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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希望一般,垂着泪疯了似得想要摆脱那婆子。可这婆子哪里是吃素的,她身材本就壮硕,当即跨坐在了这女子身上,将人死死给擒住了。饶是如此,她还不罢休,口中骂道:“你这贱货,还往哪里跑!”一面骂着,一面她已经扬手,将巴掌恶狠狠的落在了女子的脸上。不一会儿,这女子却不敢再挣扎了,哭喊着任由被打。“住手!”溪光连发几声都不能喝止,心中更是腾起了一股怒火。而三房的这婆子也是嚣张至极,期间还抬起头来,朝着溪光看了一眼。其意思大概就是隔了房的主子奴婢,相互管不着。真是赤裸裸的挑衅。溪光还真是不信这个邪了,她今日本就窝着一团怒火,此刻便拿这人开刀了!“给我拿下这婆子!”这话是她对着身边的花匠说的。这院中花匠多为三十四岁的男子,方才便一直有两个跟着溪光替她移兰草。这两人也早看不下去这场面,得了三小姐的吩咐一起上前将这婆子从女子身上拖了下来。婆子虽然力气大,可这会被两个婆子却也是制得死死的。她却也不甘心,大吼着对身后几个同来的婆子道:“你们都是死了?还不过来帮忙!”那些个都没她胆大包天,见着三小姐在便不敢放肆,更何况是上前来扭打在一处。溪光噙着淡淡的笑,走到这婆子的身边:“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三小姐!婆子可是三房的人!”溪光只觉得她可笑,到底是哪个人给她灌了这样的想法的。“什么三房不三房?”她语气又轻又软,透着几分笑意,“难道三房已经分了家,不在宁府里头了?”“……”婆子哑然,睁着一双牛眼虎视着站在她上头俯视自己的人。“莫不是你以为,区区一个婆子,摆了个“三房”、“二房”出来,我便拿你无可奈何了?”溪光的确是在笑,声音也十分的愉悦。叫人觉得,她随心所欲得很,这样的事对她而言根本就不算什么。“我既然是宁府的三小姐,又怎么会处置不了一个下人?”婆子满以为自己有的是靠山,却没想到被这区区几句话说得慌了神。她抬头望着这位宁家三小姐,只觉得她双眸漆黑透亮,可这里头却是藏着冰川深渊,冷得刺人。婆子倒是想要讨饶的,可却这会自己的嘴巴却好像是被堵上了一样。“刚才,你倒是有句话说的不错的。平日是我太过好说话了,使得有些个不将我放在眼中的。”溪光俯下身,敛了敛笑意,缓缓开口道:“对你不住,今儿就从你开始吧——”婆子还未听得懂这话,正在琢磨究竟是什么事儿,忽然脸上遭人狠狠打了一个巴掌。她当即吃痛的“啊呀”了一声,然而紧接着第二个巴掌又落了下来。“啪、啪、啪”的声响,却是大到将她的声音给盖过去了。“三小姐,我到底是三房的人,你怎么……哎哟!”“你打我就等于打了三夫人的脸!”这婆子被打得疼了,非但不讨饶,更是破罐子破摔了起来。不知死活,溪光某种闪过一丝光芒,正当这时候,有人插了话:“好个刁奴,竟敢在这挑拨二房和三房的关系!”来人却是大房的夫人严氏,她身后跟了一个丫鬟,此刻面上含怒的走了过来。溪光平素见此人,都是一个稳重不苟言语的模样,像这般带着怒容还是头一回。她欠了欠身,朝着严氏行了个礼。这严氏却一把握着了她的手,宽慰道:“放心,这事自有我给你做主。”有了大夫人发话,婆子脸色雪白,当即明白自己的下场恐怕不好了。毕竟,现在宁府的中馈大权就在大夫人那掌着,虽说她是三房的婆子,可也只是个婆子而已。难不成三夫人还会为了自己跟大房、二房过不去不成?“大夫人,婆子晓得错了!求大夫人饶命!”严氏却是少见到威仪,脸色并没有半分松动,冷声道:“将此人关去柴房!”她又看了眼地上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那侍妾,皱着眉继续:“这人也先送了去我那。”这可真就叫溪光有些稀奇了,平素大夫人是甚少插手其余二房的事情的。处置个三房的婆子没什么,可这回却是将三房侍妾也一并管了,这就不得不让人惊诧了。大夫人也好似感受到了溪光的目光,只是并未同她提这事,转而道:“陪我去水榭走走。”溪光点头应是,严氏忽然提了这话,她便自然而然的觉得此人是有话要单独跟自己说。哪知才刚走到府中酌情池边的栈桥时,大夫人便停了下来,“方才你大哥急着求我,说千万要将你带到这来。”“……?”溪光疑惑,下意识的往栈桥尽头的那座四面悬白纱的凉亭看了过去。正见有一芝兰玉树般的青年男子从中走出,这人就是陈砚了。大夫人怎会不知这般行事不妥,可却经不过儿子磨求,念在这两人早有婚约又只是在府中见面,最终才勉为其难的应了下来。此刻,她迟疑了一番,欲言又止了道:“……溪光,你二人若有嫌隙,不如说开了好。”因着最后这话,溪光却也没怨怪她将自己带来,目送了大夫人离开才往凉亭方向去。“央央——”陈砚温和的看着她,声音也低醇悦耳。可溪光却是见他如此,就越是能想起昨日他的冷漠和锐利。她不禁心中有种恍惚,不知自己眼前看到的,是不是真正的陈砚,或许……他让自己看见的,只是他想给自己看的一面。溪光“嗯”了一声,抬眸望着他。那眸光中带了几分疑问,就好似是在询问他为什么来找自己。“……”陈砚心思细腻,又怎么会感觉不到她的态度转变。不过他也不显露,温声笑道:“我带了你喜欢的糖糕。”溪光定定的看着他,不冷不热的回:“府里有。”说完之后,她又觉得有些说不出来的意兴阑珊。既然她都这样不高兴了,为何还要同这人维持表面上的和气。“昨日,我也在大同坊。”陈砚神色如常,“我知道。”说完之后,气氛就有些凝滞,他好似也有所察觉,因而又继续开了口:“我遇见了府上二小姐。”溪光看着他,一时心头浮起了无数念头,最终却道:“你不光遇见了我二姐,你也知道……你遇见我了。对吗?”其实一个人聪慧不聪慧,端看用不用心。不然凭溪光这样能躲懒就躲懒的性情,又怎么会从陈砚刚才说的话中加以揣测呢。“你刚才只说遇见我二姐了,可见有意避开提我。又带了我喜欢的糖糕来,大约就是来哄我的。”瞧吧,溪光也不并蠢。她眸光清亮的望着陈砚,叫人瞧不出她现在是个什么情绪,“陈砚,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