久不见。”

    小陈助理,“是啊,最近你都不找我们玩了……”

    简单聊过两句,双方互道再见,还约着有空一起吃饭。

    车上,苑思行一直没有说话。

    千夜察觉出他的异样,问:“思行,你怎么了?”

    苑思行看向窗外,“没什么。”北斗导演以前说过,影帝追求过千夜。叶影帝在爱丁堡留过学,他们一起去过格拉斯哥,所以千夜知道交通桩高帽的故事……

    千夜:“你这样子,可不像没什么。”

    苑思行沉默良久,才说:“叶影帝追过你?”

    千夜愣了愣,心想他怎么知道这种陈年旧事?不禁失笑,“这都多少年的事了。”

    早在闽西,流量小鲜rou肖扬的阴影还历历在目。苑思行闷闷地说:“你来爱丁堡是因为怀念叶影帝吗?”

    千夜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回头看了看小团子,女儿已经在宝宝椅里睡着了。她将车停在路边,拉好手刹,看着苑副市长的眼睛说:“思行,我知道我以前生活很混乱。但请你相亲我,咱们已经结婚了。有了囡囡,”她抚上他的小腹,“第二个孩子即将出世。我和以前不一样了。”

    苑思行:“那……你还和他约吃饭。”

    千夜确定他是吃醋了,忍不住将爱人拉近,吻住他的嘴唇,“宝贝儿,那只是客套话。”

    苑思行挣扎,“还在外面……”

    千夜笑着说:“我要是不赶紧哄好你,等你一路郁闷回去,肯定要气坏了。”

    苑思行并不是小心眼的人,只是千夜前科太多,遇到事,他难免多想。

    千夜抱着他亲吻,“今天你做的对。不高兴的地方,就说出来。如果我做错了,一定会改。”

    苑副市长反抗,“你收敛点,囡囡还在后面。”声音里却带上颤音。

    千夜一想,确实不妥,并不勉强,继续发动汽车,往回开去。

    不大一会,车子停在小木屋外,天空又下起小雨。千夜对苑思行说:“你先别动,等我一会。”

    实际上,苑副市长在归途中,一直呼吸不稳。被妻子挑起的情欲,他自己很难消化。

    千夜将熟睡的小团子抱进屋,又飞速出来。

    车内,变成狭小却难得的二人世界。

    千夜:“思行,你现在对我是不是特别没有安全感?”

    苑思行呼吸一滞,垂下眼睛,“不是……”

    千夜靠近他,“虽然,你吃醋的样子,让我特别心动。但我要跟你说清楚。”

    苑副市长抬眼看她。

    千夜:“我有很多毛病,做事没长性,贪欢又好色,但我愿意为你改变。如果我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你不要憋在心里,要告诉我。”

    苑思行:“嗯。”

    千夜:“还有,我跟叶阑没什么的。认识他,早在你之前。如果我愿意跟他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不会等到今天。”

    苑思行:“那你为什么不愿意?”

    千夜:“我们俩是一类人,太像了……我接受不了。”

    苑思行:“嗯。”

    千夜抱住爱人,“宝贝儿,别生气了。”

    苑思行气息有点乱,“我没生气……”

    千夜就近咬上他的耳朵,“那你现在这个样子,是想干什么呢?”

    外面下着雨,雨点打在玻璃上,车里像是密闭的安全屋。

    苑副市长喘息起来,“你是不是想……借题发挥?”

    千夜啃得起劲,手也不老实,“借什么题,发什么挥?”说着,将副驾驶座椅调平。宾利SUV座椅宽大,放平之后像一张单人床。千夜直接压了上去。

    苑思行从未在外面做过这种出格的事,有些慌,“你要干嘛?”

    千夜熟练的挤进他双腿之间,隔着裤子搓揉他重点部位,“你一路上在我旁边哼唧,以为我没听到?”

    苑思行全身骨头都软了,声音也弱气下来,“我缓一缓……嗯……就好……”

    千夜含住他的双唇,抽空说:“都老夫老妻的了,你想要,跟我说就好。”

    苑思行嘴硬,“我不想……”

    千夜:“刚才不想,现在也想了。”

    苑思行:“大白天的,你别……啊……还在外面……嗯…嗯……一会囡囡……要醒了……”

    千夜:“宝贝儿,这边根本没有人。谁会在下雨天出来逛森林?”

    苑思行:“啊……轻点……”

    千夜:“宝贝儿,你都湿了,还说不想要!”

    苑思行被逼出眼泪,情不自禁配合千夜脱掉他的裤子。四五个月的孕腹,小小的一道弧度,千夜温柔地抚摸。

    千夜:“宝贝儿,你好甜……”

    苑思行:“别叫……我宝贝儿……哦……”

    千夜探手下去揉捏他女xue的G点,“这边没人,你不用压抑声音。”

    苑思行辗转了身体,双腿不由自主夹住千夜的腰身,迎合的动作再明显不过,“啊……啊……轻点……”

    车窗上布满白雾,车身剧烈摇晃,传出男人隐忍的呻吟声。一个手掌印上玻璃,又无力滑下。

    苑副市长两条腿光溜溜的抬着,袜子仍在脚上,小腿不停摆动,身下一片水声。车内弥漫荷尔蒙的气息。

    苑思行在这极致的快感中,心里却冒出一句话:爱不会扎根,热情没有永恒,人们口中的永远,仅是形容当下的炙热。

    可是,他的双性身份,一度让他置身黑暗,千夜就像一道光,让他的生活不一样了。

    情事稍歇,千夜抚摸爱人汗湿的鬓角,问:“在想什么?”

    苑思行呼吸仍旧灼热,“没有……嗯……”

    千夜:“要不要再来一次?”

    苑思行:“不行……囡囡该醒了。”

    千夜抱紧他,让他在怀里慢慢平复。

    苑思行:“你在想什么?”

    千夜与他十指相扣,“我在想……这世上最幸福的事,大概就是你想的人,也在想你。你爱的人,也刚好爱你。”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