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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鲜血的是苏二小姐,而苏大小姐好端端的,脸都没有变色,一脸处事不惊的模样。不过四皇子薛长瑜都发话了,虽然这堂上,一个是三公之首的丞相,一个是手握兵权的天下兵马大元帅,但是四皇子可是亲王啊,而且还是皇上十分宠爱的皇子,不用说了,御医当然要听四皇子的话儿。苏怀瑾这个时候就十分“善解人意”的说:“大人,不忙看怀瑾,方才四皇子的手被滚茶烫伤了,请大人帮忙看看才是。”薛长瑜一听,登时心中狂喜不已,也不管自己手背上的水泡,对苏怀瑾笑了笑,笑的十分温柔,哪还有市井流传的那般,说四皇子是冷心冷面的人?明明是个极温柔的人呢!薛长瑜受宠若惊,对苏怀瑾笑着说:“瑾儿这般关心,小王当真欢心不已。”苏怀瑾心里淡淡的说,以前也没发现薛长瑜像是个傻的,怎么做四皇子的时候傻兮兮的?客套话儿而已,难道听不出?再者说了,苏怀瑾只是想要拖延一下医治的时机,毕竟她可不想让苏锦儿过的好好儿的。这面儿薛长瑜含情脉脉的看着苏怀瑾,苏怀瑾则是“温柔娴淑”,这下子好了,把最需要医治的苏锦儿撂在了一面儿。苏锦儿都懵了,看到四皇子如此关切苏怀瑾,险些咬碎了一口银牙,双手握拳,她脸上有多痛,心中就有多愤恨。苏正慌张不已,又不能和四皇子抢御医,连忙对旁边的儿子苏怀缜打眼色。苏怀缜端端坐在椅子上,都没站起来,似乎不是很关心。的确是这样,他根本不关心苏锦儿的死活,毕竟苏怀缜觉着苏锦儿根本不是什么好鸟儿。自从苏锦儿进了家门,苏家就开始乌烟瘴气,父亲明显偏袒苏锦儿多一些,每次苏锦儿一哭,便什么都有了,苏怀缜最见不得旁人哭,不是一哭就心软,而是一哭就心烦,烦的厉害。再者说了,他可不像父亲,父亲偏袒一个养女,那苏怀缜自然要偏袒自己的亲meimei了。如今母亲也不在了,父亲偏袒外人,做兄长的若再不偏袒meimei,苏怀缜都觉得自己过不去。苏怀缜坐着没动,就跟没看见苏锦儿满脸是血一样。最后苏正也没有办法,硬着头皮请御医给苏锦儿查看,听着苏锦儿嚎哭不止,心里头也烦躁,挥手说:“快快,把二小姐扶回房间。”苏锦儿嚎哭了好一阵子,本是想哭给四皇子薛长瑜看的,但是四皇子的眼睛里,仿佛根本容不下另外的人,只能看到苏怀瑾一样。苏锦儿登时咬牙切齿,真不知苏怀瑾给四皇子下了什么**药,四皇子竟然突然转了性儿,真的痴情于苏怀瑾了。苏锦儿被扶了出去,正堂这才慢慢清净下来。苏正连忙说:“王爷的手……”薛长瑜的手背发红,起了几个水泡,但是他常年习武,这点子小伤根本不挂在心上,况且方才苏怀瑾关心了他,这会子薛长瑜心里头欢心还来不及,自然不会觉得疼痛。薛长瑜说:“不碍什么。”苏正松了口气,若是薛长瑜追究下来就惨了。哪知道薛长瑜松了这个口,却没有松另外的口。薛长瑜突然说:“丞相大人,方才说的,谋害瑾儿那个大胆包天的奴才,怎么处理了?”苏正还以为经过苏锦儿一闹,这事儿已经混过去了,哪知道薛长瑜眼睛里根本容不下沙子,竟然又提起来。苏正顿时额头有些出汗,连忙抬起袖子擦了擦,嗫嚅说:“这……这……”苏怀瑾狐疑的看了一眼薛长瑜,照这样看来,薛长瑜在他们苏家里放了眼线,若是这般,那薛长瑜一定也知道,紫桥下毒的事儿,和苏锦儿有关系。没成想薛长瑜竟然不帮着他的青梅竹马苏锦儿,反而要追究此事?苏正“这”了半天,薛长瑜心里一片了然。苏正这个人,薛长瑜再熟悉不过了,毕竟薛长瑜也是“过来人”,苏正这个三朝丞相,薛长瑜怎么能不熟悉。其实说起苏正,起初也是个好的。他家里是书香门第,祖上世代为官,自古就有美誉,轮到苏正这一辈,自然也沿袭了祖上,苏正考取功名,以金科第一的不世之材,进入朝廷,一路高升。在先皇晚年,也就是薛长瑜的皇爷爷晚年的时候,苏正因为他的经世之才,被提拔成为了三公之首的丞相。不止如此,苏正还给薛长瑜的父亲讲过学,皇上都尊称他为师傅。有这样才干的苏正,平日里是个老好人,整个朝堂都知道,苏正是个有些唯唯诺诺,甚至怕事儿的老好人。就是这样,到了薛长瑜成为新皇的时候,苏正已经成为了三朝元老,并且成为了新皇的恩人。在苏正眼里,新皇之所以可以登基,都是因为他们苏家的势力,苏家的势力弥漫在整个朝堂,几乎只手遮天。因此薛长瑜日后启用了一批新臣的时候,苏正觉得薛长瑜想要撼动苏家的根基,那些新人阻碍了苏家的发展。苏正从一个老好人,变得野心勃勃,一心想要控制薛长瑜,把持整个朝政,那些新人主张削弱丞相的势力,苏正怎么能容忍他们?于是从此开始冲突不断,苏正的野心一点点滋生,而薛长瑜恰巧是个有主见,甚至是刚愎自用的人,登基之后自然不会受人摆布,苏正也渐渐感觉到,年轻的皇帝慢慢脱离了苏家的手掌心,这都促使了日后苏正的叛变。因为苏正贪心,周边的国家在这种冲突的时候,向苏正抛出好处,应允他地位,苏正怎么可能不心动呢?薛长瑜眯了眯眼睛,他很明白,很清楚苏正是怎么样一个人,如今的苏正不是三朝元老,父皇刚刚登基,因此苏正正在采取“明哲保身”的为官之道,想要低调一些,以免被罢免。这样一来,苏正怎么可能把家里的丫头送官?这不是叫京城里所有的人看笑话么?薛长瑜却不管这些,他必不能让苏怀瑾受一丁点儿的委屈!薛长瑜笑了一声,收回神来,脸色十分亲和的说:“是了,丞相大人一向功过分明,眼睛里不揉沙子,父皇与皇爷爷也一直赞赏丞相大人这一点,尝令我们这些小辈儿习学丞相大人,这样说来……那下毒的奴才,已经送官了罢?”苏正脸上冷汗直流,簌簌的往下滚,连忙又抬手擦了擦,这顶高帽子一戴下来,苏正的脖子险些给压折了。薛长瑜是堵了苏正的两头话儿,苏正只好咳嗽了一声,说:“正是,正是,王爷说的正是,下官正想将那胆大包天的奴才送官,没成想这么点子小事儿,还劳动了王爷大架,真是该死、该死。”薛长瑜笑了笑,侧头看了一眼苏怀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