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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见人。”“可王爷……”玉戈为难。女子轻笑,只将食指放在唇边:“咱们别同他讲。”玉戈无奈看她一眼,依旧不依。女子笑了笑,趁她不觉,直向外道:“进来!”玉戈不及阻止,只见排排侍女鱼贯而入。领头的是金戈,身后跟了约莫八位侍女。她们皆锦衣华服,捧着金玉玩物、珍稀药材,很得气派。只见众人齐齐行礼:“恭喜乌林侧妃康复。”金戈又笑道:“昨夜里,听闻侧妃醒了,咱们王妃可念着你呢!你们一向亲近,又怕见了止不住地说话,扰侧妃养病,这才叫我送些物件来。”女子闻声点头。这般说辞,倒是中规中矩。不知太过热忱,也不至太过冷淡。女子方道:“多谢王妃。只是,我大病初愈,许多人事俱忘,倒累及王妃cao心。”金戈近前几步:“侧妃这是哪里话?王妃常说,既入了门,你们便是自家姊妹。想是侧妃不记得,才讲如此见外的话。”金戈还欲上前,却是玉戈拦在前面。玉戈一抬手,方唤人收了礼。她道:“王爷说了,侧妃虚弱,不宜亲近。”金戈看她一眼,转而笑了笑:“也是王妃上心,亲自为侧妃绣了条香罗带。炎炎夏日,罗带最是清凉。”她一面说,一面捧出个锦盒:“这可比金玉玩物贵重万分,倒不敢教那些粗笨丫头捧着。”金戈说罢,递了上来。玉戈接过,迅速查看一番。东西是好东西,也并无不妥之处。只听床头女子唤道:“玉戈,给我瞧瞧。”女子细细看来,原是条嫣色罗带。其上针角细密,绣工绝佳,正一幅缠枝芙蓉的纹样。女子方道:“王妃绣工出神入化,想是多年习得。”金戈笑笑:“王妃的针指是有名的好,只是鲜少赠人。”女子收好罗带,笑道:“替我谢过王妃。待我病愈,必亲自登门。”………………………………………………自金戈去后,袅袅只举着香罗带把玩。这般绣工,倒像是宋人的针法。怎的莫名熟悉?她将纹样仔细看过,收针之处,很是特别,与常用收针之法不同。想是王妃绣艺出众,自有许多独创的针法。玉戈进来添烛,只笑道:“侧妃看了一夜,也不见多出一枝花来!”袅袅笑了笑:“我只觉王妃的针法熟悉,也不知多看一阵,是否能记起什么?”玉戈的手腕顿了顿,只道:“从前王妃亦赠过侧妃,自然熟悉了。”似乎也只得这个解释。正发愣间,却是九王爷完颜宗廷迈步而入。“听闻你今日精神不错,”他笑道,“看什么呢?”“王爷。”袅袅轻唤。“予我瞧瞧。”完颜宗廷摊手笑道,像个要糖的孩子。袅袅紧握香罗带,却不给他:“这带子是王妃所赠,袅袅很是喜欢。”王妃!谢菱!完颜宗廷闻言,面色猛地一黑。“她来过?”他绷紧了神经。袅袅有些被吓着,只愣愣地摇了摇头。完颜宗廷心下一沉,一把夺过香罗带,直直出门去。☆、第一百四十七章调笑令1金人虽鲁莽,可金地的月光却也有温柔之时。一缕缕拂上窗棂,清润婉转,衬着雕花,直与汴京无异。王妃庭院的烛火又灭了两盏,朦胧间,更见月光之姿。“王妃,”金戈放下灭灯的金勺,回头道,“还是将灯掌上吧?”谢菱摩梭着绣花针:“不必了。”金戈举着一盏灯靠近,蹙眉道:“夜里做针指,最怕伤眼。又灭了两盏,岂不更看不清?”谢菱十指缠绕,将一根丝线劈做八根。她含笑道:“借着月光清朗。”她抿过一根丝线,从容穿入针孔。三五针的光景,已然绣得个花蕊。金戈倾身看去,黑影压上绣绷。谢菱蹙蹙眉,只道:“你远些。”金戈退了半步,却不愿就走:“王妃,金戈替你举着灯。”谢菱叹了口气,不再与她过话,只专注刺绣。像是从前,在汴京之时,在谢府之时。当年,为着朱夫人的寿礼,她连着熬了一月光景,才绣得幅。运针配色,堪称当世冠绝了。可寿宴之上,依旧不及七jiejie随手写来的祝寿诗!众人夸的赞的,皆是那位众星捧月的小娘子。谢菱于他们,不过是个可有可无之人。连亲生母亲顾姨娘,亦时常抱怨她性喜攀附,常有言语轻贱。她低头一声轻笑。似乎唯有这一方绣绷,才是最真实的存在。“深夜还醒着,王妃好闲情啊!”忽闻有声,帘外立着个高大的影。金戈举灯照去,连忙行礼。谢菱却不起身,亦不抬头。她轻勾嘴角,柔声道:“就知王爷今夜会来,故而不敢睡。”完颜宗廷玩味地看她两眼,负手踱步而入。他指尖拨过床沿的穗子,渐行渐近。于谢菱绣绷前,方顿住脚步。完颜宗廷轻轻一抛,那根芙蓉香罗带直落在绣绷上。谢菱也不惊,只轻轻拂开。她道:“臣妾做针指呢,王爷挡光了。”完颜宗廷转过头,一瞬倾身,一把抬起她的下巴。“你最好给本王解释解释。”他声音低沉,令人毛骨悚然。谢菱面色紧绷,颈上已挣出青筋。“臣妾听不懂。”她道。“你最好懂。”完颜宗廷目光直视,“我们都清楚,彼此是怎样的人!”谢菱迎上他的目光,旋即弯弯一笑。“你尽可以寻人查验,看看这香罗带上,有何不妥?”她满面的问心无愧,“是有毒,还是有药?”完颜宗廷死死盯着她:“你的手艺,便是最大的不妥!”谢菱的下巴被他束住,身子不得动弹。她指尖轻移,绣花针挑起香罗带,缓缓举至他眼前。针尖,直对着他的眼。“你在怕什么?”谢菱言语挑衅。完颜宗廷瞳孔一颤。半刻,他一把甩开谢菱的下巴。香罗带又落到绣绷上。一旁的金戈早低头跪下,瑟瑟发抖。记忆力,王爷平日虽冷淡,却不曾这般