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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小心着点,别磕着碰着了!”侧福晋见木枝接过锦盒,不放心的嘱咐。她说的自然是木枝手中的锦盒,木枝的死活,在她的心中,还不如锦盒的一个边角。木枝应声,忙将锦盒护在怀中,抱着锦盒的指尖,有些泛白。她小心翼翼的往门口走去。侧福晋见惠妃娘娘看着木枝,有些尴尬的道:“这个木枝啊,打小就是这个性子,让惠妃娘娘见笑了!”惠妃娘娘见此,觉得多留无益,由宫女搀扶着起身,“无妨,都是自家人!二娘你好生养着身子,我这就回宫去了!”侧福晋佯装起了起身子,“娘娘您慢走,贱妾身子不适,让珠兰替贱妾送送您!”珠兰刚想抬步,就听惠妃娘娘道:“不必了,都是一家人,无需客套了,兰儿去帮二娘倒杯水来吧!”来时她就发现侧福晋嗓音沙哑,大约是口渴了。珠兰闻言,愤恨的咬了咬嘴唇,她的额娘,什么时候轮到她一个大房的女儿来献殷勤了。她将头扭向一边,赌气道:“知道了,您慢走,送啥送,您自己都说了是一家人!”惠妃娘娘责怪的嗔了珠兰一眼,“你个臭丫头!”转念又有些无奈的道,“好好好,不让你送,二娘好生养着身子吧,我这就先回宫了?”言罢,踩着花盆地,身后跟着侍候的小宫女,娉娉婷婷的离开了侧福晋房中。侧福晋对于珠兰在惠妃娘娘面前使性子,一直是默许甚至是自豪的态度。她认为,是惠妃娘娘喜爱珠兰,才会容忍她如此,所以她从未责怪过珠兰,反而认为,这是珠兰的可人之处。惠妃娘娘从侧福晋房中离开,见不远处,大阿哥正在太阳下,逗弄他的两只爱犬,她会心一笑。她最自豪的莫过于这个儿子了,嫡长子当年不幸夭折,他就成为了庶长子。虽是庶长子,太子之位却不是他的,就算如此,他的儿子在情绪上,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就凭他的这份豁达的心气,就值得她骄傲自豪。第二十五章为何没有三岁前的记忆李棠卿与浣枫走出房门,径自来到了索尔和书房门外。她上次来过索尔和书房,与索尔和闹了个不愉快,所以对于他的书房,她还算熟悉。李棠卿直接推门而入。索尔和平日里,除了上朝之外,就在书房待着,岁数大了,总想图个清静。他坐在椅子上,桌上摆着一盘棋,正在自己与自己对弈。再多的繁华,膝下无子终是寂寥孤独。书房的门忽然被推开,索尔和疑惑的抬头看去,见是李棠卿,有些讶然。李棠卿扫了一眼索尔和的神色,走到他身旁笑着道,“义父这副神情,倒是让卿儿觉得,卿儿不该来了!”她见桌上摆着棋盘,如今正是两方剑拔弩张局面,她很是自然的一手放在桌面上支撑起身子。未等索尔和开口,伸手将他面前两个棋罐拿过来一个,低头看了一下,正是自己喜爱的黑子。黑子圆润光滑,入手细腻温润,一看便知,这是和田玉所制。和田玉并不稀罕,但是黑色的和田玉,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她懒洋洋的执起一颗黑子,落到棋盘中。索尔和看了一眼李棠卿落子的位置,抚了抚胡须笑着道,“卿儿可知,落子无悔啊……”她这颗棋子,虽然打破了两军对垒的局面,却无异于自杀啊。“卿儿自然知晓,既然已经落子,就算死无全尸,也无悔。”李棠卿嘴角扬了扬。她一直在朝着一个方向努力着,那就是复仇。只要努力的目标没有错,路上发生的一切她都不在乎。索尔和闻言,执起白子的手一顿,“卿儿还是太过年轻,当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明白,有些年轻时做下的事,会另后半生沉浸在悔恨之中!”索尔和极力开导着李棠卿。就如同他对李夏,当年他过于轻狂,始终没有审视过自己的内心,如今老了才发现,功名利禄,通过努力便有机会获得,而有些人,失去了就不在了。他将白子落下,经过李棠卿自毁城墙的一子后,如今棋盘上,白子势如破竹。李棠卿见黑子被索尔和的白子吃了一大片,眉梢上扬。棋盘上的局势,在她来时,早已陷入死局,如今她弃车保帅,舍弃了一大片黑子之后,棋盘上的位置,却让她更好施展。她手中执起的黑子落下,剑走偏锋,偏偏绕开了索尔和的白子。“义父错了,却也没有错,人生在世,都会有执着,人呐!都是自私的!为了心中的执念而努力,谈何真理?何来公正?”她抬头眼眸微眯与索尔和对视,身上杀气尽显。索尔和浑浊的眸光一亮,如此说来,卿儿这是不怪他当初忽视了她的娘亲,导致李夏丧命了?“卿儿言之有理,执念太深,害了旁人,但是,执念本身却没有罪!”他执起白子,落在棋盘上,趁势攻入城内。李棠卿落子继续避其锋芒,几次三番下来,棋盘上的局势却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李棠卿用仅剩的黑子,将白子包围在了城墙之中,大有翁中捉鳖之势。“执念无过,但是义父您从未考虑过世上还有缘字一说么?”她将最后一颗子落下,白子已无路可走。李棠卿缓缓起身,慵懒的拍了拍手,扫了一眼索尔和迷惑的神色,勾起一丝坏笑,“义父饱读诗书,不知可否为卿儿解惑?义父您可曾听说过,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而我的娘亲又与您在前世有过多少次的回眸?”她看着索尔和苍白的面色,陡然提高了嗓音,“义父,您的执念没有错,但是你的私心有罪!”她最后的话,如同压倒骆驼的稻草,索尔和那向来不见波动的面色,陡然崩塌。李夏死了,他虽然没为李夏立过坟,埋过尸,但是,她却在他的心中筑起了坟。李夏的死了,却活在了他的心中怎么也忘不掉,让他越来越爱的深沉。他靠在椅子上,看着大势已去的棋盘,耳边却是李棠卿句句诛心的话语。李棠卿见此,见时机已成熟,她双手背在身后,扬了扬眉,“义父,侧福晋如今身子不适,为了让二娘能够安心将养,卿儿想替二娘管理府中琐事,也算是卿儿对于失手打伤二娘一事,所做的补偿,义父您不会不许吧?”索尔和失神的看着站在他面前的李棠卿,脑中却是李夏的身影。她的一颦一笑,她委屈的指责与哭诉,和她最后的疯言疯语。他心中执念太深,却从未想到,会将心爱女子推入地狱。或许冥冥之中,早有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